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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方才表现出来的凶狠。
“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她又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似的晃来晃去,“我不想您疼。”
不想他疼,不应该给他的伤口上药吗?但蔺霜羿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事情已过,他不想再提。
况且此处还有其他人在。
他朝刘无为等人瞥了一眼,不等他开口,几人便忙再次表态:“剑君放心,我们不会误会!”
蔺霜羿收回了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不想再节外生枝,便没挣开,只语气轻淡道:“走吧。”
他看见乘袅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收起了笑,垂头,目光落在了他手背的伤口上。
这般在意吗?
“剑君,我给您上药吧?”
像是这种小伤口,蔺霜羿很少理会,自不需上药。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哄人。
“随你。”
话音未落,便见少女拿出药膏,捧起他的手,小心在伤口上涂抹。她细白柔嫩的指尖时不时碰到他的皮肤,药膏沁凉,敷在伤口上却带了一股热烫。
这感觉太奇怪。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尤其还是肌肤相贴。
蔺霜羿手指微曲,下意识想要抽回时,耳尖微动,手上的动作无意识停了一瞬。
下一刻,数道灵光降落。
一群人落到了近前。
“掌门!”
“长老!”
“季师兄!”
看到来人,刘无为几人自是欢喜无比,本能地上前向迎,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几人回头,瞧见帝女还捧着剑君的手。
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上,满是珍惜和心疼。
帝女满心满眼都是剑君的伤,哪怕听到了动静,也根本没有抬头,分神去看一眼。
这画面……
几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季烆。
现场一片安静。
一行差不多十数人,此刻都无人开口,只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恍然以为眼花了。
有人脱口而出:“……这怎么回事?剑君和帝女在一起了?”
可天下皆知,剑君的弟子季家少主季烆才是帝女如今的未婚夫。
季烆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怔然看着不远处靠得极近、形似爱侣的两人。
拢在袖中的手已然紧握成拳,指甲甚至深深刺进了手心。
手心传来尖锐剧痛,他却恍然未觉。
没有剑君的允许,刘无为几人本是不想开口。他们的本意是把今日所见所闻压在心底,绝不外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也没想到,季烆等人竟来得这般巧。
此时,见人误会,刘无为几人愣了一下,忙解释:“不是那样的!大家误会了。”
“季师兄,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其实是情人咒的影响。殿下中了情人咒,所以才移情剑君。”
“对,你不要误会。”
“方才剑君为救我们,被恶徒所伤,殿下心疼难过,只是在上药而已。”
几人解释时,乘袅依然未曾抬头,只专心上药。她当然听到了动静,知道季烆也来了,可那又如何呢?
于现在的她而言,处理蔺霜羿的伤更重要。
只看着那伤口,心底的戾气便不受控制生起。若不能先把这伤处理了,她怕是难以集中心神。
仔细涂抹好药膏后,乘袅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锦帕小心的把蔺霜羿的手包了起来。蔺霜羿低头看了看,拧起眉头。
一点小伤而已,何至于此?
他是身体堪比天雷的大乘修士,不是脆弱的凡人。
“好了。”绑好后,乘袅舒了口气,才抬起了头,认真叮嘱,“剑君,在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能拆开,不能沾水。”
“本君知道了。”
强忍着想撕开包裹的不耐,蔺霜羿随口应了一声,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
忍一日而已,便当是换耳根清静罢。
他背着手,转身,看向一旁的众人,淡声道:“如他们所言,我与乘袅被种下了情人咒。她身上的是母咒。”
“原来如此,竟是情人咒!”三长老皱起眉头,怒道,“是谁这般可恶,竟种下这种恶毒的咒术。”
“卫九幽。”
既然都说到这地步了,蔺霜羿索性说了个清楚。说话间,乘袅一直没有离开他身边,视线也未从他身上离开。
那般乖巧粘人的模样,颇有些痴狂。
卫九幽一名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修士,不是昆仑高层,便是其他高手,以他们的见识,自然知道卫九幽。
“卫九幽是顶尖咒术大师,此咒怕是难解。”
这话已非常委婉。
事实上,知道是卫九幽种下的情人咒后,不少人已经在心里给下了决断——此咒无解。
瞧着帝女对剑君的模样,分明已是‘情根深种’。
蔺霜羿的视线掠过众人,落在了季烆的身上。他本想说自己会寻到解咒之法,但这话已经说过,他不喜欢再多废话。
季烆一直看着乘袅,然从他出现到现在,她没有看他一眼。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便是前两日,她也没有这般。
今日为何?
他看见乘袅拽着师尊的袖袍,想到她方才对师尊的殷殷叮咛,恍惚间明白了原因。
是了,因为师尊受伤了。
‘心上人’受伤,她当然着急。以前,她对他亦是如此。
季烆手心攥得更紧,垂首道:“师尊放心,弟子知道这一切只是情人咒的影响,不是袅袅本意。”
听得这话,蔺霜羿拨了拨手腕佛珠,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季烆这个未婚夫都这般说了,其他人自不会揪着这种私事不放。反正情人咒又影响不到他们。
看不到蔺霜羿的伤口,乘袅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如今情人咒既已暴露,虽比她计划中早了一些,但也无伤大雅。
她心里甚至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她也不必再在季烆面前伪装。
也不知是情人咒影响,还是其他原因,她与季烆曾经的记忆犹在,可乘袅回想起来,却像是走马观花,再无曾经的悸动不舍。
如此也好。
不想再纠结这点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后续。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她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怀里的传音石又无声无息的烫了一下,这是她与下属定下的暗号。
“剑君,我想去找曾祖。”乘袅拽着蔺霜羿的袖袍,看着地上残留的血,闻着空中未散的血腥气,眸光微闪。
想去便去,何必与他说?
蔺霜羿垂眸,视线在少女紧攥着他袖袍的玉白手指上微顿,想到她的粘人,瞬间明了这是不想与他分开。
背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