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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
我叫了两遍,无人应声。
希望别?已?经遇害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太宰治说夏油杰的身体在负二楼保存,出于安全起见,我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
灯全打开了,回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声,竟然不见半点阴谋诡计。
“纪德先生。”
安德烈纪德,那位从国外入侵横滨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负二楼的一扇窗前,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头上?的缝合线。
“这么快就过来了?你挺厉害的嘛。”纪德的脸上?露出笑意,“我刚刚还在想你呢。”
“织田先生呢?”
“死了——好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活着,不过他是到不了这里的。”
虽然不明白?纪德为什么如?此自信,但我确实没发现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
不知道里面的夏油杰有?没有?醒来。
“纪德先生,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弄过来,你该不会——”我忍着恶心,厚着脸皮说,“馋我身体吧?”
据说他占据过夏油杰的身体,看到过他的记忆,那么很?可能看到了我和夏油杰那方?面的事。
按照道理,他恨我把夏油杰的术式给?弄没了,应该恨不得手?刃我才对?,现在居然对?我还挺客气,也没有?伤害我。
反派肯定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只有?欲望。
纪德像是被噎住了:“那我还不如?馋夏油杰的身子。”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纪德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去看看吧,你的丈夫有?没有?醒来。”
纪德对?我没意思,那他到底对?什么有?意思?
房间里的灯也是打开的,白?墙木地板,一排排的陈列柜,各种仪器、各种试剂。
纪德没有?跟进来,他靠在门口,似笑非笑。
咒灵操术。
欢迎铃溪和铃溪的孩子。
打开的灯,安全的领域。
术式是有?一定概率遗传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架子上?,那是——?
十分钟后。
“纪德先生,纪德先生!”
“发生什么事了?”纪德在看到我裙子上?和地板上?的水时,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羊水破了。”我背靠在柜子上?,艰难地说道,“我好像要生了。”
“才七个月。”他自言自语道,“生下来的不熟啊。”
“我要怎么办?”
“没开指之前,你先保存体力,我找个无菌的毯子。”
有?点意思。
他竟然还知道开指。
“纪德先生,这里有?没有?打无痛的药?”
“打无痛起码开三指。”
“……你为什么会这么懂?”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撇嘴:“我当然懂,我比你这个新手?懂多了。”
“你比我懂?”我笑了,“别?说的你好像生过一样。”
“呵。”纪德冷笑,“你太麻烦了,现在我准备直接剖了你,你没有?价值了。”
“哟,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对?我没有?意思,对?没有?术式的夏油杰也没有?意思,你想要的是我和夏油杰的孩子,对?吗?”
见他笑得越来越灿烂,我继续说:“夏油杰没有?咒灵操术,但下一代有?可能会继承他的术式。”
“你果然很?聪明,铃溪小姐。”纪德承认了,“虽然是非术师,但你的父亲源光溪是术师,他的术式可以夺取并?吸收人类的术式,而夏油杰的术式可以吸收咒灵的术式。这样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我相?当感兴趣。”
“我本来可以多留你三个月,因为早产的孩子继承到术式的可能性比足月的小,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纪德拿出了手?术刀,“在此,我会将你解剖。”
“原来如?此。”我掸了掸裙子,从生产的痛苦表情?中解脱了出来,朝他挑了挑眉,“不好意思啊,羊水没破,这就是水,那边的水。”
我指了指架子上?的瓶子。
纪德:“……”
“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早产的孩子继承术式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我劝你不要冒险剖了我。”
我朝他伸出手?,这回轮到我笑得灿烂了,“来吧,我现在弱小可怜又无助,自己站不起来,你扶我。”
第八十章
“你果然狡猾。”
纪德到底还是从地上拽起了我。
“不过比起你父亲还是差得很远。”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裙摆上的水渍, 不知道瓶子里原先是什么溶液,粘粘的很不舒服。
“别说得你好像跟我父亲很熟似的。”
“我们打过?交道,起码比你熟。”纪德不屑地撇嘴, 论膈应人的本事, 他和森鸥外有的一拼。
“事实?上我也想过?修补你父亲的身体, 他的术式更令我眼馋,但是谁能想到他那么阴险——”
话到此处, 纪德重重地磕了一下?牙齿, 很不甘心。
“他竟然把自己?烧成了灰, 断了我的想法。”
我倒不觉得光溪将?自己?火葬, 是为了防止纪德偷取他的身体, 毕竟他根本不会?care这号人物,而是他不想给妈妈留下?任何“希望”。
妈妈能亲手将?自己?的脸整容成他的样子, 数十?年如一日的凝视镜面,可见骨子里就是疯子。假如光溪的身体还在, 她也许会?和我留住夏油杰一样, 采取极端的方?式。
光溪什么都想到了,也把什么后路都断了。
我看着?纪德郁结的脸, 忍不住问道:“你自己?不就是术师, 你不自信吗, 就这么馋别人术式?”
现在他又盯上了我和夏油杰还没?出生的孩子, 等于馋了我们家祖孙三代。
“纪德先生,你要那么多术式做什么?”
“跟你这种小丫头是说不明白的。”纪德懒得跟我废话,收起了手术刀, “我会?再留你三个月的。”
再留我三个月, 就意味着?等我生完杀了我。但在这三个月的工具人生涯里,我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夏油杰呢?”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恋爱脑真可怕, 你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担心他。”纪德指着?前方?的门,“就在那里面,差不多快醒来了吧。”
没?有术式的夏油杰,对纪德来说毫无用处,他留着?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得想个办法,就算不能解决纪德,也得放跑夏油杰。
——但夏油杰那个一根筋,会?同意暂时放下?我,自己?先离开吗?
——绝对不会?同意。
“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纪德的语气里毫不掩饰警告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