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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荒觉得荒谬:“你不觉得最后很感人吗?那个女人她回头了,在俄尔甫斯的故事里,那个女人永远是被动的,他永远是自我牺牲自我感动伟大的那一个,而这部电影它改变了,是这个女人主动去选择让他回头。”

向春生看着眼睛亮盈盈的他,有一点不受控制地想,摘下那根带着泪水的睫毛,然后再许个愿。

“陈念荒,带你去个地方。”

她没有接着聊这个电影,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今天就让她做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吧。

向春生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银饰店,专门打耳洞的那种。

“小姑娘,你要打几个?”老板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问。

老板在给器械消毒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提一嘴:“小伙子,你这耳朵怎么比人家打完耳洞的还要肿?”

她才注意到陈念荒的耳朵充血,都无需用手捏紧提前麻醉了。

向春生比了个三,看了眼还沉浸在电影里的陈念荒问:“你打嘛?”

他才不要,陈念荒不喜欢装饰物,他只是有点担心向春生,换做以前她可能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他看着那根长刺就紧张,担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三个?”

向春生无所畏惧:“一个送给第一次打耳洞的勇敢。”

“第二个,某人不是哭了,我也想试试。”

“第三个,暂时没想好,或许是喜欢三这个数字?”

陈念荒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为了我?

今天过后,哪怕有人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快乐得死去。

第53章 围巾·败北

陈念荒的第二反应是:向春生哭不出来?她居然想要寻求身体上的刺激达到哭的目的。

换做是以前的他,可能会恶劣到想方设法弄哭她,而如今他只想弄清向春生每一次伤心的来龙去脉,恨不得完完全全和她感同身受。

他看见长长的针刺穿她充血变粉的耳垂,不由地拧紧了心脏。

多么想给她一个支点,把手臂伸到她面前,共同感受那一刻的痛苦,可那会不会太过暧昧?

陈念荒忍住了这样的冲动,看见向春生闭上了眼睛,双手死命握住那条可怜的红围巾,鬼知道他就有多想把这条毛巾换成自己的手臂。

“疼吗?”这是穿完第一个耳洞后他问出口的话。

“不疼,特别爽。”向春生的痛感其实不是很强烈,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金属与骨肉摩擦时鼓膜的震荡。

感觉打耳洞会上瘾。

就算打了三个她也没流泪,不是吧,这么没用,向春生在柜台上随便挑了一个小银饰就去结账。

老板还在一旁叮嘱她注意事项。

陈念荒则是乖巧地帮她拿好围巾和护理包,眼神一直挂在她身上。

向春生看了眼手表,变得有些紧张:“完蛋,我得回家了,我家十点门禁。”

“?”陈念荒愣住了。

她不是有点像是翻脸无情下床不认的渣女,甚至都不和他好好地解释一遍,陈念荒这才发现,她一直带他玩的路线就是她要回家的那条路。

难不成这是向春生酒后的状态?怎么时间比仙度瑞拉的魔法时间还要短,人家灰姑娘还是待到舞会结束十二点才走的呢。陈念荒从店门出来被冷风瞬间吹醒了,不是自己到底在干嘛?是在回味和小声埋怨吗?这居然是他该有的想法?

陈念荒还是心甘情愿顶着那双熟透的耳朵送她回家。

“明天见。”

向春生丝毫没有留恋地走了。

5 Jan.晴

「闭上眼睛,由衷感谢那个拥有蓝色冰激凌、电影、耳洞的晚上。」

林致优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夸赞:“小春,你什么时候剪得新发型,好酷。”

向春生喜滋滋地甩了甩头发,今天以后她可以自由随意地甩,再也不用怕马尾辫一不小心就打到别人了。

宋写宁不着痕迹地问她:“怎么想起来要剪头发。”

“嗯,没什么就是感觉以后洗头会快一点。”向春生回答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些关于“找寻自我”“做自己”“断舍离”“踏上新征程”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们都瞒着她,昨天晚上这群人找了她很久,蒋月华也没有过问什么,只当这一页被风翻过去了。

期中考试后,分班的情况也一目了然,卢瑞音在那之前曾找每个人都单聊过。

向春生去的时候她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向春生一直是个努力上进的小孩,分得清是非,选课也是基于本人情况做得最优选择。卢瑞音看着面前的烧水壶里旋转的茶叶片,沉默了许久,她承认刚收到借读生通知的时候有点看不上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感觉就是被硬塞进来的,后来看到向春生一点点进步,看见每个课间都认真问问题的态度,看见她对每道题都较真的样子,听见每一位任课老师的夸奖,哪怕被骂也一声不吭,她开始反省自己。

她卢瑞音何尝看得上自己呢?

向春生这个小孩太坚强了,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多了,她就像是马路石缝边的一株小草,很容易被路过的人踩到,但是你只要给点阳光,哪怕就一点点,她也照样活得好。

卢瑞音对向春生没有别的寄语,只希望她能更随心所欲一点:“老师没其他想说的,就是希望你以后都可以开开心心。”

开开心心是最简单最普通的祝愿,但对于平凡的高中生来说却是最难接近的状态。

每当你吃完饭想在夜自修前松口气听会儿音乐时,脚下沉闷的步伐会告诉你还有半份卷子没做,需要准备语文默写;英语的听力没有再来一遍的机会;政治是哪怕你背了也不知道如何用;历史的时间线背得时候会,一合上书后就忘得一干二净;地理的四个选项里永远会有模棱两可的三个;生物的遗传是初听还胸有成竹,碰到题目就死机;物理是从开始就无法彻底理解的无力感;化学是明明每一步都跟着走却还是昏昏沉沉;数学的痛苦是永远来不及写完的卷子,最后拿到手那些最基础的题目依旧是错的。

他们都很累,没有人是贪图享乐的,每个人都是嘴唇煞白地听着广播里岁月静好的音乐,想让自己咬牙再坚持一下的。

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后,高一一班这个限定的乌托邦就彻底解散了。

林致优和宋写宁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向春生并没有和她们分到一个班。

三个人抱作一团,向春生那些还没用完的文科听写本都成了遗产。

“我们又不是不见面。”向春生觉得这有点夸张,何况那些听写本质量都不太好,而且自己的字也不好看,有什么好值得收藏的?

宋写宁反驳道:“你不懂,妈妈失去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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