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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吗?他是送他的娘,送那个该千刀万剐,死后也该鞭尸的贱妇!”太子咆哮道。

“对,他送他娘了,有什么不对吗?”顺安帝看着颠狂的儿子,他的皇长子,他的太子,他最爱的女子为他生的儿子。

他的皇后死了,儿子居然也陌生愚蠢得不像是他们的儿子,顺安帝抽了抽嘴角,自嘲轻哂了一记,道:“走罢,别逼朕明言下旨,让人把你真扔出去,到时候你就是苟且偷生,你也苟不了几日。”

被当成死狗一样拖出去的废太子,人人喊打。

“好,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太子癫狂大笑,在殿前大叫,“把卫诩给我,把卫诩给我,我不得好死,他也得不得好死,我是他父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我就去别院,我就把这太子之位让出去!要不,你不仁,就别怪不义!”

“拖出去。”顺安帝直视侍卫。

侍卫这下再无犹豫,一人提着太子的肩膀,一人提着太子的双腿,两人皆是能手持百斤如无物的内宫铁卫,虚弱的太子的挣扎在他们手中就像蚊子在人类的手中那样不值一提。

“卫诩,我要杀了卫诩……”太子还在叫。

“您别说了,您好生歇着,保重身体。”他还在门内,吴英含泪朝他那边方向喊了一句。

卫襄闻言,头挺起了起来,他看着吴英怔了一下,随即惨笑着垂下了头,闭眼惨哭。

刘湘把他逼疯了。

刘湘,刘湘,那个该死的女人。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娶她。

她真真知道怎么逼疯他,她怎么那么残忍呐。

他居然败在了一个他不要的女人手里,那个贱女人!

太子被侍卫快步抬离了始央殿,始央殿外,佩梅听着那要诩儿命的狂叫声瑟瑟发抖,当铿锵的脚步声传来,她逼着自己抬起头,朝那有人的地方看去。

她看到了一颗惨白的头颅,那头颅长着一张比太子要老的脸,头颅的头上,银发与黑发驳杂混在一起,在阴沉的天色后,那头发亮得她眼睛生疼。

这个肖似太子的人,很快被抬到了台阶下。

从他断臂中流下的血,流了一路。

侍卫的脚步,匆忙又镇定。

原来……

失意的太子,也是这般狼狈的。

就跟个失意的普通人一样丑陋不堪。

这抬头,没有佩梅想得那么可怕,也远比她想得更要可怕。

太子没那么可怕,可不是太子的太子下场,令佩梅浑身冰冷发寒。

她无力地趴回了地上,挨着暖和的地砖,朝姑姑那边喃喃道:“姑姑,姑姑……”

姑姑,这宫里太可怕了。

皇祖母没了,母妃没了,太子也到了今天。

集人间荣华富贵于一身的至高无上者,命运居然也可悲惨至如此的地步。

她又何来的能耐,能在这人间地狱活下去?

当初她怎地那般的天真可悲,居然以为,她能给诩儿带来些许安慰。

“殿下,”她的身侧,丁女听到了她的唤喊,挪动了身躯,紧紧的挨着佩梅,“殿下,奴婢在,您莫怕,奴婢在,奴婢保护您!”

佩梅听到了,她感激地看着丁姑姑,涕汩横流。

殿内,吴英跪在皇帝的身侧,给顺安帝捶着腿,顺安帝咳嗽了几声,他的手便在顺安帝的胸口轻捶了起来。

他没有替从小看大的太子求情,顺安帝止住咳嗽后,却张嘴道:“你也听到了,不是朕不想给他留活路,他太偏激了,容不下妻子,容不下母亲,如今连儿子都容不下了,别说当太子,他就是当个王,也后患无穷。”

吴英的手一哆嗦。

“别怕,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杀儿子,朕不杀,杀他脏了朕的手,他还不配朕杀他。”妻子走了,儿子没了,这世间,只剩他的王朝让他在意了,顺安帝甚是平静道:“袁大才还在苦山院?”

吴英的手哆嗦不已,他放下手要磕头,却因恐惧把头砸到了陛下的腿上。

他猛然退后,头磕在地上道:“陛下不要啊,那是襄儿啊,是娘娘的襄儿啊,她一生只有这一个儿子,陛下饶命,陛下饶了他的命罢,他还小,他不懂事,您废了他就算了。”

顺安帝顺手揉了揉被吴公公砸痛的腿,公公这力道不小,想来他的老腿要青了,他揉着腿,另一手打开一份奏折,看着里面的奏文道:“把太子送到苦山院,告诉袁大才,卫襄什么时候成为真正的能自食其力的庶民,朕就允许他什么时候出山,实施他的新法。”

“太子,太子受不了的……”

“受不了就死。”

看着毫无情绪法动的老皇帝,吴英知道,太子要在卫家的族谱上彻底消失了。

娘娘死了,太子也没了。

认不清形势的太子没了。

吴英心灰意冷,跪在地上不起,有气无力道:“太孙妃来了,说要代太孙给您请安,就在外面。”

在皇族没了名字的太子,他的儿子下场又会如何?

太子妃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要拔除掉太子,难道没想过,太子不会饶了太孙殿下的吗?

他们到底是一家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

“叫进来罢。”

“啊?”吴英抬头,错愕不已。

“叫进来。”他想看看,他那个只有一口气的孙子,会不会活下来,能不能活下去。

他想看看,那个带着梓童期盼的孙子,能不能在这宫里多活几年。

她想要的,他不可能都给,他也无法都给她,但有那么一两样,她最想要的那一样,他给,他成全,他给机会。

“是。”吴英心想,这怕是苑娘留的买命钱起作用了,太孙妃,毕竟是她的亲表妹,他起了身,道:“奴婢去了。”

佩梅和丁女听到吴英过来的传召,一老一小的两女目瞪口呆。

很快,丁女意识到太子才走,陛下就令人来传见,怕是不妙,她迅速回过神来,拖着双腿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吴英,“公公?”

吴英低头,伸出双手扶她,嘴间轻声道:“成什么样子?您可是女使大人,宫里的第一女官,快站起来,我和你平级,决计没有你朝我下跪的道理。”

“娘娘没了。”丁女被他扶着起来,忍不住凄然道。

“说的什么话?娘娘没了也是娘娘,是陛下的娘娘。”扶了她起,吴英斥责道:“你从小在娘娘身边长大,服侍她近三十年,她不在了,你也依旧这宫里的第一女官,是宫里的老人,轮不到你见谁就跪谁,这宫里没几个人能禁得住你的跪,下次别这样了,要是陛下知道了你跪我,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要挨什么罚!你这是害我!”

丁女冷如寒冰的心因这些话泛起了涟漪,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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