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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出事,我等难辞其咎!

家父因为此事担心了一整宿,先才听到好消息才放心下来,本想起来迎接,奈何这般奔波,他老人家身子骨熬不住,竟是支撑不起来,他特特让我向殿下告罪,待他身子好些便来向殿下请罪。”

宋听檐提起几分精神,开口虽虚弱但温和,“老先生何罪之有,我如今借住乃是叨扰,老先生太过客气,如何还能让老先生来看我,待我好些便去拜望老先生。”

白老爷连连摆手,“不不不,怎会叨扰,殿下能来此,实令我等寒舍蓬荜生辉,更何况若不是为我们禹州百姓,殿下也不至于陷入这般危险境地,殿下快快里面请,厢房早已着人备下了。”

宋听檐被几人簇拥着请进去,白家到底是禹州大族,处事极为周到,不仅早已备好吃食衣物,连大夫都备着。

夭枝瞬间放下心,坐在院子里赏景,闲来无事吃起了糕点。

白老爷等大夫看完之后,跟着大夫一道出来,细细了解便吩咐人去抓药,一时间到处忙活。

白老爷看向常坻,“这里多时不住,到处都还是乱的,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殿下见谅,过会子我便派几个下人过来,照看殿下。”

常坻摆手,“白老爷不必客气,我家殿下说了,府中人多,人手必不够用,你们且顾自己便好,不必劳神这处,我们自己有人。”

“多谢殿下体恤。”白老爷连忙道谢,正要开口说什么,便有小厮过来唤,说是西苑的房屋年久失修,不得住人,不知道如何安排,已有人争吵起来。

常坻见状开口道,“白老爷自行去忙罢,殿下这处不必担心,自有我们看着。”

“好好好,那我便先去了,大人留步。”白老爷只得抱歉点头,匆匆离去,他也确实忙得焦头烂额,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是琐事连连。

常坻看着白老爷离去,见夭枝还在,特地开口告知,“夭姑娘,殿下无事,只是太累才病倒了。”

常坻说着这话时,看着她颇有几分幽怨,好似在说,原先殿下都还好好的,只让她照看了一天一夜就变成这样,着实是吃了苦头。

夭枝难免有些愧疚,虽说她的初衷是好的,但到底是她拉着宋听檐下了水。

如今自然是要将功补过。

她起身,“此事确实因我而起,接下来就由我来好好照顾你们殿下,我必定衣不解带好好守着。”

常坻闻言连连摇头,“殿下吩咐了,说是夭姑娘不许踏进他房门。”

夭枝:“……”

夭枝面无表情,“为何?”

常坻轻咳了一下,一脸你自己知道的表情,“就是殿下吩咐,没有为何。”

夭枝伤透了心,“为何如此防备?我们相识已久,怎还防贼似的,难道还信不过我的为人?”

常坻:“……”

能否不要这般言辞凿凿问这样的问题?

他着实回答不出来。

常坻一介武夫,是个不会委婉的,他就这样看着她,默然无声,显然是颇为认同她的为人。

夭枝有些恼了,但也不得不佩服宋听檐,病得都意识不清,还能强撑着交代这事,当真对她很是看重。

当然这话对她必然是没有用的,她这个人恰恰是有些反骨的,不让她做的,她偏要做。

更何况凡人如此脆弱,若不多看着点,万一不小心断气了怎么办?

她不放心的。

夭枝想做便做,特地等到天黑,便顺着院墙翻进来。

白家果然是禹州大户人家,这乡下别院弄得格外雅致,景色宜人,假山流水绕园而建,精致古朴,野草花肆意生长,平添雅趣。

夭枝不用灯笼,轻而易举就摸到窗旁,屋里头很安静,也没有点灯,应当是睡着了。

她轻轻打开窗户,轻手轻脚跨过窗沿,半个身子才探进来就对上了宋听檐的视线。

他穿着白色里衣,站在桌旁,显然是夜里渴了起身喝水,却亲眼看见某人从窗外爬进来。

夭枝有些尴尬,与他对视片刻,便也理所应当跨进来。

她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用手一探还是温热的,显然是盯着时辰换的,白家果然伺候周到,比她周到多了。

夭枝拿起茶盏,替他倒了水,十分温柔体贴,“这事怎么能让你自己做,唤旁人来不就好了,你应该好好躺着养病。”

宋听檐虽有些虚弱,但还是有力气反驳几句的,“不唤人半夜也会有人来的。”他说着看过来,视线落在她面上。

很明显,说的便是她。

夭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打算悄无声息来探探他的鼻息,若无事,她再悄无声息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倒被抓了个正着。

“你还病着,这黑灯瞎火,不声不响的,旁边也没个人,常坻总归不如女子心细,我着实不放心。”她将茶盏放到他面前,坦白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我如今在这看着,才能放心。”

宋听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轻轻慢慢回道,“你在,我不放心。”

夭枝话赶话生生卡住,静默无声看了看他,月白里衣着身越显清隽惑人,即便坐着也气度不凡,薄唇因为喝水沾染水泽,乌发垂于身后,倒显出几分虚弱破碎之意,“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住你,我应当有些界限感,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谁叫你嘴巴竟这么柔软,这也不能怪我,这是我的天性,天性如何控制?”

宋听檐手中的茶盏生生顿在半空,显然是平生头一次见到这般坦然言说天性的女辈流氓。

夭枝见他不说话,也有些为难,知道自己在他这里前科累累,恐怕怎么解释恐怕都是无用。

可她这话说的并没有错,精怪之后亲亲贴贴也很寻常,她已然是保守的精怪了,那些小猫小犬精怪更越界,它们那些毛茸茸的可喜欢舔来舔去,还拿身板蹭来蹭去,比她可出格不少。

宋听檐将手中茶盏放下,话间揶揄,“如此,倒是我的错了?”

夭枝自然没那个意思,她认真替自己辩白,“怎么会,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是我的错,我应当有些分寸,怎么说也是教导你们的先生,还是要懂得先生和弟子之间的礼节。”

宋听檐闻言轻笑出声,不知是不是被气笑,不过倒也算是勉强接受她这般说法,“我如今要歇下了,不知先生想要做什么?”

夭枝见他松了口,当即在桌前坐下,“你如今还病着,我便在这处守着你罢,若是难受也可以照看伺候你。”

她好歹也是仙官,这嘴上话还是会一些的,伺候什么的也就是说起来好听,论到底,宋听檐这处也没什么需要她伺候的,至多就是倒倒水。

她琢磨着如今他这般虚弱,半夜再探探鼻息,谨慎点总是好的。

宋听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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