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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至此的吗?

正疑惑着,年轻帝王向他递来冷冷一瞥,邱文举只觉头顶炸雷,膝盖不由自主就软了,果断跪地请罪,暗自悔恨今早没能多带几个仵作去一一验证,只当是一桩寻常案件,太后那边又催得急,邱文举一个疏忽大意,竟是要断了自身前程。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太冤了。

说完请罪陈词,邱文举俯趴在地等候发落,良久之后,才听见年轻帝王再次开口:

“这家苦主若是告官,邱卿当如何判决?”

邱文举不敢贸然回答,可不说是死,说错了也是死,不如赌一把:

“回,回陛下,臣……自当按照律法判决。”

年轻帝王又是一阵沉默,邱文举的冷汗都快滴到地面上了,在他紧张到快要呼吸困难的时候,才又听闻浅浅的一声‘嗯’。

邱文举不懂其意,陛下一个‘嗯’字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就在这时,大内总管卢英上前将邱文举扶起,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邱文举抹了一把冷汗后,对着祁昭的背影行了告退礼,心情七上八下。

卢英将他送出殿,正欲转身回殿时,被邱文举暗自拉住。

只听邱文举福至心灵的对卢英问道:

“求公公赐教,陛下究竟是何用意?”

卢英见他还算上道,向殿中瞥了一眼,确定陛下看不见听不着后,才对邱文举附耳说道:

“这刘氏死得太冤了,凶手极其可恶!陛下震怒!这么说,邱大人可明白了?”

邱文举听完仍有些云里雾里,但人家已经提点过了,再多问就不礼貌了。

从麟趾行宫回去的途中,邱文举一直在回想卢英给的提示,什么叫刘氏死得太冤,那凶手是谁陛下难道已经知晓?可他开封府并无此案件,陛下又怎会问他想如何判呢?

邱文举带着种种疑惑回到府衙,刚喝口茶后,就听见登闻鼓被敲响的声音,手下递上来一件案子,让邱文举顿时眼前一亮——

长恩伯次子蒋商告其父杀妻杀子,谋财害命!

第25章

◎金老板好严厉,我好喜欢。◎

祁珂被太后传召进宫与长恩伯蒋固康对峙, 蒋固康早有预谋把刘氏之死的罪名扣到祁珂头上,祁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蒋固康与蒋贵太妃咄咄逼人, 当场就要太后定祁珂的罪,所幸长公主祁瑶及时出现, 阻止了这一切。

她只以一句‘人是死在你蒋家, 与公主何干’的话扭转了局面。

说到底, 蒋固康能诬陷公主的唯一理由,就是刘氏被公主驱逐回府两日后死去, 除了他一口咬定刘氏因是受了屈辱自尽而亡之外, 其他就没有任何证据了。

“请长公主明鉴, 我家主母被五公主当众驱逐回府,此事见证者众多, 难道还不算证据吗?”

蒋固康不知道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殿下怎会突然出现,这位有本事,有名望,耿直起来六亲不认, 可比风评不佳的五公主要难对付多了。

“不算!”祁瑶厉声道:“难道只要被公主训斥的,过几天意外死了,都要算在公主头上不成?”

“这……”蒋固康不敢说得太多, 于是转头向蒋贵太妃求助。

蒋贵太妃欲言又止, 她一年也难见长公主几回, 就算是亲生女儿, 但因为长公主出生后不久蒋家便因贪污大案落马, 先帝仁德, 没有牵连蒋贵太妃, 还让她自己选择, 一是保留贵妃之位,但要交出公主的教养资格;二是由贵妃降为昭仪,公主仍可放在身边;

事实可见,蒋贵太妃选择了前者。

先帝后宫的规矩与别朝都不同,除了皇后之外,后妃们拼的不是容颜、才华与家世,而是只要为陛下延绵子嗣的女子都可封妃,不拘身份,诞下第一个孩儿的被封为贵妃。

这对于各方面条件都不是最出色的蒋贵太妃来说,贵妃的位份简直像是她撞大运得来的,她不舍得就此丢弃,更何况那时娘家已然降爵,还靠着她充门面,若是她也降了位份,那蒋家在外头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蒋贵太妃自己放弃了教养公主的资格,直接导致了她与长公主亲母女的生分,不仅完全说不上话,甚至还有些惧怕。

收到蒋固康的求助,蒋贵太妃饶是不怎么想开口,也只能出声相帮:

“瑶儿,这件事……”

谁料才刚开口,就被长公主截过了话头:

“您虽然姓蒋,但也别忘了自己太妃的身份,在没有分清找你帮忙的是人是鬼之前,有些事还是谨慎开口比较好。”

蒋贵太妃被当面怼了个哑口无言,长公主摆明了不想让她管蒋家的事,她若硬要出头,就是跟长公主为难,今后只怕母女关系会越发僵持,此刻也只得妥协一步,裹袖坐下生闷气。

长公主怼完蒋贵太妃后,又把目光投注到蒋固康身上:

“蒋伯爷,你还没回答本宫,是不是公主训斥过的人隔天死了,就都要算在公主头上?”

蒋固康见蒋贵太妃歇火不干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干巴巴的说:

“公主说不算,那便不算吧。”

祁瑶冷眼凝视话里有话的蒋固康,斥道:

“自家死了人你不去报官,反闹到宫中来,蒋伯爷,你究竟意欲何为?”

大概是祁瑶的话锋过于凌厉,直戳蒋固康的七寸,令他紧张不已,慌张跪地做出一幅被强权压迫的姿态,对着太后与蒋贵太妃的方向诉苦:

“长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横竖我家夫人已死,臣也不过是一时气愤,才胆大包天的入宫来劳烦太后为我夫人主持公道,既然长公主发话,那这个公道不讨也罢,我想夫人泉下有知,定也能理解我的无能为力。”

这话说得好令人生气,就好像他真的是强权压迫下的受害者一般,祁珂哪里忍得住,想上前回怼,被祁瑶一把拉回来。

祁瑶冷静自若:

“伯夫人确实可怜,伯爷想为她讨公道理所应当,那就更应该查明她的真正死因才行,本宫这便下旨让开封府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查一查,总要让伯夫人去得安心,让伯爷心服口服才行。”

听闻祁瑶要让开封府来调查,蒋固康的面色一变,想求助蒋贵太妃,谁知还没开口,就听蒋贵太妃对他抛下一句:

“你怕什么?就让开封府来查,从头到尾查清楚,叫人无可抵赖。”

大概是蒋固康到蒋贵太妃面前哭诉时,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蒋贵太妃到现在仍不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只觉得娘家侄儿肯定不会说谎,侄媳就是被五公主给逼死的。

蒋贵太妃的话对蒋固康来说简直像是添乱,他怎么敢让开封府从头到尾的调查刘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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