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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或者点外卖。往往等她吃完了洗完澡,才7点左右,离她平时睡觉的12点还有5个小时。李轻鹞忽然意识到,夜晚原来这么长。

第二天,她就去找丁国强汇报,要求自己私下继续查向思翎这条线。丁国强稀奇地看着她:陈浦走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回来就要查。怎么,你俩没商量好啊?

李轻鹞点头答:确实不太有默契。

老爷子允了,李轻鹞下班后的时间,就全都贡献给了罗红民和向思翎。她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非常深入细致地,不拘框架地调查这两个人。这时,她也意识到,尽管和陈浦才共事几个月时间,但是他对她的影响,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譬如现在她一个人开始调查,首先想到的是,不要带过于明确的目的,要去找罗红民和向思翎的“故事”。那就先从死者罗红民找起。

罗红民的创业史很漫长,公司资料很多。他名下光在湘城的房产就有几十套,除了出租的,自主加闲置的就有十几套。李轻鹞就一页一页资料翻,一栋一栋房子查。有丁国强在背后撑腰,再加上向思翎表现得一如既往地配合,这些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有时候李轻鹞查到11、12点回家,还没有睡意,就坐在桌前,继续看哥哥案件相关的资料。所以这些天,从早到晚,她依然过得很充实,很平静,没有1分钟浪费。

有一次,她再次翻看哥哥失踪前留下的私人工作记录本,和二队同款,全黑巴掌大的本子。在本子靠后的某页,她发现哥哥手抄了一首歌词,正是那首《Angel》。以前她也翻到过,但是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次看到,神色却是一怔。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手机音乐,戴上耳机,播放了这首歌。她闭上眼,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心口,听到第二遍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扯下耳机,重重地“哼”了一声。

期间周末,李轻鹞回家吃过一次饭,住了一个晚上。她那个快退休的刑警老爸,正好也休假,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聊各自的工作,最近的趣事。李轻鹞表现得非常开朗,非常愉快,神采飞扬。

只不过,等吃完了饭,她爸去洗碗,她妈突然要给她把平安脉。李轻鹞神色自若地玩着手机让她爸,又乖乖给她看了舌头。然后袁翎就啧啧:“瞧这肝火旺的,上回舌边还只是红,这回都掉舌苔了。脉也弦硬得很,梆梆梆。刚才吃饭我就看出来了,强颜欢笑。谁给你气受了?还是工作不顺利?和妈说说?”

李轻鹞睁大无辜的眼:“没有啊,顺得很,天天被表扬。谁能给我气受?谁敢给我气受?”

孩子毕竟大了,加之前几年李轻鹞状态那么糟。这两年好不容易有了大气色,袁翎也不好逼着问。最后给了句“外强中干”的评价,又给她塞了五盒加味逍遥丸,摇头表示:还是得你自己想开。有什么问题就去解决,愿意跟爸妈说的时候就说。别再憋心里了。

李轻鹞说行。

等她回了租住的房子,嚼着妈妈给的逍遥丸,再一次在心里把陈浦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也是她每天固定想起陈浦的时候,不多,一天三次,一次两袋,一袋100粒。

给陈浦发短信的前一天,她可能就是药丸嚼多了,精神奕奕,到了12点还没有困意,索性继续呆在罗红民名下的一套老房子里,翻找。

那是罗红民于10年前购得的商品房,100多平,多年前可能算不错,现在看来,只有位置不错,房子却太老。罗红民在这里住了两三年,六年前搬走。房子里的老家具倒是留着,估计罗红民也不打算要了。东西却不多,柜子里几床被子,十几件衣服,家电都搬走了。锅碗瓢盆有一些,此外就是书架上的一些书和杂物。

这屋子大概好几年没人住,处处积了很厚的灰。李轻鹞小心翼翼地翻找,以她的风格,说是挖地三尺不留痕,也不为过。

那张罗红民和刘怀信同时出现的照片,就是在一本老相册的某张照片后的夹层里,发现的。

李轻鹞一看时间,半夜3点多。本来这么大的事,肯定得电话轰陈浦。但是她想着他人远在云南,插了翅膀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再想到以他拼命三郎的性子,搞不好睡得很晚,就发了条信息过去。

发完后,她又把同样的照片,发给了方楷,同时请假明天晚到办公室。

等她揣着这份滚烫的证物,放到办公室抽屉里,再回家洗澡准备睡觉,已是凌晨5点整,她又看了眼手机,陈浦还没回复,干脆倒头就睡。

第二天,李轻鹞黑着两个眼圈,熬夜了也没什么胃口吃早饭,只在路边买了个无糖无油的面包,等她啃着面包,走进二队办公室时,已是上午11点多。

她恹恹的,走到座位坐下,突然想起早上走得急,逍遥丸也忘了吃,一阵懊恼。她又用力啃了一口面包,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她抬起头。

那个空了快有一个星期的座位上,坐着个风尘仆仆的人。陈浦的行李箱还丢在桌边,还是一身黑,黑T恤黑裤子,头发有点乱的样子,但是脸洗得很干净,一件冲锋衣搭在椅背上。他挂着跟她同款的两个黑眼圈,正静静地盯着她。

第58章

李轻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冷淡的神色浮上她的脸。她继续吃面包,不过忽然不大口了,改小口小口吃。

等她吃完最后一口,把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又抽一张湿巾擦了擦嘴和手,那道黑影才站起来,走到她的桌前,食指关节曲起,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我们去小会议室。”

李轻鹞照旧冷着脸,抱起一叠资料,跟在陈浦身后进了会议室。

陈浦打开灯,把笔记本往桌上一丢,拉开椅子坐下,一只手翻开笔记本,另一只手以拳抵嘴,咳了两声。

李轻鹞在他对面坐下,这才抬头,又打量了几眼。这人好像瘦了点,还黑了点。除了黑眼袋,白眼珠里还有因为休息不好而起的血丝。听咳嗽声,像是呛了冷风。不过他很快放下手,神色如常,眼眸还是垂着,没有看她。

冷淡程度,比他离开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轻鹞心里那股消失了五天的火,突然就平地发芽,一蹿老高,伴随着阴风阵阵,山雨欲来。

可李轻鹞生闷气,从来都是不上脸的。她换了姿态,全身放松下来,往椅子里一靠,翘起二郎腿,右手往扶手上一搭,脸上绽出一抹堪称优雅的笑。

陈浦立刻感觉到她气场的变化,心脏冷不丁抽了一下。

“搭的最早一趟飞机?5点多动的身?”她笑盈盈地问,“这么着急?”

陈浦沉着脸答:“你这边有重要发现,我身为组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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