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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好好过完后半生。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我会送她去M国,请最顶尖的医生给她做手术,她一定会康复起来的,但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
顾骁白结束了和医生的交流,见奚宁神色格外清冷肃穆,朝他们这边走来。
钟医生对他客气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由衷的欣赏。
钟正对待奚宁的态度,没有因为她方才的话而改变,而是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奚宁,在送你妈妈去M国之前,你必须征得她本人的同意,否则术后恢复会很不理想,只会让她身体不断承受痛苦。”
奚宁厌恶他这套假仁假义的说辞,冷笑了一声,根本不予回应。
顾骁白颔首问道:“谢谢,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注意吗?”
钟医生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建议在国外手术,但那位专攻心外科的约翰医生不仅很难接触,还只接待M国的上层人士,从来没有为国外的病人做过手术。”
“想要请动他开刀,恐怕很费周章。”
第100章
蓝樱的病情容不得再拖,奚宁向学校请了长假。
不知道顾骁白是通过谁联系上了约翰的助手,那个助手说,约翰下周一会飞到京市处理一点私事,借此机会,他会帮忙安排他们见一次面。
奚宁这才略略放下了心。
今天早上,还是顾骁白开车带她过来,他在请了几天假陪着她后,终于去律所了。
这几天她一直待在疗养院陪着蓝樱。
奚宁知道蓝樱不喜欢自己陪在她身边,但现在情况特殊,她不得不违逆蓝樱的意愿,监督她吃饭吃药,做各种各样的身体检查,所有这些最新的检查资料都要整理好后,交给国外那位约翰医生供他判断。
她将蓝樱服用的精神类药物全给换了,惹得蓝樱发了好一通火,并坚持要叫钟医生过来。奚宁平静地告诉她,钟医生因为渎职,已经离开这家疗养院了,永远不能再接近她。
蓝樱气得浑身哆嗦,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她的脾气向来如此,奚宁从小就习惯了。
奚宁一边收拾满屋狼藉,一边等她平静下来。
“妈妈,等和M国那位医生商量好了,会尽快给你做心脏手术。”
蓝樱对她怒目而视,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别在那里自作主张,让我拖着这么一个病恹恹的身子,等头发和牙齿都掉光,苟延残喘地再活上几年?呵呵,我死都不会做这个手术!”
奚宁轻轻地问,“那你又为什么瞒着我糟蹋身体,明明可以不用弄到这种地步。不管你现在怎么说,我也会让你活着,就算你戴上假发,你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蓝樱不屑地冷笑,依然美丽的桃花眼中闪过怨恨和忧愁,“现在的我不光衰老,丑陋,还这样虚弱,我连镜子都不敢照,拖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就算看到你那个早死的骗子爸,他也只会嘲笑我。”
奚宁心里震恸了一下,还是努力扯出安慰的笑容,“不会的,爸爸说过你永远是最美的,我们都记得你最美的样子。等手术之后你好好恢复,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我们住在一起,你觉得好不好?”
蓝樱眼神幽深地笑了:“是那个姓顾的男孩子说的,你还真信他的话?他还这么年轻,你以为他现在对你百依百顺,就会一辈子对你百依百顺?要是真拖着我这个病秧子的妈住到一块,你看他还能有几时的耐心。这样的公子哥,不过随口一句哄人的话,你要是当了真,就是在提前磨灭他对你的耐心。”
奚宁垂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轻微扑闪着,“他对我很好,这几天也一直是他在托人联系手术的事情。我们将来会结婚,他有照顾你的义务。”
蓝樱靠在病床上,眯起那双水媚的桃花眼,认真打量了奚宁一遍,凝重地问道:“你们发生关系了?”
奚宁僵了几秒,才缓缓点了下头。
即便两人是母女,谈论这样的私密话题,也足够尴尬了。
但蓝樱显然不避讳这点,而是语气沉重地告诫:“你还小,不要未婚先孕,而且他们那样的家庭,奉子成婚会让人看轻你。”
奚宁连忙尴尬地低声解释,“有做避孕的措施,我们没准备现在就要孩子。”
蓝樱只是淡淡笑了笑,“那就好,年轻的时候别只顾着谈爱情,抓到手的物质才是第一位,那姓顾的男生家世好长得好,现在又对你正上心,你要早点落实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至于我这个拖油瓶,你就不用管了。”
奚宁不再跟她争辩。她知道蓝樱骨子里的执拗,仅凭自己三言两语无法说服,所以她准备按照自己的心意继续执行。
医生建议手术前蓝樱最好吃流食,奚宁今天还是给她准备了小米粥和各色精致的小菜。
蓝樱才勉强吃了一点,就不肯再吃,奚宁还想再劝她吃一点,这时值班医生通知她,给蓝樱做的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
看过检查结果,奚宁从医生那神思不属地回到病房,却看到蓝樱正微微笑着在跟沈玺说话。
奚宁心头的烦闷还没褪去,看到这一幕两人和谐交流的场景,只觉得分外诡异。
她当然知道,蓝樱是有多厌恶孟开筠的,即便接受沈家的多年援助,也抹除不了那种极致的厌恨。虽然不说恨屋及乌,但对于孟开筠的儿子,以蓝樱爱憎分明的性格,她绝对是不会对他有多少好感的,不讨厌就算很罕见了。
沈玺穿着蓝白色的秋季校服,少年意气,俊俏夺人,正坐在蓝樱的病床前,喂她吃着刚才那碗没吃完的小米粥。
奚宁看着蓝樱将那碗粥慢慢喝完,才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那阵久违又熟悉的脚步声,沈玺立时放下手中的碗勺。
他慌忙转过身,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喉咙艰涩,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想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奚宁垂着眼避开他灼灼逼人的目光,缓缓道:“你是不是忘了跟我的约定,下午不用上课吗?谁让你大中午跑过来的?”
沈玺顿了顿,正色道:“我当然是有事才会过来,一是看望阿姨,二是你天天不回我信息,我不就只能来这里才有机会跟你说事情吗?”
奚宁蹙着眉,“学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学习,你有什么急事非跑来这里告诉我?”
言外之意,显然是不信他这个借口。
当着蓝樱,沈玺不急不躁地回道:“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有事告诉你,就是关于你那位未婚夫,其实这件事我正好当着阿姨的面,说出来让她也听一听。”
蓝樱只是懒怠着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只要记得和我的约定就行。”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