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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什么伤?为何要瞒我。”

变故是发生在薛慎押送舞姬的路上?。

一行?人已?靠近大理寺狱,宫墙突掠过?一道黑影,薛慎点了?几人去查探,与剩下?的守卫继续押送,相反方向霎时有流簇射来,不是向他?们,而是向舞姬脆弱的颈脖。

舞姬共计十人,死了?两?人,伤了?两?人。

薛慎为救人,背部中了?一箭,带倒勾的袖珍箭簇。

处理死伤,剩余人安全送至大理寺狱,忙完这一切,才得空点一人去给俞知光传话,乱中并不记得点了?谁。

大理寺狱的狱医,剖死人比治活人熟练得多,小心?谨慎地用小刀划开薛慎背上?皮肉,提醒面不改色的男人:“薛将军,箭簇看起来没毒,但你?最好再找军医看。”

“你?这儿最近。”薛慎撩起眼皮。

狱医屏息,若非他?对着?的不是囚徒就是死人,眼前?人纵马横刀练出来的悍气,指不定叫他?拿刀的手抖上?一抖。

狱医划开十字,拔出箭簇,血流涌下?。

简单到清贫的医室里,骤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咚,抬头见一位穿着?百褶如意月裙,披羽毛斗篷的漂亮女郎闯入。

女郎鹅蛋脸,杏仁眼,容光熠熠,叫医室蓬荜生辉。

只是红唇紧抿,神?色冷淡,不看薛慎,径自问他?:“大夫,伤势如何?会伤及性命吗?”

狱医拿棉花堵上?流血的地方,深思熟虑了?一阵。

“以薛将军的体格,不会。”

“好。”

娇小玲珑的女郎乖巧点头,伸出缀着?珍珠的绣花翘头履,用力踩了?他?凶神?恶煞的伤者一脚。

第34章

大理寺狱的医室安静。

一道脚步声?跟着俞知光匆匆而?来。薛慎不痛不痒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 陈俊英。

行?,点了金吾卫里最愣的那个去传话。

俞知光绕到薛慎背后去看伤口。

伤口被一团棉花盖住,不大, 看不出深浅, 周边溢出的血挺多。她反思起来, 好像踩得太重了。

薛慎伸出另一只麂皮六合靴, 语气很认真:“消气没?”大有任她再踩一脚的意思。

俞知光不说?话了,坐到长条凳的另一侧。

薛慎去盯陈俊英,陈俊英额头冒汗, 脑子里那根筋终于通顺了一回,拉着正给薛慎裹完伤, 准备整理好纱布,最后打个结的狱医走了。

“哎?我还没替你们将军包扎完呐?”

“死不了,往日我们将军被戳个血窟窿,两天就都好全了。”两人拉拉扯扯走远了。

俞知光粉腮鼓起, 如剥新荔, 带点肉感的指头在抠长条凳上的木纹, 蓦然被身旁的人握起来。

她挣了一下, 没挣开。

薛慎问她:“真生气了?”

俞知光不想回答。她从?宫道跟着陈俊英跑过来的路上,已经听他大概描述了薛慎的伤势,知道他伤得不重,方才又同?狱医确认过一遍,才去踩他。

说?不出来为何气,更多是?急。

伤势不重都要瞒着她,日后要是?有更大更凶险的情况, 是?不是?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让她从?头到尾无知无觉?俞知光不喜欢这样。

小娘子闷不吭声?。

薛慎将她柔荑捏在掌心?, 指腹在她手背摩挲一遍又一遍,看她莹白?洁净的额角一缕发丝,被薄汗粘住,弯成了小勾子,一看就是?小跑过来热的。

她惯了万事不计较,她却冲他发脾气。

“俞知光,别气了。”

“……”

“俞知光?”

“……”

“知光。”

俞知光腾地一下站起来,耳廓烧起来,忘了手还被他攥着,下一瞬就被男人结结实?实?拽入怀里。

薛慎不说?话,头低下去。

医室墙壁上挂着灯,火苗温柔地摇曳。

暖光照亮了从?相拥到亲吻的两人。

薛慎闭着眼,吻得专心?,连背上的疼都好像轻了几分。俞知光的唇瓣异常软,恍若口感最绵醇的酒,尝过之后,只觉食髓知味,不知厌字为何意。

薛慎慢慢顶开她齿关:“不准缩。”

人不准缩,三寸丁香也?不准。怀里女郎是?当真怕牵扯到他伤口,睫毛颤抖着也?一动不动,任由他攻城略地,轻易地捕获了目标。

明明是?上一次,她还有几分害怕。

薛慎触到那灵巧湿润的一点芬芳,心?头涌起来一团不知餍足的火,恨不得把?人融了化?了,拆解入腹,再松开时,她唇上都是?涔涔水光。

俞知光好似喘不过气,又似在忍耐,蛾眉微蹙,杏眼低垂着,饱满细腻的两颊都是?绯霞色。

薛慎抵着她的额头。

他很贪心?,想得寸进尺,想恣意妄为。

可他更想,俞知光对他有同?样的渴望。

今日在熹微殿,他就想过了,他不骗她。

受伤的事情瞒着,只是?想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当初顺势而?为的借口,迟早要叫她知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此时裹着半拉纱布,没准还能博他素来心?软心?善的小娘子半分同?情。

“俞知光。”

薛慎捏着她的手,往胸口按去,顺着中线往下,一寸寸下移,从?微微粗糙的纱布,移到光洁弹韧的皮肤,再到金吾卫服配的黑色缎子裤。

俞知光反应慢了片刻,任他牵着,结结实?实?地按了下去,掌心?之下,触感在变,别的也?在变,一点一点,灼得她指尖发烫。

她脸颊轰然一热,像触到热水要缩。

薛慎偏不让:“你在山寨,踢了我一脚。”

俞知光窘迫得快哭出来,咬了咬唇,“我都说?是?误会,当时以为你是?山匪,不是?故意的。”

薛慎带着她的手偏了位置:“是?你误会。”

他带着她完全脱离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所在,按在精瘦紧实?的腹部上,“你那时,踢到的这里。”

俞知光一愣,指尖不自觉照那位置,戳了戳,平坦的,紧实?的,日常锻炼维系的武将腹部。

“这里啊,那,那就好。”

她只想从?当前窘况中快些脱离,不自觉就顺着薛慎的话去讲,直到对上男人闪烁的目光,慢慢地悟出了某种不对劲来。

“不是?啊,我明明,”她低头一看,男人墨色缎子裤随坐姿,露出深浅不一的褶皱,她飞速移开目光,“你当时写给我的信上明明说?……”

“我骗你的。”薛慎松开她的手,“我告诉过你,太后想给我赐婚,我要个借口推拒。”

俞知光的思绪像一团被加热过的浆糊,勉强得出个结论来:“所以,我真的没把?你踢坏吗?”

薛慎:“没有。”

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开始就没毛病吗?”

“没有。”

“那我让你吃药膳的时候,我对着穴位图给你用艾绒炙疗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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