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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这身份不对了。”董灵鹫抵着他的下颔,素净又微微尖利的牙齿在眼前柔软的唇肉上磨了磨、印出一道深深的弧形,他的唇碾红充血,整张脸都好看得令人心意浮动。

“嘶……”

郑玉衡抽了口气,他对疼痛很敏感,本能地向后躲了一点点。

董灵鹫按住他的肩膀,金妆玉饰的珠穗垂在他的耳畔,来回轻轻地、细密地颤着。她的手腕绕过来,垫在郑玉衡的脖颈后,靠在椅背上。

她说:“不许躲。”

郑玉衡眼眸湿润,舔了舔伤痕,低低地说:“是。”

“真的不说吗?”董灵鹫还有点儿在意方才的对话,“你瞒着哀家有秘密了。”

郑玉衡欲言又止,然后道:“臣不敢。臣只是自愧和烦恼,恨没有早生二十年。”

“这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还很委屈。”

郑玉衡闷闷地道:“不委屈。”

“说谎。”

“真的。您能赏识我……我三生有幸,不应该再敢奢望别的什么。”

董灵鹫又有点琢磨不清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了。

郑玉衡说到这里,似乎也把自己劝住了,用一种很丧气、很认命的语气说:“您总有一天会不要我的,会把我扔得远远的,去挑选别的小郎君,找比我长得更好看、更年轻的。”

董灵鹫愣了下,说:“是个好建议。”

郑玉衡猛地抬头,眼眸睁大,神情很震惊。

“要么就按你说的吧。”董灵鹫轻飘飘地道,“每过几年,给哀家选一拨妙龄郎君,都十八、十九岁即可,身家清白,姿容俊美,到时候我就……”

“不可以。”他立即道。

董灵鹫挑了下眉。

郑玉衡反应过来,赶紧打补丁:“这是为了娘娘的身体着想,这样您会吃不消的。而且奢靡浪费,于您无益。”

“那你呢?”

“臣跟外面的怎么一样?”他不假思索地说,“我又年轻又听话,我还通诗书、懂朝政,知医术,我跟您的关系中间插不了任何人……”

他说到这里,见到董灵鹫含笑的眼眸,突然醒悟过来,默默地停下话。

“你跟外面的不一样?”董灵鹫微笑着说,“这就把自己归类成家里的了?”

郑玉衡尴尬至极,恨不得地上立即裂开一条缝给他钻。

董灵鹫点到即止,而后站起身。郑玉衡会意地跟随着站起来,为太后娘娘更衣。

珠玉琳琅,禁步微微撞动。他伸手取下对方沉甸甸的腰饰,忽然双臂环紧,将她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娘娘……”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你能忘掉先帝,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董灵鹫不知道他有多紧张。

郑玉衡坐在那里时,已经在太后跟皇帝的交谈中联想了许多。在董灵鹫说“不会有旁人”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被判处了一项永远不能翻身的罪行和责罚……但幸好她还说了另外一番话,正是这种回旋的余地,让他一直在脑海中构想这句话。

在问出来之前,郑玉衡就已经在脑海中模拟过好几次,他像是以赝品的身份挑战真品的权威,像是一个没轻没重、且不知死活的人,挑战一座亘古不化的巍巍高山。他其实非常恐惧和焦虑,他怕董灵鹫会立即冷下脸色……这不是上位者对于他的权势霸凌,这将会一个得到他满心爱意的人,把他的爱慕视作替代品、弃之如敝屣。

他曾经如此仰慕这道冷月清光,企求她的光芒能笼罩在自己身上。但真正感受到之后,才明白只有光芒是不够的。他得想尽办法留住对方,把明月拥进自己的怀中。

董灵鹫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相比于对于朝政要务,她对于“爱意”的嗅觉,时常会稍稍缓慢一拍、稍稍迟钝一节。

她道:“我不是一直……都喜欢你一个吗?”

作者有话说:

小郑:?什么?

第73章

郑玉衡怔了一下, 注视着她的双眼:“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一点还未完全相信的味道,语调很轻, 像是冰层之下缓慢流动的岩浆, 在镇静之下,极为隐秘冒出丝缕白烟和热意。

董灵鹫意识到他误会了一些事:“不然呢?还有谁,孟臻?”

他不能直呼明德帝的名字,尽管这个埋进土里的名字对他来说无异于情敌, 无异于是一位强劲到无法忽略和避开的对手, 正因他已经故去, 郑玉衡才没有在这位假想敌手下获胜的决心。

他呼吸陡然加快, 急促地追问:“您不是因为……因为臣的相貌有些像先圣人, 所以才宠爱臣的吗?”

董灵鹫琢磨道:“这想法,我在群臣那边倒有耳闻。因为这样的言论能保护你,我才不便澄清,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郑玉衡喉结微动,扣着她后腰的双手又是一紧, 气息不稳地贴近,两人呼吸交错,一丝一毫的颤动、神情, 都逃脱不了对方的眼睛。他一片赤诚地确认:“其实不是这样,对吗?”

“对。”董灵鹫看着他道,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很好, 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话音甫落,董灵鹫就感觉到他的气息骤然一乱,突然极其冒犯地将她横抱起来, 金玉装饰叮当地响成一片, 她的裙摆如水流一般倾泻, 在半空中垂荡。

郑玉衡将她抱进床帐内,伸手垫在董灵鹫的脑后,倾身压覆上去,将她按在软榻之上。

他的身躯从来都年轻有力,肌理紧实,在转换成一个青年的过程中,稚嫩慢慢地从他身上褪离,余下一片令人赞赏的青春美好。他用身体做一个牢笼,手指从董灵鹫的腕上移动,跟她的指节交叉,合扣在一起。

“……玉衡?”她轻轻地唤。

郑玉衡没回答,应该说他想回答也没能立即发出声音。董灵鹫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泪落在耳畔,带着他迟滞又如释重负的长息。

他哑了声音,说:“您只是喜欢我,是吗?”

董灵鹫语气温和地再次肯定:“对呀。”

郑玉衡压着她,不让她起来,也不让她看到自己现今的样子,但眼泪掉得更凶了。他被亲生父亲责怪为难的时候,被诬陷设计、受委屈的时候,在户部被所有人孤立和嘲笑的时候,都没有轻易掉过眼泪,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很难为情的时候,以至于他的共情能力很高,却压抑着自己为之发泄的能力,将一切意难平的隐痛咽进腹中。

董灵鹫感觉到了,她耐心地等待着,因为她知道这对于郑玉衡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又过了一小会儿,郑玉衡终于稍微撑起身体,眼睫仍湿,他依依地望着她,跟她道:“求您再说一遍,我想再听一遍。”

董灵鹫伸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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