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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我要是有钱,我也去严记买一盏这样的灯。”
“疯了吧,花那么多银子,买一盏不能吃,不能喝的灯。”
“小姐,我看李小姐的这盏灯,还没有前几日那小灯匠给您做的那盏灯好看呢。”莺儿在贺兰君耳边小声地打抱不平。
贺兰君闻言,笑了笑,继续*关注场内的发展。
今日她和小姐妹们逛灯会,恰好赶上了这场热闹,全程围观了小灯匠不卑不亢的回击。对小灯匠接下来的回应,她十分好奇。
韩昭只觉严二又烦又蠢,耐着性子问了李小姐:“敢问小姐,您这一盏花灯要多少银子才能买到?”
李小姐扬声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两。”
韩昭摇摇头,嘴里“啧啧”两声,一副惋惜的样子:“真是有钱啊。只是,这样的花灯,您要是在我这儿买,一两银子可能都用不到。”
严二嗤笑一声,扯起一边的嘴角:“这样的花灯,你做得出来吗?”
韩昭笑着反问:“我做不出来,难道你做得出来?”
莺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围着的众人也跟着轰笑起来,连贺兰君都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安宁县谁人不知,严记灯铺的二公子,他做的灯笼呀,风一吹就散架了。
严二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瞪着笑着的人群,疾跨两步,一把抓住韩昭的衣领,想给他点教训。
眼看着热闹要闹大。
贺兰君站了出来,朗声喊道:“严二公子。”
一时之间,严二和韩昭都停下了动作,朝她看过来。
韩昭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又遇到了贺小姐。
贺兰君道:“严二公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您家的花灯富丽堂皇,自然有富贵人家来赏玩,别人家的花灯小巧精致,也有平头百姓来乐上一乐,严老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小买卖生意,他又怎么会介意呢?你说是吧?”
严二倒真的犹豫起来,要真是闹出些什么,传到爹的耳朵里,他少不得又得被训斥一顿。
况且,一个大美人来温声劝解,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不想跌了份子,真的就松开了手。
还装模作样的补充了一句:“这次我就放过你了。”转头对着跟过来的两个仆人说:“我们走。”
边走边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贺兰君。
贺兰君眼观鼻鼻观心,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
韩昭整理整理被搞乱的衣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做了这么多年体力活,要真是打起来,不定谁输谁赢呢。
只是跟个蠢货在大街上扭打,实在是有碍观瞻的。
幸好有人解围。
热闹看完了,围观的人也散了去。一群小姐妹又凑在了一起,准备接着往下逛。
韩昭也不好上前,只遥遥的作了一揖,表示谢意。
贺兰君微微欠了欠身,当做回应。
灯市上的这点热闹很快就传开了,严老爷气的大骂:“不中用的废物,净会给我丢人现眼!”
连韩建德都知道了,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脸着急的样子:“他们没为难你吧?”
韩昭笑着回答:“没事儿,爷爷。我多聪明啊,怎么可能被欺负。”
韩建德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这样的为难,只怕还是会有,爷爷老了,帮不了你什么了。”
“爷爷,我不怕。不论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直到把韩家的花灯送到圣上的面前。”
再发生一次皇帝微服私访到这个灯摊子的机会是万分渺茫的,想再面圣,那就只剩下一条进京服役的路。
京城会定期从各地抽调人来京城服役,安宁县大约每隔十年会选派手工匠人到京城服役,他必须比严记灯铺还要出彩,才有可能被选中。
少年的眼神明亮而坚定,透露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贺兰君和丫鬟回到回到贺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一群姑娘玩得尽兴才各自回家。
走廊上也挂着应景的节日花灯。
贺兰君正要迈步跨进屋内,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门前廊下的那个花灯。
和别的花灯不一样,那正是小灯匠前几日送来的花灯。
点上烛火后,越发显出一些朦胧清雅的美。
“谁把他挂这儿?”
“小姐,我看这花灯这么美,放在屋里落灰实在太可惜了,就把它挂在外面了。”迟疑了一会儿,莺儿问:“小姐,要把它摘下来吗?”
有风轻轻吹过来,走廊上的花灯微微摇晃起来,美人观灯图也若隐若现。
灯市上伶牙俐齿的小灯匠又浮现在脑海里。
倒是个有趣的人。
贺兰君笑了下:“就挂在那儿吧。”
距离安宁县千里之遥的京城,为了庆祝上元节,长安街的街头街尾竖起了巨大的灯楼,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灯楼发出的亮光。
长安街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右手提着个兔子灯,左手被一个温柔妇人牵着。
她的右手边站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微微靠后,防止娘俩儿被别人撞倒。
小姑娘提着灯兴奋的说:“爹娘,我们去看放烟花吧。”
妇人笑着说:“好,清溪想看放烟花,我们就去看放烟花。”
忽然灯楼着起火来,火势迅速蔓延。
裴府里面也是一片火海。
刚刚还在长安街上的英俊男子转眼已置身裴府。
他把一个小册子塞到小姑娘的怀里,语气焦灼的叮嘱道:“清溪,这个册子你要收好,去找陶伯伯,让他交给圣上。记住其他任何人都不要给。你是个聪明孩子,爹相信你能做到的。”
身后有人追赶,男子转身引开,向其他的方向跑去。
小姑娘的衣裙已经被换上家里仆人的装扮。她揣着怀里的小册子不停地跑啊,跑啊,跑出了火海,跑出了裴府,跑到一条小巷的尽头。
她精疲力竭,停下想喘口气,一转身,一个黑衣人挥着明亮亮的刀向她劈来。
第4章 忆往事韩昭是女郎
“啊!”韩昭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仿佛劫后重生般,急促地喘着气,心脏还砰砰跳着。
也许是今夜遇到的事情太多,她竟梦到了最后一次和爹娘过上元节时候的场景。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观灯,多么温馨。
她动了动左手,虚握成拳,梦中那温柔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可是她再也握不到了。
那次上元节之后,爹每次下朝回来总是面色凝重,陶伯伯也时常来到裴府,两人到书房,门一关就是半天。
也许他们那时就已经面临棘手的问题,局势严峻。只是那时的她年纪尚幼,只知道乐呵呵的傻玩。
直到一天深夜,她被从被窝中挖出来,爹娘匆忙给他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