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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踏雪的爬架,我已经扔了。”

夭枝一默,片刻才道,“也好,它本也丢了,架子留着也无用。”

宋听檐轻浅一笑似嘲讽,“如此是好。”

他不再开口,步下台阶越过她往外走去。

到了宫门口,便见酆惕的马车停在远处等着,显然是在等她。

宋听檐也看见了酆家的马车,他面色依旧平静,眼中神色却未辨。

夭枝正好有话要跟酆惕说,她转身看向宋听檐,“殿下留步。”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片刻后才平静开口,“大人慢行。”

他依旧是有礼且平静,可不知为何,夭枝却感觉听出了一丝不悦。

她看着他缓步离去,当即转身便往马车那处跑去。

她快步上了酆惕的马车,不成想酆惕正坐在里头等她。

她一时气闷,甩手放下了马车帘子,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快要告诉皇帝,我便是写策论之人?”

酆惕自然也是思索过,“我如今官职只是闲职,左右不了什么,也根本见不到陛下,而你,本就得皇帝信重,如今告诉皇帝是为了让你在他面前谋得更大的信任,否则文武百官能人无数,若是皇帝信重旁人,我们才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事。

如今你得了皇帝信重认可,才能说服皇帝废掉殿下,复立前太子。”

“说的倒是容易。”夭枝往马车壁上一靠,有些置气,“皇帝疑心这般重,现下簿辞的能力又得皇帝的心,我如何说服皇帝废立太子?你未免将我想得太有能耐了些。”

酆惕听闻此言,便知她不愿面对自己是命簿中老者的事实,“夭枝,这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我知你心中不想,可事情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已然没有人能再解如今这般局面,你既然就是命簿中这位老者的存在,那便只能是你来做。”

“你不知他心思有多深,他如今对宋衷君离去都没有举动,你难道不慌?”她说着,颇有几分对天意的怨怼,“我寄希望于老者可以挽救如今的局面,可天意却转头告诉我,我就是这位老者,我该如何办,我怎会这般落入局中,我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盆栽!”

酆惕听闻此言沉默下来,他确实也没有想到。

他伸手而去,按住夭枝的手,“夭卿,勉力为之,我知我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只你放心,接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去做。”

他去做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得她来。

夭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无力开口。

突然,马车外传来温和悦耳的声音,“先生。”

平地一惊雷。

夭枝惊了一跳,猛然坐直身,不知他怎么去而复返,她明明看着他走远了!

酆惕亦是顿住,想起他们方才的对话生生惊住。

夭枝反应过来,不知他有没有听见,顿滞非常,“何……何事?”

宋听檐伸手拉开马车帘子,如玉面容落入眼前,车夫不知被他赶到了何处,外头只余他一人。

他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先生,我有话与你说。”

他这般应当是没有听见,否则岂会如此好性。

他如今要么叫她夭大人,要么叫她先生,这么礼貌客气,仿如往日之事都未做过一般。

可她却总觉得有几分话外之意,毕竟他唇上的伤还在。

夭枝被这般一番叫唤,已然是呆若树木,“……什么话?”

宋听檐微微抬手,温声平静道,“过来。”

夭枝闻言只得往前靠去,他站在马车外,微微俯身视线正好与她平齐。

她才靠近而去,只觉他身上淡淡檀木气息而来,他忽然伸手而来,扶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温热柔软带有湿意。

她整个人顿在原地,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酆惕。

他亦是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他离开之后,他的吻靠近唇角,一时唇角面颊上都还残留温热之意,挥之不去。

宋听檐落下一吻,看着她温和笑言,“先生知道什么是入室弟子吗?”

这一整日来,夭枝感觉自己脑中被连环撞击一般嗡嗡直响,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只觉现在到处都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对面的酆惕已然是茫然错愕,他惊惚开口,“什么入室弟子?”

宋听檐闻言一笑,扶着她的脸颊贴上自己的,看着他,指腹在她面上轻轻摩挲,“就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弟子,先生的夫君都不会比我们亲近。”

夭枝脑子轰得一下裂开了。

她茫然之中想到他方才忽而问的话,她是真疯了,才会觉得他在煽情。

这个入室弟子是他这样解释的吗?

第71章 是他用美人计罢?(二更合一)

夭枝当即拉下他的手,惊愕转头看向他。

宋听檐看向她并不说话,眼中神色颇有几分戏谑。

酆惕当即伸手而来,抓过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到他身旁,开口已是疾声道,“殿下自重,我已然与之下聘,我们二人马上便要结为夫妻。”

宋听檐也没有拉着不放,由着他拉人,依旧八风不动,温和一笑,“孤和自己的先生亲近又有什么问题,你下聘提亲是你的事,孤可以容忍先生有夫婿,你可以容忍妻子常常亲近弟子吗?”

酆惕闻言不可置信,面色肃然,“殿下,你如今贵为太子,其人乃是你的老师,你这般言行就不怕传出去,叫天下人知晓吗?”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我与先生从来亲近,又为何怕旁人说。这样的事传出去,难听的只有你这个夫婿,人人都会笑堂堂酆氏长公子守不住自己的娘子。”

夭枝越听越惊而失措,尤其还是同僚在自己的面前知道了此事,一时无地自容,颇感心虚,回不出半个字。

酆惕微微抿唇,伸手挡在了夭枝面前,“殿下,微臣自然能守着自己未来的娘子,也希望殿下能够约束自己,毕竟殿下的位子得来不易。”

宋听檐闻言慢慢笑起,话间轻狂,“由得你来说容不容易?”他眼帘微垂,慢条斯理,“我劝酆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免得出事不及。”

他这话一出,夭枝瞬间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只觉威胁至极,一时也顾不得心虚不心虚。

马车中的气氛一瞬凝重。

酆惕盯着他,不敢松懈丝毫,“殿下放心,微臣既会顾好自己,也会守好自己的娘子。”

宋听檐轻嘲一声,话间嘲讽,“守得住、守不住是你的事,至于能不能让你未来娘子在你眼皮底下与孤亲热,是孤的本事。”他说着慢慢抬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话里有话,“毕竟孤每每如此,孤的先生也并未排斥与孤这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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