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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背后藏着着明晃晃的探究与怀疑。
“自然是为了你而来。上回若不是你保护了我,我只怕就被师尊一剑穿心,自那次之后我就无可自拔爱上了你,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可是你却再没有来无羁阁,你说你是不是欺骗了我的感情。”
借着黑暗,赵时宁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这些话脱口而出,至于白琮月信不信,还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她的猜测,青丘的狐狸最为狡猾,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哄住。
白琮月沉默着,没有答话。
“白琮月,狐仙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认出了我,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了我,认出我就是当年……那个小乞儿。”赵时宁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因为当年的仇怨,将她直接扔出了青丘。
“是啊,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我这人最是记仇,我可念了你许多许多年。”白琮月的语气极轻,他轻声笑了笑,“赵时宁,你可要小心一些,我们之间恩怨还没那么快了结。”
赵时宁很能理解白琮月的想法,毕竟她当初远远地瞧了一眼,也能看出那只小狐狸满身的矜贵和傲慢,结果这样的小狐狸被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提着尾巴……
这可不就是奇耻大辱。
“帝君,你也别生气了,一个神仙怎么能和凡人计较呢,是吧,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呀。”赵时宁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容,也不管方才的那些事情,只顾着让白琮月快点忘记那些往事。
“神仙……为何不能与凡人计较,我不仅要与你计较,还要与你的转世计较,与你转世的转世计较。”
白琮月褪去了表面的温和,此刻才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与十几年前那只傲慢的小狐狸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傲慢的底色完全被温柔的表象压制住。
赵时宁在这个时刻触及到了他的内核,但却又不愿意继续与他探讨生生世世记她的仇的话题,只能努力地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白琮月,我能与你一起去给小狐仙赐福吗?方才狐仙娘娘似乎对我生了气,若是她将我丢出青丘该怎么办,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我不想离开青丘。”
“青丘不允许外人踏入,明日天亮,你就可以离开了。”
白琮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时候他才在她身上闻出了谢临濯的气息,即便很淡,但那熟悉的冷香却分外刺鼻。还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像是妖族的,这些认知都致使他不愿意给赵时宁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白琮月在这沉沉黑暗中窥到了他的未来。
他急切地想要推开她。
第37章 要做就做凤凰女
“白琮月,你要赶我走?”赵时宁咬了咬唇,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她踢了踢脚边铺了一地的花瓣,清透的月光洒在这片桃花林里,桃树枝凝结成纷乱的影子混杂这花瓣,缓缓在她脚边生长,漫开。
白琮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垂眸盯着她,眼底也好似溢满了无边的月色,光华流转。
他与她……怎么会是朋友呢。
赵时宁生怕他又要赶她走,连忙补充道:“白琮月,你别这么急着赶我走呀,你与我师尊是朋友,我也勉强算是你的朋友吧。朋友来你家里拜访,你不好吃好喝招待就算了,怎么反而要把我赶走。”
“强词夺理。”白琮月眸色渐深,眼眸的月色此刻彻底融化,他语气有些戏谑道:“我与你师尊是朋友,若是真计较起来,我也该是你的长辈,作为晚辈见到长辈,岂有你这般放肆无礼的。”
“你既然是长辈,就不该与晚辈斤斤计较,不过就是咬了你一口而已,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就是。”
赵时宁颇为大度地伸出手,将袖子捋起,大大方方地抬起手。
白琮月一双狐狸眸微挑,探究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淡红色合欢花印记,“你手腕上的花……”
他还未仔细打量,赵时宁已经迅速将手缩回,“什么花,你看错了,不过是被蚊虫叮咬的红肿,你看错了。”
赵时宁虽说寻了个借口,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毕竟合欢宗在世俗的眼中并非正道,修仙界的修士都不愿与合欢宗的人打交道。
她并非不愿承认自己是合欢宗的人,而是担忧白琮月若是知晓她的身份,便更加认定了她目的不纯,要将她赶出青丘。
毕竟人心中的偏见,会杀人的。
赵时宁现在实在弱小,又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只能尽量藏着身份,不给自己找麻烦。
但她却不知,白琮月并非是修仙界的人,而是来自世世代代神灵生活的青丘。
青丘没有谁需要修仙。
白琮月根本不了解修仙的理论,更不会知道修仙界还有一个修合欢功法的合欢宗。
赵时宁急慌慌解释的神情,反倒让白琮月心中生出了几分怀疑。
“你这样一说,我确实不能赶你走。若是谢临濯知晓青丘将他的徒弟赶走,怕是会生气,只是不知你师尊可否知晓……你来了青丘?”
赵时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暗恼这狐狸实在太过狡猾,她完全骗不了他一点。
“帝君,你不必试探我了,我的确从无羁阁逃了出来,所以你到底收不收留我?你若是不收留我,我现在就走。不过我只要出了青丘……必死无疑,到时候你就是见死不救的凶手。”
以白琮月的表现肯定不知谢临濯的真实情况,她故意这样说,也正好解释了她来到青丘的原因。
为了躲避谢临濯的追杀,只好逃到了青丘。
白琮月没说话,她也不知他有没有相信。
“帝君,时候不早了,你不去为小狐仙赐福了吗?”赵时宁试探性地问道,眼眸里恍若燃着一团灼热的火光,竟然有些许烫人。
白琮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似乎能让繁杂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女子。
白琮月无奈地叹了声气:“自然要去。”
“我与你一起,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的飞行法器还丢了,若是遇见什么危险,跑都跑不掉。”赵时宁下意识要去拽住他的衣袍,怕他真的将她丢在这里,可想了想却又没有真的去碰他。
她又不傻,多少能感受到白琮月淡淡的疏离,对此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
明明最开始她扑到他怀中,对着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他都没有将她推开。
不过怎么几句话的功夫,这只狐狸就翻脸不认人。
男人心,海底针。
摸不透,真的摸不透。
白琮月没有明确地拒绝她,只是负手率先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