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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你怎么跑出来了,”周芸欢没看见他,满眼都是谈又清,“快些会去,我有新的方案了。”

谈又清道:“先不说这些,我撞了人,我们送他去医馆看看吧,如此也安心一些。”

周芸欢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裴寂。

“……裴公子?”

马车内。

周芸欢与谈又清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谈公子清了清嗓,道:“裴公子,你究竟是,怎么哑的?”

天晓得他方才有多自责,他方才对裴寂那么凶,又误会他是哑巴,只怕回去要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这一夜定会被“我可真该死啊”的想法充斥。

周芸欢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裴寂喉咙痛极了,实在不能开口,只好由曲水代言:“我们公子吹了风,喉咙痛的厉害,故而不能开口。”

谈又清点头:“理解理解,怎么突然想起到这来玩了?”

其实不用问,谈又清只看他的脸色,就猜测是不是与沈元柔吵架了。

曲水:“公子来散心,顺便来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儿。”

新奇的物件,只怕物件是个由头,目的是为了和女主和好。

谈又清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他拿了撮合女主男主的任务,周芸欢则是讨原一党,辅佐沈元柔,为她铲除障碍,两人的目标还算一致,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看着裴寂,谈又清想了想,提点道:“沈太师挺喜欢你做的糕的,要不,你回去做点糕给太师大人送去试试看?”

方才还端庄有礼的裴寂,在他话音落下后抬起头来,淡然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谈公子,又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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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李代无眼下带着乌青,看着面色如常,精神良好的沈元柔,咬了咬牙,唤道:“李定还,来,来同你柔姨打一架。”

沈元柔上身只着了束腰袖的衣衫,将她身上的线条极好的展现出来,就连腰背上的骨线都格外的流畅有力。

李定还依言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剑,朝着沈元柔行了一个晚辈礼:“柔姨。”

沈元柔摩挲着剑柄的纹路,经过这一夜的搏斗,她的那点烦躁与破坏欲已经被很好地压了下去,她朝着年轻的女人颔首:“来吧。”

兵器相接的嗡鸣声响彻比试场,同李代无打了一夜,沈元柔也不显疲惫,此刻同李定还的剑碰撞在一起时,带来了强大的对抗力,震得对面女人虎口发麻,险些要握不住。

李定还到底也是副将,如今在沈元柔面前,却与她打了个平手,要知晓,她可是常年混迹战场。

“母亲,柔姨怎么了?”李定安问。

她可从未见过沈元柔这般。

李代无看着向来自持的女人,摇了摇头,道:“她?她昨日同我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有多可怕,”李定安犹豫了一下,举例问,“比您知晓,原大人女男不忌这件事还要可怕吗?”

李代无罕见地沉默了一瞬,随后叹了口气:“你柔姨,为情所困了。”

言毕,她没有理会二女儿面上露出的震撼,将眸光落在比试场上,两个诡谲翩飞的身影上。

李定安消化着母亲的话,眸色复杂地落在沈元柔身上。

沈元柔为情所困,当朝太师、中书令会为情所困吗?

李定安从小就听着,母亲与她讲述她和沈太师之间的故事,很清楚沈元柔是个严于律己,威严、不容置喙、不可侵犯之人,她听闻过沈元柔的手段,见识过她的能力,这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事能难住她。

但李代无说,她为情所困。

这简直比她大姐昨日同她说,某府闹鬼一事还要荒谬。

比试场上的两人停了下来,沈元柔将剑给了身旁仆从:“李代无,定安尚未婚配,你觉得裴寂做你儿婿如何?”

第45章 他年轻、又脆弱

李定安还不明白状况。

昨夜来了一批文书, 她不能归府,忙到今晨才歇下。

可谁知人刚到府上,就听见兵器相接的声响,比试场上的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李定安起初还只当是怎么了, 等母亲下场, 才得知了这些。

只不过沈元柔究竟为谁的情所困, 她一概不知。

还没等她消化完这些消息,就听到柔姨唤了她的姓名,像是要与母亲在今日商订下她的婚事。

沈元柔接过仆从递来的布巾, 一丝不苟地擦着指节:“你我两家知根知底,两个孩子而今都已到了定亲的年纪, 定安,你意下如何?”

李定安:“柔姨, 这么急吗?”

李代无也劝她:“绝舟, 何必这么急?”

是啊, 何必这么急?

沈元柔分明在方才同她们母女俩的比试中,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但在她想到裴寂时,还是想要尽快让这孩子嫁给一个心仪的女娘, 而不是将年华浪费在她的身上, 做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梦。

她不认为裴寂对她是心悦。

裴寂的年纪太小了, 他不谙世事,也没有经历过情爱,更不知道什么是心悦, 她作为义母,应当去引导他。

一个心智成熟的女人, 是不会趁着少年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没来得及去了解的情况下,顺着他的热情与一腔热血,答应他不成熟的想法。

沈元柔很清楚裴寂的脾性,只要他还能看见一丝希望,便要一往直前,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子。

裴寂没有将自己的心意告知她,所以她也不能直接将少年的心思点明,少年人的心思细腻,又脆弱,沈元柔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而早早将裴寂的婚事定下来,是眼前于她而言的最优解。

沈元柔站在裴寂自身利益、朝堂的角度为他思考,为他谋划,裴寂嫁给知根知底的将军府,亦或是东宫的太子,后半生则保证平安无虞。

李定安,亦或是温景宁,她们的年纪与裴寂相当,同样很欣赏这样一个有才干的儿郎,裴寂不论嫁给谁做正君,因着太师府这层关系,都会过得很好。

沈元柔擦拭着指根白润的玉戒,许久,淡声道:“早些定下,我能放心些。”

李代无摇了摇头,显然很不赞成她的话,驱赶她道:“你一夜未眠,还不适合做决定,待你清醒些再来。”

沈元柔不置可否,恰此时,月痕凑到她耳畔,与她低声说了什么,沈元柔面上的神情凝重了些,侧眸看她:“走吧。”

只瞧着月痕这幅行色匆匆的模样,李代无大致就猜到是朝堂的要紧事,亦或是她那位小义子。

“沈绝舟,不可冲动啊。”

李代无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高声叮嘱道。

两匹骏马在街上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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