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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浪中飘摇的小船,任意一个风浪就把她拍进了海里,她无止境地下沉,又缓缓地上浮。

赵时宁想要呜咽出声可却磕碰到了牙齿,疼得她眼眶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她的牙齿肯定被磕掉了。

白琮月安抚地吻干净她脸颊上的泪水,还不忘手指探进她口中一颗一颗牙齿的检查过来,“牙齿没掉……”

赵时宁眼泪却没有因此止住,她牙齿被磕得那么痛,想让他跟着她一块疼,想让他也疼得掉眼泪。

她用力地扯了扯刚刺穿不久的紫玉环,她几乎可以看到溢出来的鲜血,缓缓地染红他冷白的皮肤,流淌经过尚且平坦的腹部。

白琮月自然是痛的,可又察觉不到痛,他紧紧地抱着她,眼底心底只有她,这点疼对他而言几乎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取悦到她,再痛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没什么所谓。

赵时宁不仅没有等到白琮月哭,反倒自己又要哭了,她想要按住他的手不给他碰,这种难耐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濒死之感。

“早晨阿绣给你泡了壶茶水,你是不是全喝了?”白琮月却在此时问起了无关紧要的话,好像在跟她百无聊赖话着家常。

赵时宁理智早已溃散,不懂他问这种话是为什么,可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答着,“他泡了花茶,甜甜的,很好喝。”

“是么?”白琮月语气也是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随口想起的这句话。

他与她有过那么几次,已经可以完全摸准她的敏感点,也知道怎么让她记忆深刻。

“这么喜欢阿绣?”白琮月终于将这句话问出了口,像是善解人意的夫君。

“……”

赵时宁隐约知道她不该答这种问题,沉默了良久,也没有把该说的答案说出口。

“你若是喜欢他,直说便是,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等过段时间我身体不便,不能伺候你,总不能叫你忍着。”白琮月手指勾缠着她的耳垂,语气分外平静,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不太好吧……我们既然成了婚,就是夫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找别人呢。小月亮,你不要开玩笑了。”

赵时宁近乎溃散的理智愈发破碎,可求生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平静海面下的风暴,纵使她很赞同白琮月说的话,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再多的根本不敢想,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他面前说出来。

除非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口是心非。”

白琮月轻哼一声,但却到底放过了她,没有再继续问她关于阿绣的事情。

“才没有……口是心非,明明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赵时宁的情话信口拈来,她对他总是格外吝啬,好听的话也只有在这时才能听到。

白琮月总是分外珍惜这种时刻。

“宁儿,你爱我吗?”

他不给她痛快,故意让她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赵时宁的爱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面蹦,她嗓子都快说哑了。

他终于才堪堪相信了她对他尚且有几分真心。

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的唇瓣。

青丘落花的时节,一切都是那么美丽,白琮月的湿透了衣摆堆叠在地面,没一会就落满了厚厚的花瓣。

周围的风声刺耳,潺潺的水流声也似乎被这风声掩盖,雾气蒙蒙中泉水氤氲的湿气将两人尽数笼罩。

赵时宁脸颊的潮气还没有消散,捂着脸想骂白琮月,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可她又觉得丢人。

你就是故意的……我……我……茶都白喝了……”

白琮月却好像听不懂似的,用帕子将她身上的水珠缓缓擦干净,“等会儿我亲自为你泡一壶便是。”

“别碰我,脏死了!”

赵时宁像是炸毛的小猫,重重地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开。

“怎么会脏,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乖一些,别乱动,我帮你擦干净。”白琮月狐狸眸还是弯着的,对她极为耐心,好像对她的抗拒颇为无奈。

只有赵时宁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狗事。

她这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滚开,都怨你,都怪你。”

她捡起衣物想走,可衣物也不能要了,连洗尘决都不想念

就算洗干净了,赵时宁还是觉得是脏的。

“阿绣,快帮我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

赵时宁大声喊道。

可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应。

蒙蒙雾气之外,阿绣跪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不知跪了多久,久到他的膝盖都是麻木的,好像下半身不复存在。

地面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阿绣听到了她的呼唤,就算他拖着残废的身子也会去往他身边,可他此时此刻只能装作听不到。

谁让她的丈夫容不得他的存在。

第80章 逃婚失败

婚礼前夕新娘却逃了。

前来梳妆的仙婢们面面相觑,望着空空荡荡的寝殿,还有满屋子的狼藉,不知所措。

帝君府邸瞬间乱作一团,到处去寻逃跑的未来帝妃。

赵时宁的桃花酿喝到了第二壶,她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翘着二郎腿躺在树杈上,额头上还贴着从商城兑换掩藏气息的符咒。

也不管外面因她会变得如何人仰马翻,她就藏在桃树上喝酒,不问世事与春秋。

前几日那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纵使她尝到了此生都未尝到的快意,但赵时宁就是觉得自己丢面子了,丢了大面子。

都怪白琮月。

都怨白琮月。

这会是她毕生的耻辱!

赵时宁这样想着,又饮了一杯酒,哀叹人生实属不容易。

反正孩子都怀上了,这婚不结也罢。

不然白琮月还真以正室自居了,以后不得一直管着她。

赵时宁真的有些醉了,揉了揉眼睛,又想要睡觉。

白琮月这两日政务颇忙,就要兼顾她与她两人的婚礼,正好给了她机会跑路。

不过她也没跑远,就是单纯想气气白琮月。

毕竟他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孩子呢,胎都没有坐稳,赵时宁就算真的想跑也跑不掉。

就凭白琮月那种性格,要是真把她孩子给流了怎么办。

她又打了个哈气,准备继续眯一会。

等明天婚礼结束之后,她再回去找他,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可她忘了摘下手腕上的手镯,也不知道白琮月在桃花树下等她了一夜。

他就坐在树下,不怒也不恼,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甚至没有惊扰到她。

起初白琮月以为她要离开青丘,她要抛弃他,也因此而惊疑不定,甚至是忧虑惶恐。

可在知晓她只是在青丘寻了棵树躺下,这份惶恐不安才慢慢消解,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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