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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绛雪身上的操控术,“起来吧。”

她用冷淡的声线道:“这次的罚,是你罚你贪妒太重杀戾成性,本座的徒弟,需良善宽仁,谦卑自牧,海纳百川,如若不然,本座如何留你当耳目心腹?又如何将咸宁阁的权利放入你手?”

这可真是极高的要求了,同时也是长穗对他的某种暗示引诱。

暮绛雪慢吞吞站起身,动了动被抽出血痕的手臂,他望着长穗的背影哑声:“弟子定竭力而为。”

长穗哼了声,显然是不信他了。

虽已决定当严师,但一味的追求严格很可能会造成逆反,毕竟长穗的主要任务是净化恶魂,而不是让暮绛雪对她生恨恶意除不尽。

背着身,她低头在乾坤袋里找着什么,将一个白瓷瓶往后丢去。

“这是?”暮绛雪接住。

长穗拿捏着合适的度,既不让自己太过殷勤慈悲与严师人设割裂,又不能过于刻薄无情惹人生恨,于是她用别扭又发闷的语气回道:“赏你的毒D药,一次涂三日,保准你三日留疤溃烂,七日一命呜呼。”

说着,她步伐匆匆朝外走去,不解恨又补了句:“早用早死,也省的日日惹我心烦!”

不给暮绛雪回应的机会,长穗掀开帐帘大步离开,直至逃回自己的帐篷,她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

这真是太考验演技耐力了……

抵墙吐出沉重浊气,长穗感受到握鞭的手腕还在颤抖,低骂了句:“没出息。”

用左手狠狠握住右腕,她边往上抬边用力揉捏,习惯性看了眼冰花吊坠,她移开目光时,也没指望它能有什么改变,只是……

长穗又将视线移回,手腕颤的更厉害了。

是、是错觉吗?

明亮的烛火照亮方寸天地,长穗看到,暗红幽幽的血色冰花内里翻起血雾,在她的盯视下色泽好似浅了一分。

“……”

清晨,秀琴端着汤药进来时,长穗正守在榻前发呆。

见她脸色苍白,神色却不似昨日疲惫,清棋试探着问了句:“尊座您守了一夜?”

长穗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所以两人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长穗也没多解释,只是抬起手腕横在她们眼前,问:“你们可能看出什么变化?”

秀琴眼也不眨,“尊座的手腕纤细漂亮,皮肤又白了呢。”

“……”长穗沉默,无声盯着她看,秀琴咳了声,睁大眼睛仔细盯着那截皓腕,好半天憋出句:“好像没什么变化。”

长穗又看向清棋,“你觉得呢?”

清棋动了动嘴,想说她确实苍白了,该是最近操劳太多累着了,应该多休息补补气血。但对上长穗盛亮充满期待的眼睛,她只能跟着摇了摇头,“还请尊座指点。”

长穗深吸了口气,用力晃了晃手腕,几个字似从牙缝里挤出,“你们,再好好看看?”

秀琴依旧没看出什么问题,傻兮兮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了,清棋沉心又看了半响,将目光落在她腕上的冰花吊坠上,“那枚冰花吊坠……”

她略微停顿,只察觉到长穗的反常可能和它有关,但分析不出因何缘由。

期待落空,长穗气馁垂下手臂,“难道你们不觉得,它的色泽变浅了吗?”

秀琴抢话,“啊对对对,冰花的色泽确实浅了呢,比先前还要好看。”

“……”算了。

长穗想,可能昨晚是她魔怔出现了幻觉,又或者说,那极其微弱的变化旁人还无法察觉,虽是蚍蜉撼树距离她的任务目标还很遥远,但至少证明,她现在的方向是对的。

“我来吧。”接过秀琴手中的汤药,长穗准备亲自给桓凌喂药,“一会儿再找医官来看看。”

清棋刚应了声好,就见长穗顿了下,又补了句:“顺便去给暮绛雪瞧瞧。”

“雪公子?”清棋不解,“公子是生病了吗?”

长穗正要答,帐篷外传来吵嚷声,秀琴闻声出去查看,很快跑回来,“不好了尊座。”

她慌张道:“十二皇子得知您带走了他的畜人,现在派了身边的侍从来要人呢。”

长穗看向清棋,清棋怔了下,“不、不应该呀,我昨日明明打点好了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该查不到我们头上呀……”

长穗倒也有所预料,她笑了声:“此处耳目众多,怕是我这国师的名头赶不上十二皇子的威名,多的是人给他通风报信。”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长穗慢条斯理继续给桓凌喂药,垂着面容道:“不交,让他走。”

这么强硬?

清棋为难,“这样怕是不妥吧。”

秀琴也跟着劝,“这本就是十二皇子的畜人,咱们霸占为先,如今他们上门要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咱们不交……”

这件事恐怕不会善了。

这些长穗自然也清楚。

只是,“把人交出去,赵元齐就会放过我吗?”

没差的。

她已经得罪了赵元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今日不管她交不交桓凌,日后赵元齐都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虚与委蛇。

“就按我说的做。”手指轻敲瓷碗,长穗已经想好了对策。

今日就算是女帝亲来,她也不会将桓凌交出。

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女帝那边定会知情,果然,傍晚一过,圣德女帝身边的女官来找她,说是女帝犯了头疾请她过去,清棋和秀琴都有些慌,反倒是长穗理了理衣袖起身,淡定安抚着她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当今女帝明面上并无亲生子嗣,膝下的皇子皇女都是从嫡亲旁支中选抱入宫,自幼跟在女帝身边长大。

赵元齐是女帝嫡妹的儿子,是所有皇子中,与女帝血脉最近的那个。大概是因这层关系,女帝对他最为疼爱,这也养成了他跋扈嚣张的性子。

只是,赵元齐虽受宠,但圣德女帝并非不辨是非的庸君,不然长穗也不会留在北凉国当国师。

为了谨慎起见,长穗离开时在帐篷外贴了张符,又特意嘱咐秀琴和清棋守在帐篷外,在她未归前,不准任何人进去。

“本座说的是,任何人。”

昨晚的事给长穗留了太大阴影,哪怕暮绛雪认错态度良好,今日安安静静也未作妖,但长穗始终放心不下。见两个丫鬟没听懂她的暗话,她抵唇轻咳了声,压低声线状似无意说了句:“盯紧暮绛雪。”

天色已暗,逐渐亮起的排排灯笼照亮扎营地,随着微风摇摆晃动,明暗交错。

在帐篷与帐篷交叠的暗影中,有什么细长的东西一闪而过,不远处的小帐篷中,暮绛雪褪去层层衣袍,任由医官为他涂抹上药。

“雪公子,这可是极品的疗伤圣药啊。”医官收了钱,尽职尽责说着长穗的好话,“国师大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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