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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并不顺,唯一的进出口被刘默亲自把守着,而刘默便是原剧情里那个最终害死原主之人。
苏不语的眼眸暗了一瞬,她对肥头大耳的刘默并不感兴趣,她慢慢举起手中的枪,思索着若是在此处开枪,自己如何脱险。
最终,她慢慢放下了枪,藏在树木后,耐心等待着。
黑夜之中,有人代她向刘默开了枪。
眉目冷峻的青年枪法很准,只一枪便要了刘默的性命。
刘默倒下之后,他带来的人也便群龙无首成了乌合之众,很快就被裴景润带来的人给收拾了。
“督军,刘默的人攻上了石盘寨,现在寨子里是什么情况,并不知晓。”为了区分自己与裴明远,裴景润让手下称自己为督军。
他眉头紧皱,却不愿意宣泄出自己的担忧,只冷冷地说:“让刘默的人带路,我们上山。”
裴景润猛地回头,将枪对准树丛,“谁?”
“景润,是我。”苏不语从树丛后慢慢走出来,微微颤抖,声音哽咽。
裴景润怔住,夜光里柔美的女子,是他来此的目的。
第77章 娇弱的姨娘(十六)
有那么一瞬, 裴景润竟觉得眼前的女人是山间精怪所化,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嗓音, 只是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 便叫他一贯的冷静克制溃不成军。
苏不语还未迈出半步, 向来稳重的青年已经疾步走上前, 用力地抱住了她,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许是受了惊吓,苏不语比以往要放的开些, 她不自觉地缩在裴景润的怀里, 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感受到了她的回应, 裴景润的眼眸暗了一瞬, 不愿再放手的疯狂在他的四骸里蔓延。
只是他终究记得,他们还在外面。
裴景润慢慢松开了苏不语, 牵着她的手从树丛里走出来。
“督军, 我们还上山吗?”底下的人问。
裴景润明显感受到苏不语的手僵了一下,他回头看向她。
“石盘寨里大多是普通百姓,他们也未曾伤害到我,可以救他们吗?”苏不语小声地问道。
裴景润仔细看了一圈苏不语,虽然她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是并不憔悴,他亦对迟云飞这人有所耳闻,“上山。”
他们是在半山路遇到迟云飞的。
迟云飞从山路上一路杀下来,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 杀红了眼, 身上染满了鲜血, 不知道是旁人的还是旁人的,见到穿军装的便杀,杀得刘默的人都不敢靠前。
直到遇到了裴景润和苏不语,他手中的双枪才停下来。
在见到苏不语的一瞬间,迟云飞双目中的血红褪去,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只是还不待他欢喜,一男一女牵着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以鸡蛋里挑骨头的目光打量向裴景润,一身军装的青年俊美无俦,身形笔直,一看便知不是池中物,站在苏不语的身边,就是戏文里的才子佳人,一对璧人。
打量着打量着,迟云飞便觉得鼻子犯了酸,身上的那些伤也开始隐隐抽痛起来。
他先前折回屋子,没有看到苏不语,只看到四当家的尸体,前所未有的恐慌占据了他的心,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找到苏不语这一个念头。
不顾二当家的阻拦,他单枪匹马从山寨里杀出来。
这会儿苏不语倒是找到了,可她也不会再跟着他回石盘寨了。
迟云飞只觉得身上的伤愈发痛了,连着心脏的地方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痛着。
裴景润注意到迟云飞的目光,握着苏不语的手更紧了两分。
“少司令,这位就是石盘寨的迟当家。”苏不语已从惊恐中醒过来,又叫回了原本的称呼。
“叫我景润。”裴景润认真地纠正苏不语。
他的目光执着,苏不语停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景润”,又说:“当初还是迟当家救了我一命。”
苏不语为何会失踪的缘由裴景润是知晓的,可他是兵,迟云飞是匪,如今是剿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他的手指在枪上摩挲着,当初他饶了副官一命才导致了苏不语遇到危险,如今面对迟云飞,他要纵虎归山吗?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苏不语不安地动了动手指,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背上。
裴景润垂下眼眸,便看到苏不语仰视着自己的眼眸,那双桃花眼里如今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让他的心中生了柔软。
最终冷淡而客气地对迟云飞说道:“多谢迟当家这些天对内子的照顾。”
“内子”两个字格外刺耳,迟云飞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裴督军几时结的婚?”
“成亲是人生大事自然需好好准备,到时候会给迟当家送一份请帖的。”裴景润从容应答,“今日就此别过。”
他拉着苏不语转身下山,而苏不语回眸看了迟云飞一眼,对着他弯眉一笑,轻轻挥手,就此别过。
迟云飞知道,经此一别他们怕是不会再相见,本就是路归路桥归桥的人——
可是他想她留下来,迟云飞在晕倒的那一刻想着。
从石盘山到新城并不远,等到天亮的时候,裴景润已经带着苏不语回了新城,他征用了新城的一处别墅作为督军府,屋里的陈设已经换了新的,只等着女主人的到来。
苏不语与他同骑一匹马回来,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裴景润垂眸看了一眼,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了屋里。
“到了吗?”苏不语在他的怀里睁开了眼眸,对周遭陌生的环境扫视了一圈,才抬眸望向他。
不管看多少次,裴景润还是不自觉地被她的这一双眼睛所吸引,他将苏不语放下,却又用力地将她拉回了怀里,低下头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裴景润之前从来没有吻过谁,他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出于本能地、野蛮地啃咬着苏不语的唇。
直到她抗议地推着他,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素来冰冷的眼此刻染着近似疯狂的执着。
灼热的呼吸喷在苏不语的脖颈处,他沉着声音说:“不语,你是我的。”
不管是谁,都休想从他的手上抢走。
裴景润低下头,盯着苏不语被他咬得红肿的唇,湿润殷红,他又想吻上去。
苏不语却伸出了手,纤细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景润,要知道我还是你父亲的七姨太,你同我在一起,会被天下人所诟病。”
裴景润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眼中的炙热隐藏到冰冷之下,淡淡地说道:“我会登报,向天下人宣告,你与我父亲再无一点关系,也会光明正大地娶你。”
与苏不语离婚之事,裴明远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看到那一份明显出自裴景润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