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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好,多谢张叔了。”
张才英对上容妙的视线不由得愣了愣。
这处宅子是傅宣恒在萧翊成年之后送给他的。
因为萧翊以前为还是太子的傅宣恒办差,所以他常常待在东宫,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等到出宫回府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为了补偿萧翊,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差遣他,就送了这处宅子给他。
别看这处宅子小,但是距离皇宫比较近,地理位置极其优越,放到外头都是有价无市。
不过虽然傅宣恒送了这处宅子给萧翊,但是他大多时候还是住在国公府里。若是在宫中待得晚了,就干脆直接在宫中歇下了。
所以这处宅子他也并不怎么常来,这里的下人也就三两个,平时打扫一下院子。
本来萧翊是准备带容妙回府,所以这里什么都没准备,这一下反而打得张才英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因为容妙来了,萧翊添置了好些东西和人手,一时间宅子里有些乱糟糟的。
不过好在这位容姑娘看起来不是个计较这些小事的人。
张才英忍不住又偷偷瞟了身前的容妙一眼。
这位容姑娘长得沉鱼落雁,光是站在这儿都仪态万方。若是没从世子随从口中隐约得知她的出身,他都要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难怪会被世子带回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张才英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午后的太阳很晒,即便容妙站在廊下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潮。
容妙没能站多久就回了屋,屋中摆着冰鉴,里面盛满了冰块。
“姑娘,是荔枝。”碧水打眼一看,惊奇道。
冰鉴里还浸着新鲜的荔枝。
容妙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张才英立刻说道:“这是圣上今天刚赏给世子爷的,世子特意让我拿给姑娘。”
就连宫里都没多少呢,圣上赏了世子一筐,世子让人取了一半送回镇国公府,剩下的一半就都送到这儿了。
他将一碟冰镇过的荔枝放到容妙的手边。
“多谢张叔了。”容妙客气地道,“我在京城初来乍到,不太了解也望张叔多多指点。”
她的语气温和友善,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姿态。
张才英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姑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容妙弯唇,轻声应道:“好。”
“那我就先出去安排新来的仆役。”
容妙微微颔首。
张才英出去后,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减轻了,有条不紊地重归清净。
室内冰鉴里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将炎炎暑气驱散。
容妙半卧在软榻上,手肘撑在石青色的引枕。星月坐在她的对面,环视了一眼屋子。
碧云和碧水坐在绣凳上,将碟子中的荔枝剥出来,晶莹剔透的果肉盛在盘子里。
荔枝在京城算得上稀罕玩意儿,毕竟荔枝娇贵难以运输,但在江南偶尔也能尝一尝。
碧水方才也是惊奇在京城居然也能见到荔枝。
容妙支颐懒懒地看着碧水熟练地将荔枝果肉剥出来,再将核仔细地取出来。
碧水抬眼瞧了她一眼,忍耐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您说这萧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48章 “什么什么意思?”容妙挑了挑眉反问道。碧水将手中的荔枝果肉放到盘子里,抬头看着她,皱着眉……
“什么什么意思?”容妙挑了挑眉反问道。
碧水将手中的荔枝果肉放到盘子里,抬头看着她,皱着眉说道:“就是将您安置在外头啊,这不就是——”
碧水憋红了脸,还是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姑娘在江宁府冒着巨大的风险将他救下,又帮萧翊套取情报,再和钟雁芙闹翻,进京路上受牵连遇到了刺杀。
结果进京后却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捞不着,没名没份地在外头养着。
容妙动作从容优雅地将荔枝果肉放进口中,冰凉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弥漫。
“萧翊不也说了不会很久的,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接我进府。”
相比起碧水的不忿,容妙就格外冷静。
碧水的眉毛拧成一团,她一时语塞。
合适的时机?
平日里这种鬼话在芙蓉馆听得还少吗?
有多少姐妹都听恩客说过,只要等时机成熟我就赎你出来。
实际上呢?
只不过都是男人的花言巧语罢了。
姑娘向来聪明,怎么会突然这么天真呢。
容妙看着碧水快要皱成一团的脸和不知道该说她什么的表情,就有些忍俊不禁。
不止是碧水,就连她对面的星月也有些不解。
容妙将石青色的引枕抱在怀里,她沉静道:“妾与外室,又有什么分别呢?”
更何况,说出来旁人可能不信,她的确相信萧翊不会放任她不管。
如果萧翊当真一开始就准备让她做外室的话,也大可不必安排在这皇城根下。她方才在车上大致地扫了眼周遭,都是些官宦勋贵的府邸。
今日萧翊将她安置在这儿,明日这消息就会传出去。
难道蓄养外室的名声很好听吗?
萧翊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容妙从张才英口中探听到了一些关于镇国公府和萧翊的情况。
镇国公萧明诚膝下子嗣单薄,萧翊是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妹妹。萧翊虽年近二十,却仍没有订婚娶妻,在京中的儿郎中也算是少见的了。
不过到底为什么萧翊仍未娶妻的缘由尚未可知。
既然萧翊选择将她安置在这儿,就说明镇国公府有阻力。
至于是什么阻力——
既然他作为镇国公世子都认为难以解决的话,容妙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仅凭自己就能处理。
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在容妙还不能确保自己在萧翊心中的地位之前,待在这处宅子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容妙一边吃着荔枝,只觉得十分惬意。
“更何况,你瞧在这三进的院子,咱们还能住正房,若是真进了镇国公府咱们未必住得这么宽敞。”容妙温声宽慰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不知道是萧翊吩咐的,还是管家安排的,直接将容妙的一应物什都放进了正房里。
但是容妙的种种想法,显然碧水无法体会,只以为是姑娘在自怨自艾。
……
暖色的烛火摇晃着。
容妙半靠着软榻,手上敷了祛疤的药膏。在京郊时手上被荆棘和树枝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划痕,为了不留疤,必须要每日坚持敷药才行。
手上敷了药,不能随意动作,她就只能靠着软榻发呆,眼神放空。
萧翊一进门就看见容妙坐在软榻上静静地望着前方的模样,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