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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只怕都要扎进宋墨玉怀里了。
饭馆里头其他伙计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只是他们都不明就里,只当是宋墨玉谈生意回来了,连忙让宋墨玉几人先去饭馆休息会。还有饭馆的老熟客,看到宋墨玉后也热络得不行,直说最想念的还是她的手艺。
宋墨玉险些被人包围了。
“宋摸鱼?”陆云宝愣了半晌,也摇着扇子出来。
宋墨玉看着他嘴角一抽:“大冬天的你摇什么扇子,也不怕得了风寒。”
“我乐意,就得。”陆云宝手里的扇子反而还摇得更快了。
“阿玉,师父师娘应当还在家里等我们。”陈司悬本和宋雪名一块站着默不作声,这会却走到了宋墨玉身边。
“好。”宋墨玉心里也惦记着爹娘,连忙和众人告别,只说得空再过来,又匆匆忙忙上马朝家的方向赶去。
人群渐渐散了。
陆云宝看着手里的扇子,看了半晌后收了起来。
宋家。
“这对联被风吹歪了,得再贴贴。”宋飞鸿端着碗浆糊把门口的对联又贴了一遍。
糊完浆糊后他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纪嫣身旁。
“媳妇绣什么呢?”宋飞鸿睁大眼睛去看。
“并蒂牡丹,绣得差不多了,你正好帮我看看样子。”纪嫣举到宋飞鸿面前。
“这个好,花又大又喜庆,等日后阿玉成亲,可以用来做枕帕一块给她陪嫁了去。”宋飞鸿看得喜欢。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纪嫣摸了摸上头的针脚,把绣面放到膝盖上,语气却又伤怀起来,“相公,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是。”宋飞鸿点头,给纪嫣把绣面放到一边去,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之前让你去找邵大人,让衙门去陇州的人帮我们找找阿玉他们,你说找到了吗?”其实这话纪嫣已经问过许多遍,可她总想再多问一遍。
“找到了吧。邵大人的队伍老早就出发了的。”宋飞鸿连犹豫都不敢犹豫,他怕纪嫣多想,也怕自己多想。
一个是刚找回来的大儿子,一个是最疼爱的女儿,还有一个是他的好徒弟加未来女婿。
这三个丢了哪个伤了哪个他都不敢想。
这些日子他除了隔三差五去养猪场看顾一下外,其他时候不是在打探陇州的各种消息,就是去祥云寺烧香问卦,保佑这三个孩子平平安安。
去得太勤,别说主持师父,就连新去的小沙弥都认得他了。
今天大早上宋飞鸿便去了一趟,小沙弥说愿他抽到一个上上签,结果还真抽到了。宋飞鸿只愿这是灵验的。
宋飞鸿打起精神道:“好了,今天风大,你还是进屋歇着去,我再去把柴劈了。”
纪嫣不肯,她就喜欢坐在这靠门口的位置:“又不比以前,我哪有那般娇贵。倒是你早起出了趟门,左右那柴火不急着用,你再去补个觉。”
夫妻俩正你催我我催你地想让对方进屋休息,就见远远地滚起一阵尘埃。
“爹,娘!”宋墨玉和宋雪名的叫声一齐响着,引得附近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纪嫣本是心绪温和之人,陡然激动万分地站起来,险些没有栽倒,好在被飞快跃过来的宋雪名扶住。
“爹娘,我们回来了。看,一个都不少,还多带回来一个呢。”宋雪名一摊手笑道。
宋飞鸿哈哈大笑:“好儿子。”
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陈平和陈幕去右边院子拴马,其他人则跟着先进屋。介绍时只说陈幕是陈平那个一直在外的弟弟,如今兄弟俩到了一块,到时候都要去酒楼做活。
等陈平和陈幕过来时,已经有两杯热茶还有两盆热水等着给他们洗尘去疲。
纪嫣拉着宋墨玉左看右看,又握着她的手:“阿玉,你怎么瘦了这许多?”
“娘我没事。一路上都有哥哥护着我,他才是瘦了呢。不过不要紧,等我做几顿好吃的,把大家瘦了的全都补回来。”宋墨玉把头倚在纪嫣胳膊上笑眯眯地说。
贴着纪嫣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好像一棵小树苗靠在一棵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底下。这种安心是爹、大哥还有陈司悬都没有办法给她的。
“我走的这些日子家里还好吗?您和爹身体怎么样?小灯和解宜年一块回县城了吗?”宋墨玉有好多问题想问。
“好了,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吧。然后娘再慢慢和你说。”
母女俩一块回了房间。
宋墨玉从帘幕后头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崭新的妆花锻对襟小袄配暗红镂金裙,只有头发还乱糟糟地披散着。
“坐。”纪嫣拿起檀木梳子一下一下地在女儿的长发上梳着。
宋墨玉静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原没过一会,本乱蓬蓬的头发慢慢变得齐整起来,用暗红色的发带扎束起来,上头用一根简单的墨玉簪子装饰,显得清新又灵动。和原本的装扮已经判若两人。
“娘的手艺真好,我怕是再学十年都赶不上。”宋墨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叹道。
她做饭有一手,扎头发是个十足的门外汉。
宋墨玉心想,若要在她那个世界,她绝对天天把头发扎起来用发网兜着再戴个厨师帽完事,若是想要更方便,干脆剃个平头。
可在这里剃平头倒变成了刑罚的一种,名叫髡刑,指的是剃光头发或者剃去大部分。这样你走在街上人人都知道你是罪犯,没人会待见你,甚至爹娘都会不认你。
“这也不难,总会学会的。”纪嫣把梳子放到桌上,温柔地拉住宋墨玉的手,“昨天如霜从她外祖家回来来家里看望我,还问到你。你若得空,记得带些礼物也上门探望,我们不好失礼。另外陆员外家的公子,陆云宝他也送了好些礼物来,我们都没动收在仓库里头了。你看看是退回去还是我们还礼,都由你定。”
“好。应该的。今天还早,我过会便去。”宋墨玉点头道。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宋墨玉报喜不报忧,把生死攸关的时刻悉数抹去,倒说了些所见所闻的趣事好叫纪嫣放心。
最后纪嫣又问道:“你和司悬如何了?”
“女儿不敢瞒着娘,我们虽生死相许但发乎情,止乎于礼,他待我如星辰日月,东海明珠,与我待他的心意一般无二。”宋墨玉道。
“好。人这辈子最难得的就是看清自己的心,看清了后便要记住,选择自己绝不会后悔的那样。”纪嫣不知从何处起了感慨,低声说着这些话,“司悬虽然来咱们家只有半年,但你爹和我看人都不会错,他是个好孩子,且能在生意上帮你的忙,你便不用那般辛苦。若是你们俩都愿意,今年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事办了去。反正司悬也没有长辈在……”
宋墨玉连忙摆手:“我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