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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陷阱。

她找到父亲,说起自己的房间多年没有修整过,破破烂烂的,万一到时候被林家人迎亲看见,岂不是丢自家人的脸?

她本来是试探,没想到一贯吝啬,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爹,一反常态,居然舍得大肆整修,把她的房间修缮的精致又好看,甚至给她添了两个丫鬟。

爹说,林家人排场大,手面阔,自小就有丫鬟服侍,他们最好也补上两个,把排场补足。

沈清收下了丫鬟,但心里却一沉。

反常,太反常了。

如果不是林家有重大的问题,她爹会这样哄着劝着,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过去吗?

听到这里,沈知澜试着分析,“可是,装修屋子也不能算什么问题吧?场面确实要撑住,免得丢了份儿。而且清姐姐你出嫁,又不能把屋子带着走,肯定是别的姐姐妹妹继续住啊,装修也不亏。”

沈清听了一愣,“还是我想的浅了,竟然忘了不能带着屋子走。”

“但是清姐姐分析的有道理,这事确实透着古怪,哪有人会愿意干这种亏本的买卖?”而且沈叔父百依百顺的态度,也怪的很,沈知汝分析着。

沈知汝赞同的态度,让沈清也松了一口气。

这些疑惑都憋在心里,让她无助又彷徨,能够跟汝汝倾诉,也能缓解她的焦虑和烦躁。

“那清姐姐现在打算怎么办?”

沈清垂头,“能怎么办呢?婚礼就在三天后,所有的亲戚都通知到了,不想嫁也只能嫁了。这也是我的命数,谁让我摊上这样的爹呢?”

屋内气氛一默。

沈知汝闷闷的,想要张嘴安慰,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倒是沈清,把这些闷在心里的话倒出来后,又重新打起精神来,“说起来,我也不怕!”

她数着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林家是大张旗鼓上门来提前的,田产铺子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做不了假。再说我爹,把这事宣扬的满城皆知,整个茂州官面上的人物都晓得这事,也知道彼此结亲的都是谁,什么模样。但凡林家敢跟我们玩什么虚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实在不行我就豁出去了,去找王爷告状去!我这条鱼未必会死,他们的网肯定会破!”

沈知澜赞道:“就是,要的就是这个气势!谁敢欺负你,跟他们拼了!”

沈知汝却白了弟弟一眼,“你啊你,就知道看热闹不是?凡事也该往好处想吧?我清姐姐本身也不差好么?知书识礼,聪慧持家,本来就是一等一的闺秀。没准是林家公子偶然的机会碰见了姐姐,一眼万年,从此就非卿不娶呢?”

“或许吧。”沈清淡淡的,勾起一个微笑来。

两姐弟又留下说了一会子话,外头的丫鬟敲门说让沈清再去试试嫁衣,两姐弟就起身告辞了。

因为婚期定的急,嫁衣是市面上买的,再按照沈清的尺寸改造,填补一些花纹,这才像点样子。

沈清折腾了一通,额头冒汗,于是坐在妆台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哪里花了。

视线扫到几个匣子里摆放的精致首饰,又不由得心一软。

看样式看做工,这些东西少说也花了上百两银子,爹说,到时候她都可以带走,留着赏玩。

也未必会有那么坏吧?没准她攒了半辈子的运气,都花在遇上林公子身上了。

想到林公子的模样,沈清微微脸红,手里的镯子掉到了地上,磕磕碰碰的滚到床底下。

沈清趴到床下捡起镯子,心疼的吹掉灰尘,结果在银白色的镯子上,看到了一点黄光。

咦?

沈清又擦了擦,越擦黄光越明显,最后,镯子露出半截黄色。

这是,铜镀银?!

沈清扑到桌子上,打开所有的妆盒,挨个挨个的查看首饰,结果,几个匣子里的首饰,都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沈清握着这些东西,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的屋外的梅香荷香担心的问:“小姐,需要奴婢进来吗?”

问了三遍,屋内才传来回应,“没事,我摔了下,吓了一跳,现在没事了。”

丫鬟又问了一遍,沈清坚持不要人进来,丫头只好守在屋外,万一有需要,可以立刻进去。

屋内,沈清已经收好所有的东西,把那个黄铜镯子塞到最底下,做好了决定。

沈知汝回家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一会儿担忧清姐姐的未来,一会儿又觉得,未必会有那么差,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但不管她怎么想,三天一晃就到了,婚礼的正日子也到了。

林家包了一座酒楼,供所有的宾客来宴饮。茂州虽然不是他们的老家,但做生意也认识了不少老主顾,统统被他们请了来。

看着宾客的规模,送上门的礼金,沈吝差点笑的直不起腰来。

他站在门厅前,热热闹闹的招呼着客人,一早有腿快的守在巷子口给他报喜,“三伯,我能看见林家的吹打队伍了!”

“好,好!我进去看一看!”沈吝连忙招呼着要把大门关上,好把新郎官团团围住,如果红包给的不够,催妆诗不够出彩,可不放人呐!

沈吝美滋滋的往女儿的房间里走,本来以为能看到盛装打扮的闺女,结果新娘房里一团乱,所有人都把新娘子围着,凤冠和霞帔都搁在桌子上。

“哎哟我的闺女,这是怎么了?”沈吝急的直拍大腿,团团的转,又把这些围观的人群都拨开,亲自去看女儿。

沈清眼睛半闭,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靠在躺枕上。

“还是我来说吧!吝伯伯,早上喜娘过来时,清姐姐还好好的,等喜娘画完妆,清姐姐直嚷嚷着头晕,站都站不稳,还是我扶着才没摔倒,接着又吐了一滩水,这才靠着休息一会儿。”

沈知汝一大早就过来帮忙,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经过说的一清二楚。

沈清睁开半边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累着,又受了凉吧,这会头晕的很,起不来。”

“那怎么办?这花轿和迎亲的队伍,都到巷子口了!就算催妆能拦住一会儿,也挡不了太久啊!”沈吝急的直跺脚,这样的日子,上哪儿去寻大夫呢?新娘子这时候生病,传出去还不是天大的笑话?!

沈清扶着自己的脑袋,微弱无力的说:“爹,我的妆奁盒子,最底下那层,放着一瓶人参养荣丸,我平时头疼,就吃上一丸止一止,这会子赶不及了,先吃上一丸吧。”

沈吝心想,他家哪儿是吃的起人参的人家?莫非是什么便宜药丸,借了人参的名儿?

不及多想,他已经上手去翻找女儿的妆奁,手掌一探,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断镯子,断钗,还有碎了的玉镯子,露出染色的内里……沈吝一见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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