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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体内有70%的水分，随着水分的冻结，在赵群体内形成了无数或大或小，且不均匀分布的冰晶。
那些冰晶撑裂了他的头骨，刺破了他的器官，让他成为了外表看上去没有异常，实际里面已经破碎不堪的冻尸。
莲花精的寄生就像陈琴的猜测那样，从未复活过赵群，只是用复杂的根系在他体内不断延伸，代替大脑，代替神经，让躯体动起来。
仅此而已。
不过，陈琴指了指属于大脑部分的扫描图片，有一小块几乎看不太清的彩色：“他的大脑也并没有完全停止活动，在小莲花的刺激下，还存在着极其微弱的波动。”
这也许依赖于大脑比心脏会晚些时候死去的人体求生机制。
冰冻毁掉了一切，独独延缓了某些脑细胞的灭亡。
而小莲花现在则在维持住最后这些脑细胞的活性。
“那赵群算死了，还是算活着呢”
丁斯扬看着在扫描舱里，转溜着眼珠子到处看的‘赵群’，迷茫地询问。
是啊，算死了，还是算活着呢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看到死亡与宣判死亡，是两件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大家极有默契地共同回避了。
朱亿筠苏醒后，众人还是选择继续第二个方案，找到离开这里的路线。
操纵着无人机在看不到顶的巨木间穿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四周都是茂密的植被，对于想要找条路离开的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谁也不知道后面会藏着什么。
机身穿过一片长满椭圆的垂藤时，叶子们瞬间变成无数坚硬的飞针，朝无人机甩过来。
霹雳哐啷的击打声通过机载传感器，如实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朱亿筠艰难地试图拉升无人机，避开针叶们，但没坚持两分钟，显示屏画面一黑，宣告了无人机的坠亡。
一位战士牙疼地从设备箱中拿出第二架无人机：“幸好专家们有远见，给我们多带了几架。”
这次他们决定换个方向，世上本没有路，探索的方向多了就有路了。
为了模拟他们的身高，无人机都是维持在一个较低的高度。
这个方向似乎不错，无人机飞了十几分钟了，都没遇上危险，大家已经背上包囊，准备出发了。
突然无人机前面的高空中，出现个圆圆的，又大又亮的球体。
“那是什么啊是光源吗”于慕萧指着画面上方的位置说道，“让无人机去看看，把画面也拉大。”
无人机悬停一下后，往上匀速飞行，同时镜头旋转，屏幕上的画面越拉越近，越拉越近。
“我的妈呀！”
一位战士往后退了一大步，发出声惊呼。
什么大光源，那是个金黄色的瞳孔，正隔着屏幕，与每个人对视。
‘啪——’
也许是无人机离得太近，激怒了金色瞳孔的主人，反正画面骤然又是一黑，朱亿筠再按操控台上各种按钮，也没有收到任何数据反馈。
第二架无人机也宣告坠亡。
刚刚拿无人机的战士，苦着一张脸拿出第三架无人机：“按这个速度来看，我们的无人机好像不够用。”
他甚至难得对自己极其信任的队长提出了意见：“队长，你省着点用。”
朱亿筠：……是我省不省的问题吗
第33章 第33章
其实大家都知道再探不探路也没什么区别，无人机能抵达的范围有限，就算选出一条，暂时看不到危险的路，有可能等待着的不过隐藏更深的危险。
就像那只金色的瞳孔一样。
在看见它之前，无人机飞得那叫一个顺畅，结果呢。
差点千里迢迢送夜宵了。
仅剩最后一架了，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接连坠毁的无人机，仿佛就是在警告他们，只要往前走，不管哪个方向，都是死。
“我们可以问问赵群，祂似乎对这边很熟悉。”一位战士看了看在旁边推合金球玩的赵群。
自从沈念郁从一个集装箱里扔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合金球后，赵群就get到了新玩具。
终于放过于慕萧，改成推着在附近到处跑。
于慕萧还吐槽过，就像屎壳郎推粪球一样。
朱亿筠叹了口气：正是因为祂对这边熟悉，我就怕祂根本不觉得这里有危险。
说完，她让丁斯扬把赵群喊回来，让她问问赵群建议往哪个方向走。
赵群把合金球‘嗙’地往地上一扔，颠颠跑了过来。
果然在丁斯扬重复了几遍后，他歪着脑袋环顾四周，随便指了个方向：“这”
看大家没反应后，立刻又换了个方向：“这”
“这”
“这”
“这”
很好，一圈都快指遍了。
丁斯扬按着跳动的额头，让他还是一边去推粪球，啊呸，推合金球玩去。
都怪于慕萧，一直在她耳边粪球，粪球的，她都被带跑偏了。
“那怎么办”不知道谁重重叹了口气，又引出了另外几声叹气。
“你第一感觉，往哪个方向”
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朱亿筠走到丁斯扬面前，突兀开口。
哈
丁斯扬呆呆地张开了嘴：“你我你”
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她虽然是来过几次时星，可这里真是头一回，问她，那不是问到了个人吗！
还不如问沈念郁和于慕萧，他们俩好歹待了十几天了。
“对，你只要说出你的感觉就行了。”朱亿筠坚定不移地说。
这不是她在胡来，以前队里的老前辈就告诉过她们，如果在原始森林里执行任务迷失了方向，没有地图，也没有指南针，那就让直觉最好的人做决定。
人们常说动物能预知自然灾害，其实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它们已知了灾害的发生。
灾难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感知敏锐的动物，在量变阶段就可以感知到什么。
人的感知退化，是因为过度依赖工具，用进废退。
但有很少一部分人保留了千百万年前古老的感知基因，天生对危险有极高的敏感度，只是被赋予了直觉这个带些‘不靠谱’色彩的词语。
所以在没有可靠的工具后，人类想要求生，只能回到最原始的感知法。
“闭上眼睛，不要多想，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在这里，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朱亿筠握住丁斯扬的肩膀，掌心温度隔着衣服，一点点传给丁斯扬。
其他人也都非常信任地看向丁斯扬。
风的味道，水的流动，叶子的碰撞，动物的奔跑……闭上眼睛，丁斯扬真的听到了很多从没听过的声音。
“呼呼——”
有什么在燃烧。
丁斯扬突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