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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了他很久。
——有人在家等自己?,这感?觉挺温馨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乖乖看家?”
“当然?有!”
“有奖励哦。”
夏油杰在她们的头上各摸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两袋小零食,递给了她们,这应该是在高专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
“贤治也?有帮忙看家!”
出人意?料的是,,贤治迈着小短腿慢吞吞地出来了。
他竟然?也?没睡觉。
“夏油爸爸,奖励我的礼物呢?”贤治朝夏油杰伸出了小手,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夏油杰眼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估计是忘了给贤治买。
虽然?他对这三个孩子都很好?,但姐妹俩毕竟是他带大的,贤治去头掐尾和他认识了不过才三个月。
他在细节处都想不起后来的人。
“抱歉,下次我——”
“在这里?。”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在高专拿的一只苹果,这是我在床头发现的,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我没什?么能带给贤治的礼物,就?把苹果拿回来了,“夏油爸爸给贤治的聪明?果,因为他口袋不够放了,所以暂时放在我这里?的。”
夏油杰眸光微闪,似乎是在感?谢我替他化解了危机。
其实谈不上什?么危机,贤治不可能因为没有礼物而记恨谁。
他只是保留了小孩子应该有的期待而已。对长辈,对成年人,对世?界的期待。
“谢谢夏油爸爸!”贤治从我手里?接过苹果,喜滋滋地咬了一口,“聪明?果真好?吃,我也?有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啊?谢谢贤治。”夏油杰的语气里?有一丝困惑。
我本来准备去洗澡睡觉了,听到贤治这么说,也?和夏油杰一样困惑了,贤治能准备什?么吃的?
能吃吗?
“这、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吃的?”
贤治给夏油杰准备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一堆咒灵,并用他的术式,将咒灵都捆扎好?,焖在了电饭锅里?,还倒了一些番茄酱。
先前他无意?中见过夏油杰吃咒灵,后者怕他有样学样瞎吃,跟他说这是成年男人才能吃的东西?,贤治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这些咒灵是哪来的?”我问菜菜子。
“有教徒上门求助,贤治就?把咒灵都捉了,说要留给夏油大人吃。”
夏油杰估计会为贤治的孝顺而动容,但咒灵实在不好?吃。
那味道太令人作呕了。
一番感?动后,夏油杰打发姐妹俩带贤治回去睡觉了,偌大的厨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贤治捉住的咒灵大概有十只,基本都很弱,对人类只能到恶作剧的那种程度,但夏油杰不挑食,从不漏吃任何一只咒灵。
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吐槽,假如我是咒灵操使,那我只会吃些高质量的咒灵,那种吃了也?没什?么用的咒灵,何必受那罪呢?
可能夏油杰有……收集癖吧。
他把咒灵从电饭锅里?拽出来,擦掉酱料,变成一只只咒灵球,然?后依次吞咽下去,我不想看这个场景,别过了脸。
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听到他从喉间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
以前我生病发烧,要吃很苦很苦的药,在吃完后,我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个,夏油杰。”
面前是一整面玻璃墙,我看着玻璃反光里?岿然?不动的夏油杰和穿着睡衣无所事事的自己?,突然?说道:“我给你煮个寿喜锅吧。”
……糟糕,我在胡说什?么。
怎么还要给他做饭了?
我们不是还在冷战吗?
“你吃了这么多咒灵,估计也?不饿,当我没说吧。”
“饿。”他小声道。
我:“……”行吧,寄人篱下白吃白住,偶尔勤劳一次,也?不算亏。
寿喜锅做起来不难,荼蘼教的冰箱里?也?不会缺少食材。
他喜欢吃牛肉,我多切了几片,香菇改花刀的时候,我想到他不吃柄,把香菇柄也?去掉了。
锅子里?咕嘟咕嘟冒热气的时候,我拿了两个鸡蛋,嗑开来,打成了蛋花。
世?界变得潮湿,湿气里?是逐渐变软的食材。
“之?前你说我嗑鸡蛋像是米其林大厨,吓得我把鸡蛋嗑在了灶台上。”夏油杰的气也?不知道生到哪里?去了,有的吃了,就?开始和我不停地搭话。
之?前……多久之?前的事了?
——2006年12月26日。
现在是2017年9月16日了。
时间好?不经用,转眼已过十年。
身?份对换了,做寿喜锅的厨子成了我,小嘴叭叭的吃货成了夏油杰。
“还是铃溪比较像大厨,鸡蛋没嗑在灶台上。”
“少废话,吃你的吧。”
我关了火,戴上防烫手套,将寿喜锅连锅端到了桌子上。
夏油杰已经摆好?了两双筷子。
“我不饿,你吃吧。要喝啤酒吗?”
“要!”
我给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摸在手里?有点冷,秋天不是夏天,已经不能再喝冰镇啤酒了,于是我又放了回去,去架子上拿了一瓶常温的啤酒打开。
一顿饭,夏油杰吃的很香,像是逃荒多年没吃过饱饭的饿鬼。
他试图劝我吃一点,但我态度坚决而散漫。
“教主,你要是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吃一块菜,怎么样?”
“……”
这是上次吃寿喜锅时我们的赌约,我叫多少声,他吃多少块,现在立场翻转,夏油杰却拒绝叫我爸爸。
他索性自己?埋头苦吃,最后连汤汁都喝掉了。
“这么好?吃吗?”
“很好?吃。”他点头,“铃溪第一次给我做寿喜锅。”
我左手托腮,胳膊撑在桌子上:“没准也?是最后一次呢。”
“喂。”
“书上也?说过,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个先到,没准我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
“铃溪!”
看到他一秒转阴的表情,我识相的闭嘴了。
“那教主想天天吃吗?”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你就?想想吧。”对贤治我都做不到每天给他做饭,更别说是他了。“不过你要是愿意?付钱,一顿饭一千万,我还是会考虑的。”
“一顿饭一千万?你比我还心黑。”夏油杰难得有自知之?明?。
“朋友,一千万买的可不是饭,买的是生活。”我见他吃完了,麻利地收了锅碗,扔进了水池,拧开了水龙头,“杰哥,收手吧,你会后悔的。”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我的声音,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