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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看过来,叫乌拉那拉氏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你个贱人……”

“皇后省省力气,先听我这狐媚子把话说完。”耿舒宁笑着打断乌拉那拉氏的话。

“您大概不知道,离京之前,我就已经传信给了我阿玛,告诉他,若是想成为后族,就得解决七叔一家子。”

“他们不离京便罢了,一旦离京,除了在慎刑司的爷俩,谁都没法儿活着离开京畿。”

“皇后猜,若七叔和耿雪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怎么选择?”

胤禛皱眉思忖片刻,起身出门,他得先叫人先控制住耿德庆的家人。

*

殿内,乌拉那拉氏眼见胤禛出门,咬牙用力,坐起身保持皇后的端庄,累得额头冒虚汗,仍冷笑连连。

“你这样心狠手辣的贱人,也配做皇后!”

“就算你做了继后,也得跪在本宫脚下,永远都低本宫一头!”

即便没有耿德庆家人为人证,还有钦天监,潭柘寺的僧人,她都安排好了……

耿舒宁竖起食指,笑吟吟地摇晃,“皇后娘娘错了,您留下的人证物证,都是栽赃陷害皇家。”

“您勾结外敌,伙同谋逆之辈,妄图谋害皇上和皇嗣,定会被废,一个废后是不会有人祭拜的。”

“哦对了。”耿舒宁脸上的笑倏然一收,看起来比乌拉那拉氏还变态,目光阴森森。

“如果真出了什么岔子,那我这惑星不止会蛊惑皇上。”

“只能蛊惑人,我这惑星岂不是太没有牌面了。”

“惑星,那得是连地底下的弘晖阿哥都能蛊惑,比如,蛊惑弘晖阿哥的鬼魂,害死了弘盼阿哥和弘昀阿哥。”

在乌拉那拉氏越来越愤怒的瞪视中,耿舒宁如同恶魔低语——

“皇后娘娘,我会不会死您是看不见了,但到了地底下,您必定能看到,弘晖阿哥也会被贬为庶人。”

*

胤禛在耿舒宁说话的功夫,行至门口吩咐回来待命的林福,叫他带人去追耿德庆的家人。

苏培盛也不能闲着。

胤禛令他拿着御前的腰牌,将所有郡王阿哥府邸都包围。

而后胤禛令赵松去给张廷玉传话,叫他尽快拟诏,传令京郊大营带弓箭手守住四个城门。

明日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京城。

乌拉那拉氏被耿舒宁气得浑身发抖,见胤禛复又进门,歇斯底里冲胤禛怒吼——

“万岁爷,您听到了吗?这贱人连弘晖都不放过!!”

胤禛转身回来,就见耿舒宁一副奸邪模样,从后头轻轻拍了拍她后脑勺。

“不必跟她浑说什么,朕不会叫你有事。”

乌拉那拉氏从没见过胤禛这样温柔的模样,心里的嫉恨叫她几乎要晕厥过去,恨得唇角都咬破了,才勉强保持清醒。

耿舒宁体贴地吩咐人拿来人参,令巧荷塞进乌拉那拉氏的嘴里,转身面对胤禛,都还是那副大魔王的吊样子。

“她非得叫我做惑星,我这人从来不白担任何名声,否则岂不是白叫她欺负我,欺负我男人?”

胤禛:“……”

他无奈地捏捏耿舒宁的手,这混账还是什么话都敢说。

“爷就说答不答应吧!”她甩开手,抬头斜睨胤禛。

“若爷不肯听我这惑星的,就别怪惑星发威,闹京城个天翻地覆!”

“大不了就是要命一条,正好去地底下再收拾他们!”

胤禛:“……不许咒自己!”

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这小混蛋是在吓唬乌拉那拉氏,还是说真的。

他只当她是吓唬人,貌似正经地思忖片刻,点头应下。

“朕听你的。”

被迫吞下人参片的乌拉那拉氏,胸口猛地一窒,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面如金纸,不可置信地看向胤禛。

胤禛浑不在意。

他对发妻最后一丝情分,在确认她疯到无可救药后,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沉住气坐在一旁,默默体会这种有人心疼,甚至趾高气扬替他撑腰的感觉。

挺不错的。

耿舒宁刚才在外头就听得火冒三丈,这会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端着温柔恭顺模样站乌拉那拉氏床边,居高临下睨她。

乌拉那拉氏即便狼狈不堪,依然恶狠狠瞪着耿舒宁。

就算皇上猪油蒙了心非要护着这贱人,她也不认输!

等拉这个贱人到地底下再分胜负!

耿舒宁笑问:“很想我死吧?”

“巧了不是,咱们心有灵犀。”她眼神沁凉,“可惜的是论耍混蛋,皇后娘娘耍不过我。”

“我这儿有能易容的暗卫,叫‘皇后’再活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难事。”

见乌拉那拉氏又激动起来,抖得筛糠一般,耿舒宁笑得更灿烂。

“您自己选择,是交代清楚罪过,乖乖等着被废……还是要我把脏水全泼回去。”

乌拉那拉氏怒火上涌,也再坐不住,猛地趴到床边,伸出手想撕烂耿舒宁那张脸。

耿舒宁慢条斯理躲开,收了笑,平静看乌拉那拉氏面目越来越狰狞。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皇后娘娘可千万想清楚,若选错了……我定会让你,还有乌国公府和弘晖阿哥都遗臭万年!”

乌拉那拉氏想骂耿舒宁,想撕烂她的嘴,却始终够不到人,用力到额角和脖颈全是青筋,却只能嗬嗬几声,生生气晕了过去。

第84章

见皇后晕了过去,胤禛心猛地一沉,下意识站起身,紧蹙着眉心大跨步上前。

“来人!让太医们都进来!”

听得皇上声音格外紧绷,巧荷心里咯噔一下犯了嘀咕。

万岁爷莫不是对皇后娘娘还有情分,嫌主子把皇后娘娘气死了吧?

她担忧地以余光打量主子的神色,怕主子不高兴,更怕主子闹腾起来,消磨了跟万岁爷的情分。

但见耿舒宁笑得更灿烂,这才静悄悄从床边退开,给皇上让地方。

耿舒宁没误会胤禛,更不会不合时宜的造作,矫情会被人讨厌就是因为用不对地方,她聪明着呢。

而且她对自家蓝盆友的了解,应该比这个世道所有人都多,胤禛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

果不其然,胤禛吩咐完,只是沉着脸拉她,将她往能藏人的炕屏后头推,立刻就开始考虑后面的事情。

“若她这会子去了,后头朕的动静就不宜过大,只怕要委屈了你。”

胤禛并不是对皇后还有情分,虽说他情绪确实比较复杂,但更多却是担心乌拉那拉氏现在殁了,会连累耿舒宁。

他认真看着耿舒宁:“朕答应你,不会叫你跪她,等解决了外头的事儿,朕再想办法。”

但凡乌拉那拉氏能坚持到明天再去,事儿都更好办些。

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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