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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试牢固度,这时他才转头,朝他们望了一眼。

夜色很黑,李轻鹞很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不能够。

“要跳了要跳了。”周扬新低嚷道。

陈浦把绳子在双手手腕上来回缠了几圈,确保不会脱落,几步助跑,猛地往前一跃——

人就落在水里不见了。

水流太急了,一个又一个漩涡,哗哗哗撞击在那些石块上,瞬间破碎四散。

李轻鹞放下手机,跳下石头,往前急走几步,到了水边,打开手电筒,往水里照去。周扬新也有点紧张,说:“没事的没事的,陈浦稳得住。”

很快,两人便分辨出,在急速弯折的水流中,一个人的脑袋,正浮浮沉沉。

“陈浦!加油!加油!”周扬新大吼起来。

李轻鹞没出声,她不习惯大喊,只是目光始终没离开那颗脑袋,她甚至瞟了眼岸边地上的几件救生衣。

那个脑袋,一点点接近目标石墩。

突然间,一个湿漉漉的人从水里冒出来,他的手牢牢抓住绳索,双腿精准地踩在石墩笔直突出的棱角线上,只停顿了一瞬间,接连几个大步,人就凭借着绳索的拉力和自身强劲的臂力和臀力,几乎是“飞”蹿上了那块石墩。然后他发泄似地把绳子一丢,稳稳站在了上头。

周扬新看得热血上头,只恨自己平时锻炼健身太少,“啪啪啪”鼓起掌来:“陈浦!干得漂亮!”

陈浦自然是听到了,转身又朝他们看了一眼,同时还抬手从上往下一抹脸上的水。

李轻鹞这时才慢慢出了口气,嘴角勾起。

陈浦把绳索那些重新背上,继续往前跳跃。剩下的路程,难度都没有前头大了。又过了五六分钟,两人就见陈浦跃下最后一块石头,落在对岸,朝他们又挥了挥手。

“草,还真成了。”周扬新忍不住感叹道,“这下三队的人要羞死了。

对岸,陈浦把腰上那根绳索,牢牢绑在树干上。这头,周扬新也把绳索位置调高。这样,其他人就可以利用景区的滑索装置过河了。

“我先过去?万一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调整一下,你再过。”周扬新很有风度地说。

李轻鹞没有异议。

周扬新很快滑了过去。

李轻鹞爬上树,把滑索套上,又在身上栓好安全绳,腰间的对讲机响了。刚才周扬新带了对讲机去对岸。

“多检查几遍,安全绳系牢固。”陈浦的声音传来,沉稳中带着一丝少见的飞扬,“说了我会在这边接你。”

“我才不要你接,闪开点,别挡路。”李轻鹞双手抓住滑索。

陈浦笑了一声,说行。

深夜,从山间小河上空滑过,感觉是极好的。下方是月光映照下的波光粼粼,远处是黑色森林密布,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李轻鹞滑得又稳又快,快到对岸时,看到陈浦和周扬新都在不远处站着。她落地时,陈浦下意识往前迎了一步,但见她动作轻盈,小跑缓冲后,站得稳稳的,他就没伸手。

周扬新又吹了一声口哨,说:“你这一手也不赖。”

陈浦走过去,弯腰替她解开安全绳。之前让景区送物资时,就让多送了几身衣服。此刻陈浦已换下那身湿漉漉的衣服,穿着蓝白迷彩服。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李轻鹞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水汽。衣袖挽到手肘,结实的手臂也还是凉的。李轻鹞想到他刚才在河上敏捷、强横,爆发力惊人的身姿,心头有什么地方漾开层层丝滑的水波。

陈浦上下扫视一眼,她没受什么擦伤,才双手握住她的肩,眼睛在夜空下闪着幽光:“听周扬新说,你刚脸都吓白了?”

李轻鹞:“这么黑,他还能看出白?瞎扯。”

陈浦却哥俩好似地把她的肩一搂,低声说:“这么关心我?你平时可真会藏。”

李轻鹞直接踹了他一脚。

——

陈浦给方浩打了个电话,特别言简意赅:路给你走通了,可以先派些紧要的人过河,不谢。

等他们走远了,方浩带着人开车到了河边,看到河上装置,既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陈浦这变态卷人怎么做到的;喜的是可以提前半天赶去洛龙的老巢了。

另外,脸还有点疼。又特么被陈浦迎面踩了一脚。

——

陈浦三人一路往山上爬,按照地图标示,大概走了一个多钟头,到了守林员的那间木屋。

木屋其实不小,看起来足有一百多平,掩映在山路旁的林子里。

此时已是半夜三点多,周遭万籁俱静,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屋子里黑灯瞎火,也静悄悄的。

只有大门,虚掩着。

第45章

因为要来黑黎峰,陈浦三人都带了枪。此刻,陈浦率先掏枪,另外两人跟上,慢慢逼近门口。一到门边,陈浦就注意到门靠上位置的两枚弹孔,他朝两人递了个眼色,无声地说:“小心。”

陈浦用枪口,极慢地将门抵开。

里头黑漆漆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浦示意李轻鹞站在自己背后,周扬新站在门的另一边。陈浦举起手电,猛地朝屋内迅速照了一圈,又来回照一圈。

“好像没人。”他说。

两盏煤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线铺满小木屋,虽不够明亮,足以让他们看清屋内的情况。

一片狼藉混乱。

屋内有两张木板床,上头胡乱丢着被子,还有几件衣服。一把椅子倒在地上,靠背的一角被砍掉,地上散落木屑。厨房门口的地上,掉着一口锅。李轻鹞举起来一看,锅底也有两枚弹孔。

“这里有血迹。”周扬新喊道,陈浦和李轻鹞都赶过去,拿手电筒一照,靠墙的地上,有几摊深褐色血迹,早已干涸。

屋里还有一张老旧的木桌,上头围满了苍蝇。桌上放着一碟油炸花生米,半碗辣椒炒肉,半瓶二锅头。旁边还有两碗吃剩的米饭,以及两个酒杯。都已经臭了。

“陈浦,你看这个。”李轻鹞从一张床的枕头下,掏出个钱包,里头有两张银行卡,三百多块零钱,和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人,赫然是洛龙。

陈浦接过看了看,放进随身的证物袋。

李轻鹞如法炮制,很快从另一个床的被褥下,掏出另一个钱包,里头有尚仁的身份证。

“墙上也有弹孔!”周扬新喊道。陈浦和李轻鹞循着光线望去,窗边的墙壁里,镶着三枚子弹。李轻鹞又注意到旁边有什么,手电筒一照,老旧的墙壁上明显有两道很深的击打痕迹,长条形,令本就斑驳的墙皮,脱落不少。

这个现场,再明显不过。

小木屋里没有信号,陈浦走到林子外,爬到高处,手机才接通,他第一个打给丁国强:

“师父,我到了洛龙尚仁呆过的小木屋,屋里已经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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