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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酒,坊主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心南胥王孙,不要与他相交。”
说完,不等拂衣说话,笑着高?声道:“姑娘喜欢就好,下次又来啊。”
她转身?回?坊,进门时与南胥王孙迎面遇上。
“多谢王孙光临鄙坊,欢迎下次光临。”坊主巧笑倩兮,屈膝行了一礼。
“多谢坊主招待。”南淮看了眼外面扶着宁王妃上马的云拂衣,温和笑道:“坊主与云郡主关系很好。”
“云郡主可是我们彩音坊的贵客。”坊主对南淮眨了眨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云郡主得罪不得,咱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嘛。”
“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坊主与云郡主是莫逆之交。”
“王孙您说笑了,郡主金枝玉叶,我这种生意人怎配高?攀。”坊主还想多说几?句,抬头见到一个伙计打翻了酒坛,顿时急着冲了过去:“都小心些,这都是钱啊!”
见到她对着贵人殷勤讨好,对伙计责骂的模样,长?随不屑道:“这种卑贱的势利小人,王孙您何必对她如此客气。”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南淮坐上马车,脸上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能在这么多贵族间游刃有余,肯定有几?分本事。”
“还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靠着那张脸。”长?随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这种女人不知讨好了多少人……”
“闭嘴。”南淮冷脸:“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在坊主面前,都给我恭敬着。”
“王孙……”长?随吓白了脸。
“以她的人脉,若是愿意帮我们在大隆贵族跟前美?言几?句,比我们说一万句都有用。”南淮一脚把长?随踹到一边:“如果想我们以后的日子好过,就把你?的嘴闭好了。”
“是。”长?随爬起来跪在南淮面前。
若是南胥如大隆与离岩这般强大,王孙与他又怎么会忍着屈辱去讨好一个低贱的乐坊坊主。
“卢姐姐,宁王府到了。”拂衣把卢似月抱下马,在王府门口望眼欲穿的婢女见到她们,连忙跑过来:“奴婢见过王妃,见过郡主。”
她闻到卢似月身?上的酒味,敢怒不敢言地扶住卢似月:“多谢郡主送我们家?王妃回?来。”
“姐姐多饮了几?杯酒,等会给她喝点醒酒茶。”拂衣帮卢似月整理好发钗与披帛:“卢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婢女:“……”
姐姐?!
她家王妃与云郡主已经姐妹相称了么?
王妃,您糊涂啊!
“拂衣。”卢似月拉住拂衣的手,对她笑了笑:“别担心,我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见卢似月拉住自己不撒手,拂衣温柔的笑道:“时辰不早,姐姐先?回?去休息,我下次又来找你?玩。”
“好。”卢似月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你?一定要来。”
“一定来。”拂衣扶着她跨过王府大门前的台阶:“姐姐放心。”
卢似月眼瞳水润,看她的眼神可怜极了。
看得拂衣一阵心软,她张开?双臂抱了抱卢似月,然后把她交给婢女:“姐姐也可以来云家找我,无论何时都可以。”
婢女看了看拂衣,又看了看王妃,沉默许久后低下了头。
卢似月伸手捏拂衣的脸颊:“我记下了,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她目送着拂衣骑上马背,身?影消失不见后,才?转身?踏进王府大门。
“王妃终于舍得回?来了?”大门后,宁王一身?玄衣坐在雕花椅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卢似月脸上的笑意散开?,有些不耐道:“王爷等妾有何事?”
“本王是你?夫君,关心你?何时归家?有什?么问题?”宁王神情阴寒:“你?是宁王府主母,莫要做一些引人非议的事。”
“哦?”卢似月挑眉:“妾还以为?王爷在嫉妒妾呢。”
宁王面若冰霜没有说话。
卢似月笑了一声:“王爷不要多心,妾只是与女子交好。”
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走。
“卢似月。”宁王沉声叫住她:“你?离她远些。”
“王爷真会说笑话。”卢似月回?头看他:“我与她是好姐妹,你?又是她的什?么?别怪妾说话难听,真正该离她远一些的人是你?。难道你?不知道,她唯一的人生污点就是你??”
前院一片死寂,许久后宁王神情可怖道:“滚!”
“呵。”卢似月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说得她好像很想看他那张臭脸似的。
“王爷,王妃喝醉了。”婢女被宁王可怕的脸色吓得瑟瑟发抖,鼓足勇气帮王妃解释:“酒后之言当不得真,您别放在心上。”
说完,也不敢再看宁王的脸色,扶着王妃就匆匆离开?。
“王爷。”黑暗中走出一个灰袍男人,他看着宁王暗沉的脸色,语重心长?道:“云拂衣屡次坏您的好事,您不能再留她了。”
再留下去,你?的婆娘都要跟她跑了。
宁王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王爷,今日属下出门,外面都在传……”
“都在传什?么?”
“传您与王妃夫妻争一女,可是……可是……”
“继续说。”宁王冷笑:“本王倒是想知道,外面还能说本王什?么。”
“属下不敢说。”
“那你?敢不敢掉脑袋?”
“外面都说您人老珠黄,拢不住云郡主的心,云郡主更喜欢王妃。”
“胡言乱语!”宁王一脚踹翻雕花木椅。
属下:“……”
都说不敢说了,你?非要问,这下又要不高?兴了。
上次听见云郡主跟太?子弹琵琶你?不高?兴,现在外面说云郡主更喜欢王妃你?还不高?兴,偏偏还要问,这是何苦?
“传令下去。”
灰袍男人面上一喜,王爷愿意除掉云拂衣了?
“肃清外面的谣言,王妃与云拂衣只是姐妹相称,不要让这些人影响王妃的名声。”
灰袍男人:“是……”
别的不说,王爷还挺能忍,也不知啥时候能下决心除掉云拂衣?
宸玺宫灯火辉煌,岁庭衡目光扫过桌上各色扇套,最后选了一个艳丽的红色扇套,把折扇装了进去。
把折扇放进木盒,他轻轻合上盒盖,扣上锁盖那个瞬间,仿佛把他汹涌的贪婪与欲望也严严实实盖住了。
轰!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听着哗啦啦的雨声,他站起身?:“来人,拿伞来。”
宫人见太?子撑着伞就冲出屋子,吓得连忙追上去。
“殿下!”莫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追着太?子来到后院,见太?子把伞撑在一株细细瘦瘦的花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