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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她不相信, 而是婚姻之事太过重大,无异于女子的第二次投胎, 她实在是不敢让妹妹的婚姻, 冒有一丝一毫的风险。

“……你们两个才?多大, 才?来京城多久,哪里看得透高?门侯府中的腌臢?须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那陆修齐如?若当真清白,又岂会沾染上那么多事儿?

不行,这?门婚事我绝不能答应。”

可出乎意料的是,以往向来对?姐姐唯命是从的徐温珍,这?次却格外地?坚持。

她低垂下头?颅,贝齿将唇内壁咬出血来,带着倔强,语调低轻道。

“……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晚了。已交换过庚帖,婚期就定在半月之后,那日我们姐弟二人?同时成亲…

珍儿现已长大成人?,成亲之后,便就算嫁做了他人?妇,姐姐今后便再也无需管我了。”

这?无异于向来乖巧的孩子,忽然?开始忤逆顶撞……着实让徐温云语窒一番,只?觉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

眼瞧着妹妹现在,好?像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丝毫听不进任何劝言,徐温云略定了定神,脑中飞速运转着。

“我是你亲生?姐姐,莫非还会害你么?无妨,就算交换过了庚帖也无妨。凭他是谁,什么肃国公嫡子也好?,家世再显赫也罢……想要娶我妹妹,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徐绍到底也在官场呆了一阵子,旁的不好?说?,眼力见儿已锻炼出来了许多,适时站了出来,将话头?调转到了半月之后的婚事上。

这?短短几句争辩,伤害不了姐妹二人?亲厚的情谊,也顺着弟弟的话语,按下那事儿不提。

姐弟三人?在花厅中喝过茶,徐温云又让乳母将辰哥儿抱了来,让他陪着舅舅姨母玩了会儿……

眼见天色渐暗,她才?亲自将姐弟二人?送到了别苑门口。

直到临行前,徐绍还是对?姐姐如?今的际遇颇有不满,他蹙着眉头?道。

“不如?姐姐带上辰哥儿,去歪柳巷与我们同住?按理说?和离了的妇人?,原就是要回母家住的,我们徐家又不是京中无人?,凭何皇上要将姐姐扣在此处?

若按我说?,皇上什么时候给姐姐个名份了,你再由歪柳巷搬出去也不迟。”

徐温珍也旁点头?,

“对?啊姐姐,不如?你同我们回去吧。半月之后就要大婚了,我担心自己操持不了那么大的场面,或有可能乱中出错,若能有姐姐在旁提点着,我多少也能安心些。”

“打理婚事确是不易,可惜父亲嫡母现还远在衡州,也帮不上忙,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想来到时候肃国公府那头?,会拨些得用的婆子去助你的。”

徐温云牵过她的指尖,如?儿时那般,将妹妹鬓边的白发,捋到耳后。

“我若只?是个寻常的和离妇人?,自是可以同你们一道回去,可惜我不是。

我现在是个欺君罔上的待罪之身,今后是生?是死,前途如?何……通通都还说?不定,还是莫要将祸殃带给你们才?好?。”

“我与辰哥儿在这?别苑中好?好?的,无需你们挂念,你们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半月后的正事上便是。”

徐温云放心不过,又殷殷嘱咐一番,这?才?目送着姐弟二人?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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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日。

因着处理政事,李秉稹回别苑晚些了,踏着夜幕而归时,辰哥儿已经在乳母的照料下进入梦乡了。

先是去偏房看了眼孩子,而后又照例查看了番功课。虽说?只?有短短几日,可辰哥儿着实进益了几分,纸上的笔锋都好?似隐约有了些神韵……他只?觉甚为欣慰。

轻声?退出房间后,直接去了主房,刚推开门,就望见正焦躁到往返踱步的徐温云。

她抬眼望见他的瞬间,就迎上前来,直直问了句,“你是那陆修齐的表兄,自小应该与他甚为熟稔吧?”

二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徐温云对?待他的态度也就越来越随意,现在是皇上也不喊了,就连煜郎也不唤了。

李秉稹倒不计较这?些规矩,反而觉得彼此确实亲近了不少。

李秉稹不知她为何好好的问起他那混不吝的表弟,保险起见,给了个不出错的答案。

“朕确是他表兄,可年少时我就远赴边关从军去了……与他熟,却也没那么熟。”

自姐弟二人?离开别院以后,徐温云就一直担心着妹妹的婚事。她认定陆修其并非良人?,已派阿燕上外头?打探了一圈,却并未探查出什么结果,所以此时才?想起问李秉稹。

“听说?他儿时胡闹打伤兄弟,少年时就在帐中与丫鬟厮混,后来更?是纳了好?几番房外室,三不五时就要留宿秦楼楚馆……这?些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都是真的么?”

李秉稹剑眉微扬,本着实事求是,绝不偏袒的态度,耐着性子一一回答道。

“打伤兄弟确有其事,是对?方先动的手。可你后头?说?得这?些,朕也不知是真是假。

朕总不至于去探问他那些后院私事。”

“……”

徐温云默不作声?,只?抛给他个要你有何用的眼神。

或是因没能给她准确的答复,又或是惊诧于她如?此较真的态度,李秉稹掀起狭长的凤眸,问了声?,“怎么了?”

“你可知你表弟订婚了。

与他订婚之人?,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

李秉稹也是此刻才?知晓此事的。

他惯来知道这?个表弟,从来都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怎得短短半个月不到,既就将婚事落定了?

细细一想,约莫是二人?上次的对?话,陆修齐为了避免被他赐婚,所以才?着急忙慌,草草定了门婚事。

谁知竟这?么巧,定到徐温云胞妹头?上去了,所以她现是在关切妹妹终身大事。

可李秉稹现听她如?此质疑的语气,心中瞬间明了,看来她对?那未来的妹夫,并不满意。

他默了默……到底还是觉得陆修齐得门婚事不易,终究愿意帮他开口说?几句话。

“那小子虽有些散漫,可大事上倒也还拎得清,且舅父舅母在头?顶压着,他断乎不敢乱来。

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大抵只?是众人?以讹传讹罢了。”

徐温云听他这?么说?,便有些不乐意了,脚步顿停,睁圆了眼睛道。

“就算后院清净,那也不代表此人?值得托付终身。我都听说?了,陆修齐也就那副皮囊好?看,实则是个不求上进,好?吃懒做的性子。

就连在任上当差,也常迟到早退,不过也就是靠着祖上威名风光罢了。”

“……”

对?于这?点,李秉稹心知都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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