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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离,死亦不分,什么千年万年打算……哪有活着的人,这么积极打算身后事的?

郑玉衡只是生受着她的吻。

连同她身上所附带的莫大压力,连同她身上无形而磅礴的天然气场,连同她经年的阅历和考量,这些属于董灵鹫的特质倾泻出来,带着一点掌控欲、破坏欲,带着将他一点点拆开、化为己有的占有欲……都附加般地发作在了他身上,像是无穷的藤蔓,纠缠着裹缚住他,从又他的心里重新长出来。

郑玉衡温顺地全盘接受。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对这种情绪化地亲近轻车熟路,他明白怎么安抚她,但也明白怎么让她更有兴趣。

直至这个强行开始的吻走向结束。

郑玉衡舔了一下齿痕,他低下头,完全不害怕董灵鹫在自己身上释放暴躁和戾气重的一面。他还主动撩拨,亲她的唇角、鼻梁,又碰了碰翕动的眼睫,跟她道:“……这样,气就消了?”

表面话是这样,分明就有点儿邀请她的意思。

董灵鹫不上这个当,她道:“没生气,哄你的。”

郑玉衡说:“那是?”

他知道董灵鹫,董灵鹫也知道他的命门,于是轻笑一声,道:“给你乖乖做小的补偿。”

郑玉衡睁大双眼,怔愣了一下,豁然撑起身坐了起来,摸了摸嘴,严肃道:“我那是跟前辈的客套话,谁家不客气客气?怎么你还当真了。”

前辈?董灵鹫听得想笑,“谁是你前辈?谁跟你客气?”

郑玉衡立刻翻脸不干了,他这时候可不觉得明德帝在夫妻感情这方面比自己强,道:“董灵——”他还是没有底气直呼她的大名,才憋着口气叫了两个字,然后又压下来咽回肚子里,跟受气地小媳妇儿似的委屈吧唧地躺到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董灵鹫戳了戳他的肩膀。

小郑太医赌气不动,深深的吸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委屈、他要开始哭了。

董灵鹫又戳了戳他。

郑玉衡的肩稍微偏过来一点了,耳朵也情不自禁地凑过来,好像等着她继续。

古今贤者美闻,大多以三为数,比如三顾茅庐、三辞不受,这个数字在玄学术理上都有很重要的地位,郑玉衡正等着她再给个台阶下,谁知道董灵鹫这就罢手,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转头睡觉去了。

郑玉衡心里顿时一凉,回想此前跟董灵鹫“斗法”的种种,对方最会的手段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比如表面上说“灯太暗了”,让他不要在床边看书,实则就是勾着他上榻之类的……跟她过日子,想来是不会赢的。

他于是又蹑手蹑脚的摸过去。

董灵鹫正闭着眼想过几日接待北肃使者议和的事情呢,一时不妨,有一只假充老虎的恶猫上前,突然用力地偷亲了她一下。

董灵鹫低声道:“坏东西,把你锁在床榻上当男宠好了。”

郑玉衡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给自己找理由道:“只许你亲我,不许我亲檀娘,就是天家也没这么独断的。”

“我……”

话没说完,他又狠狠亲了她一口,然后得意地抱住了她,凭借着身高和男子的身形、用保护性的姿态把她笼在怀里。

董灵鹫:“……”

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来郑节他们家,究竟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烛火幽微,鸟雀鸣叫的声音稀疏零落。

在他怀中,董灵鹫入睡之前的时间倒是缩短了许多,别看小郑太医不是很靠谱,但他抱着人很稳,睡相又很好,不会轻易地惊动她,反而比安神香还好用。

只是有一项颇为不巧。

许是董灵鹫睡前被他缠得太多了,郑玉衡那个令人头痛的“咱仨合葬”与“名分之论”,再加上“大房二房”的争辩,里头既荒唐、又提了许多关乎先皇帝孟臻的话。

就是因为这些话,让好几年都没梦见这人的董灵鹫,居然在郑玉衡的怀抱里梦见了他……这实在是件让人头绪纷乱万千、又无从说起,令人麻木的事情。

而且对方的形象也跟着扭曲了。

董灵鹫这辈子也没想到孟臻能用那张冷酷无情的帝王脸,质问自己是不是三心二意、三夫四侍、宋玉东墙、红杏出墙……太过荒诞,让人只得沉默。

作者有话说:

我都要四十万字了……计划50之前写完(掰掰手指头)

第106章

孟臻气不过, 一身停留在他二十五岁的潇洒装束,来回踱步, 在她面前拍桌子, 道:“这么倒反天罡的事儿!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肯说有没有恋慕过我的?啊?”

董灵鹫面不改色,如实道:“不是,那工夫还没有他呢。”

孟臻刚松口气儿,而后又追问:“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 ”董灵鹫默默道, “我是真不喜欢你了。”

孟臻:“……”

然后他仿佛就散去了。

这梦也没做多久, 大概就这点内容。董灵鹫平白被一个昔日故人骂了一顿——好不容易梦见, 这么个老朋友, 不说坐下一起喝喝茶谈谈心,还能暂宽她的忧思念旧之情,反倒被郑玉衡那套话搅乱了她的梦, 净是一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

又过了几日,入了夏, 雨水越来越丰沛,虽然还没有到炎热之时,但宫中长廊一侧的池水中已经遍布着荷花。

这也是北肃使者进京议和的时候。

不过这样好的京中美景, 都无法让孟诚的火气稍微平息一下。

原因倒也简单,就落在这个什么狗屁使者身上——此人竟然是一个大殷人, 说着一口纯正地道的京都官话, 面貌也有几分熟悉,几个未出征的武臣从旁认了认,很快发觉他居然是李宗光身边的亲信, 一个名叫“易文琢”的属下。

此人虽是亲信, 又常与武将们混在一处, 但实际上却是个文官出身,在军中处理一应庶务,概不管行军打仗的事。自从徐尚书确认李宗光通敌叛国,将其亲众论罪惩处之后,此人虽然前来,但实际上却算是大殷的戴罪之身。

易文啄一身胡服,已然投靠了肃国。他光是出现在这儿,就已经让众人心中发怒,火气难掩了,自然不敢倨傲以对,反而非常谦卑……只是一口一个外臣,还是把孟诚气得够呛。

小皇帝很是气愤,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这北肃国主的脑子是不是从水里泡大的?!一个叛徒,因为投靠了你们,就能拿出来用了?!这不是偷狗人在原主人面前放狗,是什么!

孟诚接见到一半,只吩咐此前任命来专司谈判议和的官员留在万世阁,与这个易文啄详谈,他自己则拂袖而去,根本连面也不想露了。

不知道那头究竟是个什么成算,难道他们的储君也不要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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