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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道长也来了。”
谢仲初动作一僵,失声道:“清溪老道?!他?怎么会来!”
“谢门主该是明?白了。清溪道长不仅一眼识破令郎的易容,将其找了出来,还当?众说了些陈年往事。”妇人定住脚步,语气听着怜悯,可无?端能叫人品出一丝奚落,“我早就说,该叫郎君早些躲到我木寅山庄来,谢门主非放心不下,叫他?守着我布置的机关。如今弄巧成拙,郎君落在了那帮正派人的手上,谢门主的威望也备受四方质疑。满盘算计,缜密无?遗,最后反全了宋回涯的声名,可如何是好啊?”
谢仲初不言不语。
妇人尤自?畅快笑道:“看来不止谢门主这?些年在广交好友,她宋回涯亦是留了几招后手。谢门主手头的筹码,能压得了宋回涯,却压不住那些想替她打抱不平的武林英雄。谁说江湖没落?强龙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抬头了?我看,还有?的争呢。”
谢仲初起身走出屏风,目光阴沉地?与她对视。
妇人不闪不避,摊开手摆在他?面?前。
谢仲初冷笑道:“丽娘,杀了宋回涯,你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否则,就等着同我一起死。”
妇人端蜡烛的一只手极稳,那火光几无?颤动,从一侧打来的光线将她脸上的虚伪笑意照得越发阴森,良久后她一敛眉,将眸中光色掩去,准备离开。
谢仲初厉声问:“她人呢?”
妇人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说:“该是快到我木寅山庄了吧。”
谢仲初警告道:“看好你儿子,叫他?别坏我的事。当?年他?是个不懂事的稚子,而如今,我没有?那般慈悲心了。”
脚步声在阴暗走道中清晰响起,烛火带着一团明?光渐行远去。
静谧水面?下突兀蹿出几个人影,引起的动静在四野回荡,似有?余音。
宋回涯抹去脸上水渍,粗重呼吸,举目看不清周围景象,不知身在何处。
梁洗高举起一枚夜明?珠,照亮后发现三人所?在不过一狭小?水潭,将那珠子随意一抛,扔去了岸上。
宋回涯跟着游过去,打着寒颤爬上地?面?后,将两人拉了上来。
她瘫坐在地?,垂落的发丝不住往下滴着水珠,两手搭在膝盖上,冷得声音发颤,咬牙说:“我真是服了你了。”
梁洗抬脚一踹,踢在严鹤仪胸口,见人没有?反应,又实在蓄不起力气,紧张道:“快去看看我徒弟,还活着没有?。”
严鹤仪跟着这?祖宗还能活得滋润,想是祖上积过几辈子德,福星高照。自?己咳嗽着吐出两口水,转醒过来。
“我的娘啊。”严鹤仪开口便是一声可怜的呜咽,“我还以为见到了我死去的娘。”
第057章 逢君拾光彩
宋回涯看着这?段感人肺腑的师徒情,忍俊不禁,问了?一句:“我?徒弟呢?”
严鹤仪刚凭借顽强的意志,从黄泉路上拉回自己?的半条命,赌气道:“送人了?!”
“这?么?厉害?”宋回涯一点没为自己?徒弟担心,反玩笑道,“你若是能把她送出去,不如帮着朝廷打理悲田病坊,那天下?怕是没有?流浪的孤幼了?。”
严鹤仪仰起头来,觉得这?两个为人师表的家伙俱是生了?一副黑心肠,一时间感同身受,含泪悲诉道:“那丫头到底是不是你徒弟?”
宋回涯笑了?两声,捡起地上的夜明珠,照向自己?身后。
两丈开外是人为挖掘出的一个拐角,不知通往何处。有?风从幽深处飘来,吹得衣衫湿透的几人瑟瑟不止。
宋回涯缓过劲,率先起身,朝着那唯一的通道走去。
严鹤仪冷得无?力动作,梁洗上前拽了?他一把,二人贴着墙壁,缩手缩脚地跟在后头。
路面?修得不算平坦,地势坑洼向上。
严鹤仪抱紧双臂,浑身好似结了?层霜,抽着清涕,鼻音浓重地道:“这?地方怎么?阴气森森的?师父,你怕鬼吗?”
梁洗如实道:“怕。”
严鹤仪当即翻脸:“梁洗,你怎么?这?般不顶用??”
梁洗朝前一指,不服道:“带我?们到此地的分明是宋回涯,你怎么?不说她?”
宋回涯说:“我?怀疑这?里就是木寅山庄。”
明珠能照见之地不过方寸,慑于木寅山庄机关暗器的盛名,宋回涯走得极慢。
严鹤仪头顶一片阴云笼罩,哭丧着脸道:“那更完了?。”
“这?破地方难不成?还能比鬼可怕?”梁洗很?是瞧不起,“你不是说,你父亲曾多次遣人寻过木寅山庄?如今摆在你前头了?,你反倒害怕了??三岁小儿的胆子都比你大些。”
严鹤仪对着前方那块走动的朽木挤眉弄眼,嘲讽道:“你懂什么??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寻宝人。这?木寅山庄就建在华阳城附近,来往侠客多如牛毛,几十年来却不曾传出过任何风声,难不成?只是因为它建得隐蔽?又不是什么?仙府,哪能真的藏匿无?形。何况木寅山庄长久来一直在与外界互通有?无?,能做到毫无?消息走漏,只能说来过此地的人,都没能活着出去。这?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埋骨地啊!”
严鹤仪话锋一转,阿谀谄媚地道:“不过我?相?信以宋大侠过人的身手,再多机关布置都是雕虫小技。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化险为夷。”
梁洗听着不爽利:“你拍宋回涯的马屁?她连自己?徒弟都不管,还能有?功夫管你?”
严鹤仪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哪路神仙厉害我?拜哪个。至于她管哪条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几人说话间,宋回涯停了?下?来。
严鹤仪眯起眼睛,远远瞧见尽头处照出一点橙黄的光线,压低嗓子道:“莫不是前面?有?人?”
宋回涯与梁洗同是抽出兵器,一左一右地并进。
严鹤仪往后退了?两步,又怕离二人太远,呼救不及,思前想后还是贴了?上去。
待三人警惕地走到终点,发现?原是一间无?人的石室。
室内空旷,四面?挂了?几根火把,中间是一张简陋石桌,并无?能藏人之处,更是安静,连脚步声都有?回音。
宋回涯收起夜明珠,持剑走到附近的墙边。
墙上整整齐齐挂了?许多木牌,依稀写着不同的名字。
梁洗随她一道看了?会儿,不明所以地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宋回涯摇头,随手取下?一块牌子挂在腰间。梁洗见状,有?样学样,不过多取了?几个,在腰上挂了?一圈。
宋回涯错眼间,好似从高处扫见了?她师父的名字,只是火光太扑朔,一个分神,已?分不清是在何处。
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