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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捕快也有自己的秘密了。”沈元柔微笑着看他。

裴寂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也不知道为何要被称作是“小猫捕快”,但他莫名就觉得这是沈元柔对他的爱称。

她没有叫过旁人“小猫捕快”,也没有用很亲昵的称呼唤过旁人,这何尝又不是偏向他呢。

裴寂很高兴,但还是矜持地点头:“它一定会实现的。”

沈元柔便顺着他道:“对,会实现的。”

政事还没能处理完,沈元柔并没有多留,关切他后便离开了。

裴寂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沈元柔离去的背影,心口似乎要被什么撑破了。

原本干涸的,将要死去的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湿润蜜糖浸透,此刻再度饱满起来,被蜜糖灌满的心脏过分饱胀,叫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真坏。

沈元柔真的很坏,裴寂大逆不道地想。

他明明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理她了,明天都不要去给她请安了,反正沈元柔也不喜欢他,迟早要安排他嫁人,不如他自己早早选定一个女娘,就这样嫁过去,再也不碍她的眼了。

可裴寂又想到尚风朗的话。

裴寂不甘心,尚风朗说得对,他不能头脑一热,草草断送了自己的后半生,他生在徐州裴氏,徐州裴氏的公子要嫁就嫁最好的女娘。

“这不能怪我的。”裴寂屈指虚虚抵在唇瓣,遮住轻微动作的唇形。

曲水怕他吹风染上了风寒,上前为他披上了一件鹤氅:“公子,天儿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

屋内燃着地龙,如春日般煦暖。

裴寂望着那盏冷掉的茶,就想起沈元柔方才问他许了什么愿。

他方才求了漫天的神佛,只求她们保佑,保佑他顺利地嫁给沈元柔。

裴寂捧起那盏茶,仿佛手上是什么珍宝,他的软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元柔喝过的位置。

唇瓣触及冷掉的杯沿,心音顿时轰隆急切,裴寂的面颊与耳尖很快就红了。

他以前有太多太多的愿望了,现在却只有一个。

“母亲。”

裴寂握紧了那枚玉佩,推开了半扇窗,让冷月洒进来,感受着渐渐冷冽的秋风,如往常一般合掌,求母亲保佑。

“母亲,求您保佑绒绒,保佑绒绒嫁给沈元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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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元柔正听着月痕的叙述。

“属下去问了公子身边的曲水。”

“曲水起初什么都不肯说,只说公子不许他说这些,后来属下威逼利诱,曲水才肯开口。”

“他说,老太君方入府的时候,公子就派曲水给慈康院送去了糕,老太君没有收下那盒糕,曲水还被老太君身边的李公公赶了出来,说他拿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沈元柔道:“后来。”

“后来,老太君还曾制止公子上树,那些槐花都是公子和身边的下人们亲手采的。”

沈元柔:“……”

她静默着,想了一瞬,还是不能够想到裴寂是会上树的。

这点要比绒绒强一些,绒绒是一只敦实的小猫,不能爬上那棵槐树。

“不过那次老太君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他身边的李公公,说公子顶撞尊长,作为太师义子,有辱门楣。”

孟氏就是如此的。

他总是表现得贤良淑德,温柔可亲,这样的形象深入人心,久而久之,自有人愿意替他当这个坏人。

他同身边的李公公李采祠,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年幼的沈元柔哄得团团转,她便真的当只有孟氏是对她好的。

那时的她没有去想,如果不是孟氏准许,如果不是孟氏要求,李采祠在亲近,也是一个下人,又如何能越过自家主子,去对小主子说些什么。

但裴寂不同,他不是年幼的孩子了,他应当看得出孟氏意图的。

孟氏也不会在裴寂这里伪装,他甚至不屑于对裴寂做些什么,只有李采祠替他说些心里话罢了。

“还有这次,公子为您做了糕,您一直……忙于政务,老太君身边的李公公便来过,不许公子去打搅您,却也是绵里藏针,暗中讥讽。”

李采祠那日抱臂,对忙活完,方得知沈元柔不在府上,面上还带着失落的裴寂好一顿讥讽,初听言辞恳切,实则字字锥心。

“公子可切莫忙活了,您也知晓,咱们府上的主子是何等的忙碌,你这又是何必呢,看在亡母和家主之间十多年前的情谊上,如今在这府上好生待着也就是了,怎么就非得折腾呢……”

“若是家主乐意也罢,可您瞧瞧,家主都忙成什么样了,公子还要给她送糕,我的天尊呦,您如此知书达理的世家公子,最是体恤长辈,快叫她安心处理政事吧。”

不论李采祠如此说,裴寂都不曾出声。

沈元柔持着裴寂誊抄的卷宗,这是当初为了安定他的心,让他抄写的那些,与国祚、朝政毫不相干的东西。

小山般的一摞,裴寂不但完成了,每一本都是娟秀又有力的簪花小楷。

沈元柔:“去见见老太君。”

慈康院位置较偏,先前她将老太君接进太师府的时候,只说这个位置安静。

老太君喜静,将他安置在这个位置再合适不过了。

在得知沈元柔到来之后,老太君被李采祠搀扶着,穿着极为单薄的出来了。

“绝舟,咳咳……”

孟氏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急咳。

沈元柔面色不改:“老太君,这是怎的了。”

孟叶影掩着唇,苦笑:“无妨,就是染了风寒,我年岁也大了,如今入了秋,天也寒,这就病了,身子骨也比不得从前了。”

“老太君这是哪里话,”沈元柔眸色冷了下来,她极少会在府上露出这样的神色,此刻刺骨凌冽的眸光落在李采祠的身上,

“作为老太君身边的人,李公公是照顾人都不会了吗。”

沈元柔的语调平静,却带着渗人的压迫:“而今老太君染了风寒,我竟不曾听闻你来请府医,怎么,李公公是吃干饭的?”

孟叶影面上有惊惶一闪而过,却听沈元柔道:“既然办事不利,就不要办了,膳房缺帮手,李公公去再合适不过。”

李采祠登时面如土色。

他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孟氏。

“绝舟,”在沈元柔话音刚落,孟叶影便语气严厉地唤她,一如小时候那般,可在沈元柔眸光扫来之时,孟叶影又恍惚地回神,意识到沈元柔已经不是那个还年幼,可以被他左右的人了。

“绝舟,”孟叶影掩唇轻咳,一副被病气掏空的模样,语气也低了下来,“你也知晓,小爹这都是痼疾了,同他没有关系的,莫要为难他了。”

不怪李采祠,言下之意就是要怪她了。

孟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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