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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为他后悔了正要摆脸色,只发现沈葵拎起地上的点心盒子,飞快跑了。

那人:……

这是比骂人还高级的侮辱!!谁稀罕点心!!

*

看到沈葵提着点心出来,沈知澜刚好从先生那儿出来,惊喜看他手里的盒子,“点心这么快就送来了?子期动作还挺快嘛。”

沈葵撇撇嘴角,“嗯,我看了一眼,点心还挺多,等会儿分给同窗一起吃。”

“好啊。”沈知澜揭开盒子,正在看点心的种类,又听到沈葵气鼓鼓说了一句,“等会儿不给七王叔家的老十二吃!”

那是谁?沈知澜一时没把人跟名字对上号,可瞧着沈葵这么生气,他最好顺毛摸,“好,不给他。”

“他刚才说韩子期的坏话,韩子期的点心当然不给他吃。”沈葵简单把事情说了,心头的气也顺了。

沈知澜失笑,“有句话叫做推己及人,* 只怕他心里这么想的,所以才如此揣测别人。骂回去就对了。好啦好啦,说点好消息让你开心一点,文渊阁已经积攒够一批农书,准备运送到外地去啦。”

推广农书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况且署了儒生们的名,朝廷还省了事,属于三赢。

现在第一批农书已经存够了,就要准备运送出去,发放到对应的城市。

为了宣扬此事,文渊阁还特意准备了一个仪式,公之于众。

这事沈葵也参与过,还抽空去抄过半本农书,抄着抄着没了兴趣,沈知澜又是鼓劲又是威逼,他这才抄完一整本。

现在听说农书要发放了,他又觉得有趣,想去看看。

他们约好时间,就准备去看发放仪式。

藏书楼外,现在聚集了大批书生和京城百姓,都是听到消息想来看热闹的。

毕竟让做学问的人研究种地的书,多新鲜。

踮着脚等了许久,一直没人上台,沈葵小声问,“不是说文渊阁的大学士要来么?怎么没见人?”

“估计是路上耽误了?”沈知澜猜测。

沈葵刚想嘀咕,怎么也不早点来,平白让这么多人候着,然后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走上台前,抬抬手示意下方静一静,随后开始发表讲话。

哎哟!沈葵条件反射的一缩头,台上是他的舅舅,礼部谈尚书,孩子一见着家长,习惯性发慌。

他随后又站起来,怕什么?他又不是出来不务正业,是干正事啊!沈葵又把脑袋冒了出来,昂首挺胸的站着。

台上,谈尚书还在演讲,说着农书的重要性,对整个国家如何重要,确实,农业乃一切之本,唯有满足温饱后,才有发展其他事业的精力。

第86章

谈尚书说到民富则国富,国富者威服四海时,获得了一片如雷掌声。

沈知澜低头跟沈葵说,他舅舅讲的还挺不错么,非常会鼓舞人心。

沈葵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缩着,可千万别被舅舅留意到啊。

可惜谈尚书慧眼如炬,一眼就找到人群中的沈葵,寻了过来皱眉道,“怎么没去上课?也不带个护卫?”

“护卫在旁边。”沈葵悄悄指着护卫,出门在外他每次都带好护卫的,只是护卫穿的低调,稍微站远了两步,谈尚书这才一时没看清。

沈知澜又补充,“这回是先生带我们来看的,先生说这是国之大事,应该让学生们长长见识。”

说着他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先生并其他的学生。

在宗学里虽然也要学四书五经,但其余的君子六艺,律法算术也要写,很接近现代的素质教育,学生又没有升学压力,当然学的越多越好。

谈尚书这才满意了,对着沈葵嘉许两句,这才放他离开。

沈葵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一摸一脑门的汗,可见他有多担心被舅舅训斥。

“澜哥儿你为什么不怕啊?”

“大概因为他不是我舅舅?”沈知澜故意这么说,得到沈葵的怒目而视后连忙改口,“其实长辈恐惧症也不常见,挺正常的。”

哪个小孩见到家长,老师会不害怕呢?沈知澜上辈子也怕啊,只是这辈子终于完成超进化,不怕了。

谈尚书走开后,不放心回头望了几眼,见外甥跟人谈笑甚欢,微微叹口气。

有稳稳的爵位继承,像现在这样懂事明理,不过分出挑,做个富贵闲人挺好的。

而自己的孩子不行,一旦等他这个二品大员的爹下去,后代又没能支撑起来,顷刻倒塌,所以必须要下点狠心才行。

谈尚书对心腹询问,“大公子在乡下推广农书,做的这么样?”

心腹如实说道,“大公子刚到乡下,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请了大夫,现如今正在喝药养着。”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公子哪儿吃过这种苦头?刚到乡下,就因为住不习惯,连着好几日没睡好,紧接着又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整个人瘦了一圈,夫人看见心疼坏了,这才让心腹美言几句,争取把大公子早点叫回来。

却不曾想谈尚书就是那狠心的爹,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为所动,只吩咐另外从京城找大夫过去看病,还送了上好的药材补品,偏偏不提让人回来的事。

“玉不琢不成器啊,他吃了这顿苦头,没准能想通。”当日事情闹的何其大,同僚间议论纷纷,每每谈尚书一靠近就闭嘴不说话,多明显。幸亏谈尚书面上八风不动稳得住,也没人敢当面提这事。

现在把谈言志送到乡下,不仅是避风头,还有磨砺他的意思,越凄惨越显得他认清自己痛改前非,以后的前途才顺利。

所以听到谈言志生病,谈尚书反而能稳得住。

现如今陛下一改从前的宽和温厚,有大改朝中制度之志,他身处高位如果不肯改,就只有下去让贤的份儿,他并不恋栈权位,可家里诸人怎么办?就咬牙撑下去吧。

*

沈知澜跟沈葵说说笑笑,一时不慎踩到旁人的脚,听到哎哟一声,他连忙停下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看路。”

对方温声回道,“没关系,是今天人太多了。”

沈知澜听到对方的声音,如同玉碎筝鸣温润悦耳,难免抬头去看,见到是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儒生,面容俊朗,微笑着看过来。

然后鞋面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沈知澜面上一红,虽不是故意的,但人家好端端走街上,街上带个印子也着实失了体面,又是一阵道歉,想把人拉到一边去清理清理。

对方却阻止了,“一点小事,不妨碍的,如果小哥过意不去,不妨替我讲讲藏书楼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人流如织?”

他瞧着不断有书生进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又是疲惫又是激动的微笑。

沈葵抢先发问,“你是外地人?”

“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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