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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她女人分享丈夫。

她知道不该妒忌,当为丈夫选可心之人,为周家开枝散叶,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独占二郎。

周二郎心思灵透,见朱氏心不在焉,略一思索大致猜出朱氏在担心什么。

三妻四妾,看似齐人之福,实则一堆女人在后院争风吃醋各自算计,不为自己争,也会为自己的娃争。

各种利益纠葛中还剩几分夫妻情份,几分父子情份?

男人说是一家之主,实则不过是妻妾床上争宠的工具,他不屑做这种工具人。

周二郎招手示意朱氏靠近,朱氏上前一步,周二郎贴到她耳边轻声道:“莫要胡思乱想,夫君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精力应付多余的人。”

被丈夫看穿心思,朱云娘窘得脸色涨红,却是听明白了丈夫变相的承诺,忍不住一下就红了眼圈儿,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周二郎抬手帮她拭去,“好了,照顾好自己和钰哥儿,等我回来。”

朱氏用力点头,一直将丈夫送到了村口小石桥上,目送丈夫的身影消失的小路尽头,这才转身回了家。

夫妻多年,她知道二郎是说话算数的人。

*

“大伯,你刮嘛,每次抱钰哥儿你的大胡子扎人,都扎疼了。”

周锦钰把刮胡刀递到周大郎手里,周大郎其实不想刮,留了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不过他更不想扎到小侄子,钰哥儿随二郎,皮肤娇,不像他皮糙肉厚。

周大郎默默接过刮胡刀,先用水打湿了胡子,又打了些猪胰皂上去润滑。

周锦钰搬了小板凳坐他对面儿,歪着头儿,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周大郎忍不住笑着揉了把小侄子额前的一缕聪明发。

“大伯,你快点儿。”周锦钰催促。

周大郎拿起刮胡刀,沿着下巴缓慢移动,随着一缕缕胡须落下,周大郎越来越不敢认铜镜中的男人,胡须刮掉了咋跟换了张脸一样,有些不大习惯。

周锦钰的嘴巴却是越张越大,大伯真帅,型男天花板,简直行走的荷尔蒙,没了浓密胡须的遮挡,下颌线的棱角太有男人味儿。

周锦钰没有让大伯刮得很干净,留了一些短短的青胡茬在,这样更符合大伯的气质,有一种男人野性的魅力。

周大郎刮完胡须,一家人的反应都很大,兰姐儿说他变好看了,大姐更是夸张到不行,说他不比二郎差哩,就连爹娘也让他以后就把胡须留这么短,莫要像从前一样了。

周大郎成年后第一次听见人家说他好看,尽管都是自家人,他还是忍不住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他虽不在意容貌,却也不愿意被人嫌弃说丑。

刮完胡须,周大郎去上工,周锦钰往他的水馕中照例滴了些金银花露,送他到门口。

小侄子每天都送他出门儿,晚上又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他,一迭声的“大伯”把他心都叫化了。

周大郎出了门儿,一路上碰见他的人几乎不敢认他,这大郎刮了胡子好像不大一样了,年轻好几岁,还怪好看哩。

高氏此时正站在自家大门口儿,正跟人聊周大郎被周秀菊嫌弃的事儿,说到兴处,唾沫横飞。

“要不是我们家翠香这样儿,当谁愿意给他们家议亲,就周大郎那又哑又丑的,我都替我们家翠香委屈,还敢看不上我们家翠香,我等着他们老周家怎么上门来求着我。”

第19章

对面儿的妇人心里好笑。周大郎只是哑,人家可不傻,最起码人家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就算不娶媳妇儿也饿不着,你家那闺女没人照顾不得活活饿死?

谁高攀谁咋就心里没点儿数呢。

妇人撇嘴,“她婶儿,你这就有点儿拎不清事儿,人周大郎砸手里大不了当个光棍汉,你家翠香砸手里老了可没人管她,说句那不好听的话,最起码老周家仁义,就算你给翠香找个更好的人家,你能保证人家能好好对待一个傻子?”

高氏脸一僵,嘴硬,“翠香咋说也是个女人,总比他周大郎一辈子当光棍儿强。”

妇人笑笑不说话了。

周大郎站在胡同口拐角处,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在原地站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大步走开。

晚上,吃着晚饭,周大郎在饭桌上,用食指沾着碗里的清水一笔一划用力写下几个大字:我不成亲!

周大郎和周凤英都识得一些简单的字儿,周二郎以前教的,周老爷子也是识字儿的。

周凤英火爆脾气,率先一拍桌子站起来,“一个个的当俺兄弟是啥了,啥歪瓜裂枣的都敢嫌弃俺们,她祖奶奶的,俺们还就不娶了,让他们自个儿玩儿去!”

“爹,二郎说得对,咱家越急着给大郎成亲,大郎就越被人不当回事儿,高翠香傻成那样儿人家不急,周秀菊成天神叨的,人家也不急,咱家大郎急个啥?”

周老爷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次二郎回家专门找他说了大郎的事,话里话外责怪他糊涂,大郎这么多年都等了,就不能等到他秋闱以后再说。

“凤英,明天你就去媒婆家告诉她一声,咱家大郎的亲事放两年再说,现在对方就是天仙俺们也不高攀。——还有,以后高氏若再来,直接给爹打出去!”

半年多以后,农历冬月二十。

周家的鸡舍挪到了后院儿菜园子里,原来的八只母鸡一只公鸡,加上周锦钰利用系统孵化出来的十五只,现如今总共有十八只母鸡,六只公鸡。

当初周锦钰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鸡蛋孵化出来不一定都是母鸡,还有可能是公鸡。

周家父子这会儿就正在鸡窝里捉鸡,大后天就是小年,这会儿卖正合适,能卖上好价儿。

“吱呀”一声。

后院儿的小门儿被从外面推开,周凤英抱着小侄子闪身进来,周锦钰现在小脸儿上长肉了,皮肤白嫩嫩的,大眼睛里弥漫着水汪汪的光泽,咧嘴儿一笑,让人稀罕得不得了。

怕他冻着,朱氏给戴了一顶绣花护耳虎头帽,身上也穿了厚厚的棉衣棉裤,脚上蹬的小棉靴。

棉花金贵,五百四十文才得一斤棉,临河镇这种小地方是买不到的,周二郎专程从南州府给带回来的。

据说那南州府也是今年才兴起来的,供不应求,周二郎托了关系也才只得了两斤多,其中一斤都用在了他身上。

小家伙松松软软像个团子,抱着可暖和了,一家子都抢着抱。

“爹,别都卖了,留两只,一只打鸣儿,一只过年咱自家吃,明年二郎秋闱,过年得有鸡,咱图个大吉大利,我们钰哥儿长这么大都还没吃过鸡肉呢,给娃解解馋。”

“想吃就直说,甭拿二郎和钰哥儿当借口,你爹再穷,闺女想吃鸡,还能舍不得?一只那够吃,留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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