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9


初父皇便惊呼其有大才,务必找到他做帝师,只如今……”他话中遗憾,“我沿路诸多打听,倒是打听到些许线索,据说此人写这策论时,已年近七旬,如今不知再世与否,你若要找,这倒是个线索。”

年近七旬……

自也对得上,老者自然是年纪极大的,且他事未毕,必然不可能死。

也就是说,他只要重点寻找京都周围所有七旬老者,便能找到人。

这是个大线索,虽数量庞大,麻烦诸多,但多少有了头绪。

酆惕当即开口言谢,“多谢殿下。”

宋听檐闻言一笑,“倒不必言谢,若是能找到此大才,也算是为朝廷立了一桩功劳。”

酆惕恭敬退下,急匆匆便去寻人。

宋听檐看着他身影离远,开口唤了一声,“常坻。”

常坻当即从廊中梁上一跃而下,伸手抱剑,“殿下。”

他开口淡漠,“跟着他,找到了那老人便杀了。”

常坻闻言一惊,“殿下,这位老者,殿下不也一直在找吗?”

宋听檐拿过一旁放着的拐杖,在宫中跪了几日,他的膝盖自还没好全,他开口轻浅,“往日或许需要,如今大局已定,酆惕是太子身旁的人,无端去找这位老者,必然有用,本王懒得去想,杀了最是了事。”

常坻闻言自然懂了,他看向家殿下手上的拐杖,非常会其意,“殿下,要不要连酆大人一起解决掉?”

宋听檐看了他一眼,“你胆子不小,如今都想杀到酆家嫡长子头上?”

常坻也是顿了一瞬,他倒是忘了酆惕出身世家大族,各中牵连甚广,若是突然死了,必然生事。

其实也不怪他,实在是酆惕如今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操劳,哪有半点世家贵子的样子,叫他都生了杀了也无事的错觉。

他看着自家殿下,每每来此都不喜让夭先生看见他需要借助拐杖走路,既要在夭先生面前注重形象,又要防住酆惕这厮时不时骑马飞奔而来的混账玩意儿,多少生累啊。

他有些叹息,语重心长道,“是属下糊涂了,属下实在是担心殿下,这般防着贼,瞧着好生难……”他说着,忧心忡忡,“且终日防贼也未必防得住罢……?”

宋听檐眉心一跳,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淡字而出,多少起了点杀心,“滚。”

常坻吓得不轻,非常麻利地滚了,不敢多留半个字。

第63章 白日不许我来,夜里也不许来?

宋听檐回头看向书生院,看见一旁守在门口的童子,抬手让他过来。

童子颇为乖巧,连忙快跑过来,有模有样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口,“参见殿下。”

宋听檐闻言一笑,拄着拐杖慢慢蹲下身看向他,话间如沐春风,“你去夭先生那盯着她将药喝完,她若是不喝,你就告诉她,如今你看着,她可以只喝半碗,倘若我去便要喝整碗。”

童子闻言连连点头应声。



夭枝在屋里无趣,随手捞过在一旁窝里睡得正香的踏雪,这外头春雨不止,它不喜欢身上沾水,便每日窝在屋里睡觉,倒叫夭枝有了个相伴的小玩意儿。

她抱着踏雪看着门外,想着宋听檐今日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她心中瞬间有几分喜悦,终于不必再喝那苦药了,她还未来得及欢喜多久,便见门外小童小步进来。

“夭先生,殿下要您将这些药喝了。”

她目光呆滞看向端着药进来的童子。

她自然是不可能喝的,一会儿倒了了事。

她想着伸手接过童子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搁着罢,过会儿再喝。”

童子闻言有些着急,“先生,快喝罢,我看着你喝完便要去门口看着了,爷爷交给我的事,我可不能落下。”

夭枝听他一本正经,不由笑起,“药太烫了,我放凉之后便会喝。”

童子一脸果然如殿下所说的表情,他奶声奶气开口,“殿下已经让我放温了,先生,他说了,如今我看着您,您便只用喝半碗,倘若您半碗不喝,等他来了,便要加上一碗了。”

这半碗和一碗的区别她还是知道的,宋听檐总是有法子让她喝,她着实斗不过这厮。

夭枝看了眼桌上的药,见童子一眼不错盯着自己,便也只能作罢,伸手端起碗,费劲喝了小半碗,只觉越喝越多?

待碗里的药褪去大半,她看了眼碗底,才发现这碗看着和平时差不多,但碗底却大了许多,她这喝半碗就相当于喝一碗。

当真是为了让她喝药,无所不用其极……

夭枝不由放下药,苦得自己精神恍惚。

童子连忙拿开包裹的纸团,将一包糖递了上来,“先生,殿下给我的糖,说你若想要也可吃。”

夭枝瞧着便拿了颗放进嘴里,果然缓解了嘴里的苦意。

倒还真让他找到这般甜而不腻的糖,往日她便不喜欢吃蜜饯,因蜜饯着实太过甜腻,这糖倒是刚刚好。

宋听檐可不是随身会带糖的人。

夭枝看了眼童子,逗道,“小玩意儿,殿下呢?”

童子吃着糖,含糊开口,“殿下走了,殿下说,想来先生并不欢迎他,那他白日便不来了。”

夭枝:“……”

这是在同她怄气?

脾气倒是大,也不过是问了句他怎么来了,便不欢喜了。

童子见她将药喝了,满心欢喜转身出去。

外头的老管事发现童子不在门口,便寻到了这处,果然瞧见了他,“怎得来此打搅先生,以后不许如此。”

夭枝抱着踏雪起身迎出去,“无妨,我闷在这处也无趣,他能来与我说说话也是极好。”

老管事拉过童子的手,看着他手里的一包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给先生添麻烦了。”

夭枝见正巧人在,便拿过自己身上的钱袋,这可是她辛苦攒的。

她伸手递过去,“这些时日,着实病得出不了屋,本想早些答谢您老夜里照看之恩,竟拖到这日。”

老管事闻言一愣,“先生误会了,这夜间我得照看这孩子,并不曾来过先生这处啊。”

夭枝递出钱袋的手顿在原地,既如此,难道是常坻?

天罚不容小觑,便是到现在,她夜里也总会发起高热,并不能及时醒来,每每早间退热醒来,知道有人照看,却并不知道是谁。

想来也应当是常坻得了吩咐在这处看着,毕竟宋听檐养尊处优的,自然是不可能会照顾人的,且还这般细致。

-

这日夜里,夭枝又发起高热,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她有了几许清醒。

夜深之时便听屋外有拐杖声传来,此人走得很缓,自不易察觉。

她有些疑惑,却听那人推开屋门走进来,他步履不快,走得很轻,似乎怕吵着了人。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