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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张纸条言简意赅,只写着一句话,

‘未寻到老者,盼速归。’

夭枝沉默下来,他们二人两个神仙,竟寻不到一个凡间老头,真是奇哉。

黎槐玉练完剑出来,便见夭枝站在院子中,盯着一张纸条看,她走上前去,“夭枝姑娘,你的脸色如此凝重,可是又有何大事?”

凝重?

夭枝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思考时竟如此凝重,她郑重开口,“我在想方子,有些记不清了。”

“方子?”黎槐玉有些不解,她自对医术一窍不通。

夭枝想着便提笔在石桌的纸张上,写下方才凝神想出来的方子,卷成小条塞进信鸽爪上的木塞里,算是迟来的见面礼。

先前实在太过匆忙,她忘了这出,秉着共事之人相互友爱的原则,自然要急人所急。

他寻老者如此辛苦,必然要多关切一二,断子绝孙一事刻不容缓。

她从来最是讲礼数,毕竟她这样的盆栽,历来都是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自己就是个礼,自然最知道送礼应该送到心坎上这一道理。

夭枝看着鸽子往上飞远,看向一旁的黎槐玉,才想到这二人的姻缘可还没有发展起来。

黎槐玉见她一旁备好的行李,她收剑入鞘,与她一道往府外走,“你也要走了吗?”

“我要回京都办事,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京都?”夭枝思索片刻,先前如此,总归是时间还未对上,黎槐玉若是到了京都,自然也能对上姻缘。

不想黎槐玉却摇了摇头,爽朗笑言,“我便不去了,我还要留在这处救许多人,这是我来此地的意义,往后大抵还会去云游江湖,此一别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夭枝听闻此言心中一顿,总感觉哪里不对。

在这命簿里,黎槐玉这颗朱砂痣在宋听檐心中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既然已经出现了,是万万不可能没有结果的。

可看着如今的架势,竟是没有丝毫交集的意思?

几步到了府外,侍卫早早已备好马,黎槐玉也不耽误她,退了一步台阶,冲她双手抱拳,“夭姑娘,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江湖路远,就此别过,望珍重。”

夭枝闻言突然想到命簿里,黎槐玉这个时候确实与宋听檐还没有感情,他们如今这般结识是对的。按理说,感情发生时,应当是洛疏姣被家族勒令不得再见宋听檐,她为了族中性命只能听之,族中也开始为她挑选夫婿。

白月光终是无缘,而宋听檐又得罪皇帝,落难受困之时,黎槐玉一直陪伴,这才有了感情。

如今宋听檐还没有得罪皇帝,姻缘自然也没有发展的可能。

但命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即在局中,就由不得你。

过程或许不同,但结果都一样,就如这禹州赈灾结果,功劳必定是太子的。

黎槐玉往后也终究还是会和宋听檐见面的,只是如今时辰未到罢了。

夭枝想着瞬间了然,步下台阶,拉过马绳,一跃上马,阳光下衣裙似花开花落,她拉着缰绳,坦然笑言,“那么黎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黎槐玉看着夭枝纵马离去,衣裙乌发飘扬,如水墨画般寥寥几笔便勾出神韵清灵的女子,却何其张扬自由,又想起她与太子对峙,连太子都敢教训一二的本事和底气,心中忽然有了几分感慨。

她原道这世道不公,男子为官,而女子只能在内宅讨生活,却不想竟也能入朝为官,指点江山。

她心中郁闷一时也散了干净,只觉豁然开朗,或许有朝一日,她也该去京都看一看,这不同于别处的天。

第38章 你不怕死吗?

宫墙山雨欲来,酆惕守在宫门口许久,见宋听檐策马而来,当即上前拦马,“殿下,可否听下官一言!”

“过后再言。”宋听檐下马,越过他疾步往前。

“殿下!”酆惕连忙追上去,“殿下,听我一言,进宫可以,如若见不到太后娘娘,也请殿下冷静一二,不可冲撞圣意。”

宋听檐看向他,见他阻拦,敛眉道,“自不是你的祖母,亦不是你的祖母和父亲不死不休,你自然冷静。”

酆惕闻言急切,“殿下,你我自幼相识,我如何不知你的处境艰难,只是皇权高深,没有血脉亲缘可言!你需得保重自己,太后娘娘此时应当不会出事。”

宋听檐停下脚步,“你怎知道不会,你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吗?”

酆惕一时哑然。

“你不知,我亦不知,不知道就不能武断无事。”宋听檐越过他,酆惕还要拦,宋听檐却冷声开口,“不必再拦我,今日我必然要见到皇祖母!”

酆惕看着他进宫,伸出的手徒然垂下,眼中担忧至极。



夭枝追了数日,堪堪赶在宋听檐进宫的前后脚追上。

才到宫门外,就见早在此处等着的酆惕。

他自然也知晓宋听檐这次进宫有多危险,皇帝一直疑心宋听檐知宝藏瞒而不告,再加上他偏向太后一党,稍有不对就有可能起杀心。

没有母族的皇子便是突然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夭枝匆忙下马,酆惕神色凝重迎了上来,“殿下刚进去。”

夭枝知道他的难处,他既历劫,便要考虑家中世族,自不能贸然闯进去,她不等他说完便开口,“我知道,我一个人去。”

酆惕闻言有些愧疚,他一介官身诸多不便,若随着宋听檐强行进宫,不知会掀起多少风浪。

他跟着她一路疾步往前走,他只能在外面自是无尽担忧,“你千万小心,陛下这一次必然会逼问殿下乌古族宝藏的事,太后未必不知道,这是一个套就等着殿下回来,殿下对其祖母既然看重,若有威胁其性命,必然会失分寸,你千万劝住殿下冷静,不要让他和陛下起冲突,这是天子,手握生杀大权。”

他说着又压低声音,“如今谁也不准进宫,谁也见不到太后,不知究竟如何情形?我昨日替你递了折子,找了借口要拜见皇后,你只要进了宫便好,其余之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我知晓。”夭枝连忙点头,快步上前,别了酆惕进宫,所幸他提前打点好了,太监直接领着她往宫里去。

夭枝很快便在宫道看见宋听檐的身影,正被太监引着往前,他孤身一人,常坻早被拦下,不见踪影。

夭枝当即跟上去,身后太监上前拦住提醒,“大人,不是这条路。”

夭枝一笑,伸手将酆惕匆忙之间递给她的钱袋打开递出去,“公公,禹州水祸未清,我有些禹州事宜要问殿下,还请通融一二,不过几句话功夫,耽误不了多少时候。”

那太监见这么重一个钱袋,里头全是金子,当即笑模样,不着痕迹收下,“公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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