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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日号吗?”
“从理论上来讲,是的。”
“在时空风暴平息之前, ”戴维皱眉, “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态。”
“克里斯, 投放的吞日号有消息返回吗?”
克里斯调出一片狭小的光幕,临时改装融合了吞日兽核的吞日号比飞梭的形态大上那么两圈, 但此刻在光幕上却停留在了突破风暴进入行星轨道的最后一帧画面上,半截的舰艇没入犹如巨兽之口的风暴之中。
克里斯语气低沉焦灼, “没有信号,在刚进入这个临时形成的时空黑洞时,就失去了全部的联系。”
“希望吞日号能跟上次一样,能在漫长的时空巡航中找到他们。”
“但愿如此。”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正说着,舰长戴维的通讯提醒响了起来,通讯兵请求指示:“报告长官,尹都来电询问最新战况。”
戴维转身对克里斯和艾伯特说:“我去应付一下,吞日号不属于远征军的管辖,我不会对殿下及吞日号的任何行动做回答,但如果征询拨打到你这里了……”
戴维同情的对克里斯笑了一笑:“那你自己想好怎么应付吧。”
克里斯点点头,不置可否。
见戴维走远了,艾伯特遥望远处的星光闪烁,突然说:“当年在宙墓的入口,也是只剩下你和我在外面等。”
“是的。当年我们只在外面守了三个月,”克里斯眼带回忆的说,“漫长的岁月,加速的进化,返回来的已经不在是‘霍尔’本人,你说——”
“这次我们会等多久?”
“他们在里面,又会经历多久?”
“返回时又会是什么情况?”
克里斯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焦躁的踱步。
而一旁的艾伯特不答,背负在身后的手轻敲,他正在考虑的显然是另外的问题。尹都的格局,平静繁华的中央星系,暗潜的那些激流。
舷窗外群星闪烁,偶有巡航的舰艇掠过,光影闪动,对视的两人静谧无言了好一会儿。
好半响。艾伯特说:“你应该担心的只有‘他’,很大概率上,不会有‘他们’。”
克里斯一愣,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艾伯特早就看出了克里斯对苏熙不同寻常的维护,现在这样刻意的提醒她,只是为了让她在面临最后结局时有个正确的心理预期。
注意到她了悟后,瞬间忧心如焚的眼神。艾伯特继续说到:“作为历代最优秀的‘杰拉德血脉’的继承者,殿下的基因设计中早已不存在了死亡的片段。这样的时间乱流,对他而言只是一场对心智的历练而已。而在这一点上,你我都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毕竟,这种程度的时间混乱还远远比不上宙墓中的情况来得恐怖……”
“因而你担心的,应该是你关心的那位omega小姐。”
“omega的寿命极限本身就只有普通alpha的三分之一。就算如你所言,突破晋级的她可以承受更多时间加速的压力,但是在时间中漫长流浪的经历,往往最先摧毁的不只是□□,而是心智。”
克里斯望着艾伯特一句一句的沉稳分析,心像铅球一样慢慢的沉重了起来。
是的。大荒星域如今在虫族最后报复式的干涉之下,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型的‘时间监狱’。对在外守候的他们而言,或许三个月,或许三年,也或许需要三百年甚至更久,这里的风暴才能平息。
被困在大荒星域‘时间风暴’之中的他们,就算顺利的等到了吞日号的接应,在个人的时间线上也至少需要渡过以‘千年’为一个单位来进行衡量的时间长度。
对omega来说,三百年就已经是寿命的极限。而核心舱中装载的休眠仓型号,也只堪堪足够一千年的使用期而已。
克里斯再次把眼光投向了吞日号回传信号消失前的最后一帧图像上。
时空风暴撕扯的力场,扭曲了四周的星云物质,恐怖的黑洞扭曲的洞开,吞日号进入的既是唯一的生机所在,又是万劫不复的暴风眼的中心。
半颗水滴状的舰艇外观,细微的闪光犹如一片黑暗中,最后闪耀着的那一点点无比渺茫的希望。
*
大荒星域。被压缩的超新星持续猛烈的喷发着,焚裂着整个星域,狂暴的能量流窜犹如地狱最惨烈的景象。
无法扩散的能量在狭小的星域内相互碰撞,造成了区域与区域之间,落差极大而又混乱的时空差,这就是所谓的时空风暴。
核心舱中。
已经醒来的苏熙,趴在睡袋中,叼着小半袋营养剂,看着那个已经衣着整齐,恢复严肃与冷淡气质的alpha正在操作台前忙碌着什么。她再吸了两口就放回空间钮里去了。
他没具体详说,她也知道他们大概被困在这种‘时间零度’的状态下,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囤物资的习惯,但能节省一点算一点吧。
反正刚才那种高体力运动是不能做了,棕发omega趴在睡袋中暗暗做了决定。而转身朝她走来的菲茨杰拉德完全不知道,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接下去的福利就被自家omega给单方面否决了。
连着整个睡袋一起抱着她,红发alpha低头碰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细细感受了一下自家omega的状态。那是一种鼻息相触的亲密,没打算继续折腾她,只是望着苏熙红扑扑的脸蛋,确认了她精力和体力都恢复得不错。
他满意的在omega柔嫩的脸颊上,快速的轻啄了一下,然后说:“借由祂的辅助,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如果我没料错,吞日号应该已经进入了大荒星域,只是尚无法定位我们。”
“接下来我们需要从这个零维度的状态出去,否则无法与吞日号正常对接。”
“那——”苏熙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能感觉到你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现在的苏熙对于他的信息素中那些微妙的变化更敏感,也正是两人赤|裸相对时,他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热烈霸道的alpha信息素中一切的情绪变化都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坦陈开来。
而她也敏锐的在那些极致欢悦的尾调后,总有那么一点一闪即没的忧虑和苦涩。就仿佛烟草燃尽后留在手指间的忧痕,又仿佛咖啡基底的余味悠长的苦涩。那种味道,就在他与她之间的热情沉浮中,既是再甜蜜欢欣的时刻,也始终挥之不去。
苏熙很介意他隐藏在心底不曾告诉她的那些忧虑。
“我想一定有我能起到作用的地方。不要把我摒除在我们共同的困境之外,好吗?”
菲茨杰拉德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又意识过来,她似乎总是如此,并没有作为一个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