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8
宁不羡……她……她是完全不知道“知羞”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可惜,任凭他如何羞赧无措,眼前的女子也并不打算在这荒芜一人的野郊轻易放过他。
“沈大人你老实说……”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如果那日我兄长不来院中拍门的话,你会对我做什么?是像从前在芸香馆内的卧榻中,对我做的那样吗?”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他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出记忆中那些思及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不禁用力地箍住了她的腰,那人也顺势笑着倒入他的怀中。
“芸香馆唉……这名字听上去是读书的地方吧?听人说我离开之后你就很少回府休息了,是不喜欢在那里读书了吗?还是说……只要躺在上面,你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
“宁不羡。”他的声音异常冷淡,可手指间的动作却并非如此,腰间的五指毫不怜惜地嵌入了那捧软肉中。
她闷哼了一声。
若是此刻褪去她的衣衫,大概能见到那白脂玉肤上突兀的手指红痕。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只看到你的身体就控制不住……欲念的畜生?”
“……”
“你总说我傲慢,你不傲慢吗,不羡?你从未相信过我对你有肉/体之外的欲念。不,你是不肯相信,你的傲慢让你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自己。”
“我没……”她的嘴唇又被捏住了。
她恼怒地挥手去打,又被松开她腰肢的另一只手钳制住。
“……”
沈明昭这个神经病啊!!!他这五年是跑去跟金吾卫学擒贼术了吗!!!
“你是。你从最开始就先对我下了结论。你觉得我总会背叛你,总会抛弃你,总会对你失望,总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一直在警惕着我,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在审视我,从不愿意真正地靠近我,无论何时,你都只是在检验你心中的那些条条框框,不符合你那些条框的你就剔除出去。就像五年前,即便我在官道上那样追着你,求着你回去,你还是……把我剔除出去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按照我的条框来呢?”
“不羡,你不喜欢人家用条框约束你,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有你的自我,我有我的朝堂,你不该苛求我事事将你放到第一位,因为你也没有将我放到第一位过,你承认吗?”
宁不羡抿着唇,不吱声。
他哑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不羡?”
“……”
许久没有动静。
田垄间的蛙声蝉鸣,回响不绝,已然有些扎耳了。
他有些失望地松开手。
或许,他今日不该狠下心来再做尝试。
因为,这份答案早在五年前的官道上就注定了。
她注定不会回头。
他终究先开了口:“……回去吧。”
说着,他便要先行离去。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等等!”
他回过身去,心中却并未燃起任何希望,只是淡漠地望着那捏住自己指尖的手。
宁不羡还是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耐地想要将指尖从她手中抽回来。
她真应该改改这个给人希望又任性收回去的毛病。
“……好。”
微弱的声音被蛙鸣声盖住了大半,他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宁不羡抬头望着他:“好。”
第一百二十章 藏刃于胸
宁不羡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发现内里灯火通明。惜荣拎着灯候在门口,檐上的灯笼也还亮着,她自己的屋门也没关,有灯光和雾气从里面透出来。
好了,不用惜荣疯狂使眼色,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剌剌地走了进去:“这么晚了还不睡,兄长想我了?”
陶谦坐在她平日坐的桌案边,手旁隔着一封拆开的信,他平静示意:“看看吧。”
宁不羡的心内忽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两指快速将信件捏起翻阅,越看,面色越差,直至和屋内不太明亮的油灯光一般,明灭不可分明。
“你今日带着沈大人,去了老汪那儿?”
宁不羡的心思显然还在信的内容上,烦躁道:“我说过别让人跟着我!你是听不懂还是记不住!”
“……”
屋内静了片刻,宁不羡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刚打算出言解释,就被陶谦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面上的表情并无太大波动,但手上的力气和额角冒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他冰冷地笑着:“二姑娘,你觉得我在收到了这样的信件之后,还有那个功夫去体谅你会不会被冒犯这种事情吗?我在这里提心吊胆,为我们就要被那位沈大人送进大牢判斩刑了,而你居然还一无所知地陪着他出游玩闹。二姑娘,你体谅过我的心情吗?”
“抱……抱歉。”
陶谦舒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腕,跌坐回了椅子上。
宁不羡手中的信件脱落在地。
其实,出了这么大的事,陶谦能够这么平静地在这里等着,已经算是情绪稳定了。
信件是敬王那边送来的。
不是走的他们寻常通信的路,而是着人另送亲交的,信上只问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何在沈明昭抵达江南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茶庄这边的消息了?
只这一件事,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因为,宁不羡和陶谦近日来的所有行径,包括勾结雷允明构陷沈明昭,都是在“敬王殿下”的授意下进行的。
如果通信被中断了,那么授意他们这些举动的人,是谁?
陶谦缓缓开口道:“来使告诉我,早在十日前,西北都护府就以整饬修缮沿途烽火台为名,接管了西北沿线的道路,也就是说……”
宁不羡喃喃地接上去:“我们所有的信,都被都护府的人截了。”
陶谦颔首。
“云裳!是宁云裳!该死!沈明昭来之前一定指使了云裳以家书的名义给自己母亲去信!宁夫人离家之后就回了西北都护府!没人会去截一个女官传给母亲的家信!所以无论是敬王还是我们,都不知道他早提前做了准备!”
陶谦苦笑:“我们一直在被那位沈大人摆布。”
宁不羡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明明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就差点被沈明昭的真挚打动了。
她想着,或许是她太过计较了。
他当初也是因为朝堂利益考量才收了她的铺子,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她在官道上将受伤的他弃之不顾,害他差点丧命,如今又联合他人私下设计于他,想要置他于丢官的境遇,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