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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很多种样子,很多种原因和结果。
她只看了那样的他那一眼,就觉得很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
再后来,她去了他所在的警队。但可不知道,要怎么亲近一个人。毕竟以前,都是别人追她,她从来没有对谁出过手。连学生时代的顶级男神骆怀铮,都是低下头追了好久,才令她点头。
然而高冷的格调,有时候也意味着笨拙。因此她开始半真半假地撩他,既是为了心里那份晦涩的感情在努力,当然也做好了不负责任的准备——她对他毕竟了解不多,万一他并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她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很渣很经典地对他说: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可是陈浦的反应不在她的任何预料之中——他严厉地教训了她一顿,说你怎么能撩我,我要真是个见色起意的玩意儿,你要怎么收场?
李轻鹞这里的入门测试,陈浦得了满分。
再后来,李轻鹞心里想往的那个男人的模样,逐渐生动起来,也丰富起来——他不再只是在那个傍晚,坐在马路牙子上,精疲力尽的青年。
他很坚毅,也很聪明,不管查案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坚持己见,想方设法破除障碍寻找真相;可他的内心偏偏很柔软,柔软到老实的地步,随便她怎么欺负,呼来喝去,他都只会好脾气地笑,男人的尊严在他这里不值一提;有时候他还很臭屁,嘴里放着最狠的话,摸一下她的手搂一下她的肩膀,就脸红耳朵红,还故作镇定……
那个她知道了很多年的陈浦,不再是一个名字,一段传闻,一片剪影。他真实又热乎地活在她身边,陪伴了她许多日日夜夜。
而此刻,他就坐在她面前,用从未有过的慑人眼神,撩拨着她的心。
……
不过,李轻鹞怕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小浦再装深沉在她面前永远也是陈小浦,她还能让他翻天?
于是她一副什么暧昧意思都没听出来的样子,维持抄手抱胸的姿势,右手手指还不急不慌拍了拍自己的左臂,自认为镇定地答道:“他来、他是来……”
意识到自己竟然慌到结巴,李轻鹞恼羞成怒,脸颊一红,坚决不看他的脸,转头稳了稳气息,才顺畅答道:“他来道别的。”
第10章
陈浦的眼睛就跟鹰眼似的,盯着面前人任何微笑的表情,想要捕捉到蛛丝马迹。但他一听她话音,又被吸引了注意力,压抑住心底阵阵惊喜,问:“道别?他要去哪里,道什么别?”
“他可能要去清华读书了。”
“以后不回来了?”
“这谁知道,他还想读硕士博士,将来还想留在哪所高校搞研究或者教书,路漫漫其修远兮,读个10年8年都有可能。”
陈浦极其冷静地控制着脸部肌肉线条,没让一点笑意露出来。他低下头,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你怎么不喝茶,我送你这茶叶不错啊,挺香的。”
他这幅欲盖弥彰、喜怒即将形于色的模样,李轻鹞实在没眼看,她也有点想笑,绷住,淡淡地答:“喝了,我和骆怀铮刚一块儿喝的。”
可即将独占赛场的陈浦,怎么还会被这种话伤到,他微笑着说:“人都要走了,是该拿好茶叶招待,回头再送他一盒,包我身上。”
李轻鹞:……
谁知陈浦冷不丁又问:“他跟你表白了吧?”
李轻鹞狐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推测出来的。但他要是把刑警能力用在骆怀铮身上,能猜中也不奇怪。
不过,李轻鹞看着他极其舒展的眉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多余的一句,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又想听到她亲口说出什么答案。
李轻鹞麻木:“陈浦,做人不能太过分。”
陈浦一脸坦然:“我哪里过分了?你哥现在不在这儿,我就得替他看好你,关乎你的人生大事,我当然要问清楚。”
李轻鹞心想我看你怎么演,便答道:“没错,他是说了一些话。不过后来,我和他一致认为,还是做朋友更合适,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路要走。行了吧,还有什么问题?”
“这回没了。”陈浦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眼眸灼亮,眉眼生辉。本来今天就帅,这一笑更加大分了。
李轻鹞竟感觉有点招架不住,她立刻低头看手机,又敲敲桌子:“11点05了,你还有什么事?”
陈浦原本准备了满腹的话,但这会儿危机彻底解除,他整个人又松弛了,也不是非现在说不可了。而且李轻鹞看起来已经有点暴躁,他就感觉今晚并不是个好时机。
于是他磨磨蹭蹭站起来,说:“没什么事,就过来瞧瞧,那我回去了。”
李轻鹞把他送到门边,嘴里却不饶人:“呦,原来没事啊?没事大半夜你把自己捯饬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要去相亲或者约会呢,还是打算去泡酒吧寻找艳遇呢?”
陈浦在门口站定,义正辞严地说:“泡什么酒吧,我从来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家里……是催过我相亲,但我怎么可能去,坚决不去。”
李轻鹞想笑,板着脸忍住,说:“爱去不去,谁管你。”她积极地替他拉开门,说:“行了,快滚。今晚我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了吧?”
话一出口,她自己微微一愣。
陈浦原本都打算迈腿出去了,忽然就顿住了,人也不动了。
李轻鹞扭头就往屋里快步走:“好走不送,把门给我带上。”
陈浦转身,看着她近乎逃窜的身影,反手“砰”一声把门关上,又跟了进来。
李轻鹞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低头收拾桌上的茶具,杯子,纸巾,动作机械而麻利,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陈浦却慢慢吸了口气,眼神一直牢牢锁定她的脸,在她背后一步远处站定,慢而清晰地问:“为什么,你拒绝了别的男人,要让我放心?”
一句话落地,李轻鹞的两个耳朵都麻起来。
她不吭声,也不看他,端起茶具往厨房走。陈浦这种关头能怂?能放过她?他立刻跟了进去。厨房里空间窄逼,她站在水池前清洗,他又一次靠近,慢吞吞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放心?”
李轻鹞一直不说话,好像连只蚊子叫都没听到。可陈浦还是看到她平时白玉似的耳朵和脸颊,已红得不像样子。这个平时百无禁忌脸皮梆硬的女人啊,这一刻连纤细的脖颈,都开始发红。
陈浦心里,悲喜交加,酸楚阵阵。那种感觉,涩涩的,又甜甜地,好像最粗糙的砂纸,轻轻摩擦过他这些天已经摆烂成泥的那颗心。然后它突然又原地蹦了起来,神气活现起来。
他想,她原来什么都知道。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