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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黑色的身影正好笼过了我面前。
“......您好。”
低沉的音色。话音的主人开口好似有些艰涩。
我闻声警惕地回过头去,却见一高大的黑衣男人,正正背着手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正可谓猿臂蜂腰大长腿,兜帽劲装红面具——
“噗——”我一口果茶喷出来,正洒在这戴着红面具的男人脸...上的面具上。
还好还好。
比较不好的是,一些水渍顺着面具的沟壑淌下去,滴在了帅哥胸前的紧身衣上。
氛围感帅哥:“...”
我擦了擦下颌,闭紧了小嘴巴:
“O^O”
哦嚯,要糟。
话说为什么愚人众的债务处理人会找上我啊??!
而且还会说“您好”,太惊悚了,以至于我确信刚刚是我的幻听。
冷静冷静,至少这位不是一见面就开始影分身揍人。
这么说来,难道他从前认识原身?
从记忆来看,原身确实以前来璃月的北国银行公干过,不过待的时间很短,和这些黑衣兜帽的同事只有简单的照面之缘。
何况他们都带着覆盖整脸的面具,不看徽记谁知道姓甚名谁是哪位啊。
不管怎么说,喷了前同事一脸水还是得帮忙擦擦的。我在小包里翻来翻去抽出被塞到一角皱皱巴巴的小方巾,给他递过去。
可这位前同事仍然背着手,并不接过。我悬空的手一时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啥意思,难道是暗示我给他擦?
不太好吧,嘿嘿。
我伸长胳膊就要往他面具上招呼,男人躬起身本能地退了一步,几乎下意识摆出随时进攻的姿态。
干嘛?!光天化日璃月港公共区域想开打啊。
我头皮紧了紧,另一只手凝起元素力以备万一。
这里来来回回都有千岩军巡逻,那件事后肯定对还在璃月活动的愚人众越加谨备,债务处理人更不会在显眼处和民众大打出手才是。
况且我辞职后也没欠他们什么“债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总不能是我刚刚喷茶弄脏了面具和制服也算损害了愚人众的利益吧...
说不定真算呢!
在我一番内心疯狂翻涌的计较思量后,面前的帅哥终于将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要出招了吗?要拿出他的特工祭刀了吗?还是更更高阶的督察长祭刀?这一刀劈过来我是先往后闪,还是直接召剑迎击啊啊啊啊——】
果然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白梅花枝在袖中暗暗攀上我的手臂,引导着冰元素的力量汇聚掌心,我提手便想给面前的危险人物一拳——
“...请问您需要了解一下北国银行的贷款业务吗?”
债务处理人小哥终于拿出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手中还紧攥着一张北国银行的业务宣传单。
生生刹车住拳的我:“啊?”
*
由于力量一时没收住,在顺势接过那张宣传单的时候,冰元素力微微攀升到了纸张上。
薄霜很快地融化,打湿了宣传单的一角。
我:“不好意思哈。”
小哥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掏出了厚厚一叠传单。
我:“......”
“没事。还有很多。”在我微微惊讶的目光注视中,小哥显得有些局促;忍了忍、默了默,还是从面具下挤出一句:
“...再拿几张吧。”
我:“呵呵,乐意效劳。”曾经的打工人最能共情打工人。
看着他手里依旧一大摞、合紧就能当板砖砸人的传单,估计是刚刚被迫调岗业务不熟,一上午也没发出去几张吧。
等等,我不会是他第一个成功发出小广告的对象吧。
果然,债务处理人小哥:“...谢谢,你是第一个接过我宣传单的好人。”
好人我:“哈哈。”我就应该当做认不出愚人众身份直接抬脚走人。
还不是被老东家的制服给威吓住了一瞬嘛。
“这可比我的本职工作难做多了...”帅哥小声慨叹。原来不是调职是兼职啊。
看来北国银行的处境在那次事件之后在璃月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吧,虽说表面依旧大宗大业务、暗地也能继续作为愚人众活动据点,但在七星的制约及璃月民众的自发抵制下......看来最近的贷款业务很受影响啊。
不然怎么把债务处理人都喊出来发传单了呢。
想到这我不由地替原身庆幸,从普通小工到先遣队,外勤不断倒也不用受银行那份苦...
我看着他,真诚地提出建议:“要不要考虑换身衣服再发?”
穿着这严严实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公民的装扮,幸好是把平常背着的双刀收起来了,否则千岩军怎么也得问询扣押候审来一套吧。
又也许,岩上茶室的人早在暗中盯着了。不用我多操闲心。
“可我只有这一套工服。”债务处理人小哥略显窘迫地拽了拽他的兜帽边沿。
我:“嘶...”
“要不把兜帽摘了、面具先取一取...显得亲和一点。”
帅哥的手指放在严丝合缝的面具上摩挲了两下:
“工作习惯,不能摘下来。”
好吧,愚人众的制服小癖好,是了为了保持神秘,还是为了混同身份;除了潜伏之外,估计得做到执行官的位置平日才能穿衣自由。
“理解,理解。那您这先忙,我就先——”撤了。
边说我边猫着腰,抬脚就想绕过未曾谋面的前同事溜之大吉。
然而帅哥一个横手,传单正正拦在我面前:“再、再了解一下吧!我们北国银行绝对是璃月港内贷款利率能让您满意的银行......”
吧啦吧啦的。宣传语背得还挺顺溜。
我很想走。
但是余光一瞟到身后这个位置绝佳大而宽敞的漂亮店面,脚底又好像踩上了黏黏糊糊的胶水一般,一时移不开步子了。
眼前人越说越熟练,直到侃侃而谈的地步;我怀疑是不是他们平时光打架能说的那几句固定台词太少,把孩子憋坏了;如今嘎嘎嘎地像个金牌销售,面具还自带混响...也许我应该向他收取一点口才陪练费。
直到...直到方才的中介又领着另外一位客户来看房。
“您还在啊。”中介挂上那副淡淡的礼貌微笑。
短短四个字,却让我感到了无限的社死。
好想当一朵骗花花或者草史莱姆能随时钻到地底。
“这位先生最近也想再购入一套铺面,我带他来看看。”中介继续微笑着跟我介绍。
他身边的那位客户瞧着就富态,眼神温和;但若仔细看,那双眼里并没有看你,视线只是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