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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洲之后,一直到寒气?渐散的初春,薛慎牵引过她,沉重地吐息在她耳旁,偶尔失控溢出的声音叫她感到自己也莫名在发软。

“我记不清楚。”俞知光摸到他脸颊。

薛慎抬手,挥灭了床头唯一的灯,黑暗中?声音轻柔道?:“我给?笙笙礼尚往来。”

他唇舌温热,安静。

俞知光快溢出泪来,说好的礼尚往来,怎么……怎么都不一样啊。

第42章

黑暗里, 薛慎的唇占据了俞知光全部注意。

她快忘了自己今日险些遭遇过什?么?,为?何梦魇惊醒,又在向?他?索求什?么?。她脚趾蜷缩着, 曲起的膝盖微颤, 被薛慎带着茧的手指抚过, 印下一个潮湿的吻, 那吻又离去,落在不远处。

俞知光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唇, 抓着茵褥的手摸到了卷至腰间的裙摆,将那布料衔至了唇间。

不想发出声音, 脑海里回荡的是在那间厢房里,薛慎捂着她耳朵之前,她听到那女郎似哭似泣的微妙声音。自己要是开口了,会?同?她一样吗?

“笙笙。”

薛慎在昏暗中无限低下去的背脊直了起来, 精准地摸到她的脸, 将绣花裙摆从齿间曳出来。

小娘子安静得过分, 半点声音都?不肯透露, 身子颤得厉害,眼眸氤氲着泪意,在月色里泛光。

“笙笙,你出声了,我才知道对不对。”

俞知光抱住了他?,不肯松手,也不说话。

薛慎吻她脸颊:“不喜欢?”

要是说不喜欢, 他?定然会?停下来的。俞知光声如蚊呐,掺着水似的柔软, “怎么?……不一样?”

薛慎将她拉了起来,“也有一样的。”

武将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覆盖着厚厚的茧。

按在嘴唇时?,是暖热的,触到细腻的皮肤上,会?激出刺刺麻麻。再隐秘落下,却带来了顷刻间,翻天覆地的陌生感觉。

俞知光坐在薛慎怀里。

纤细的腰肢反弓起来,下一瞬间像被抽掉了力气,脸撞到他?肩头,呼出的微弱声息,被拢在二人怀抱的缝隙中。

薛慎呼吸比她更沉稳,声音哑得厉害。

“这?”

“还?是这?”

“笙笙不出声,我只能慢慢试。”

幔帐之内,好一阵子,只有薛慎低醇的询问声,和她凌乱的呼吸声。

某刻过后,又完完全全相反了过来。

俞知光鬓边湿透了,贴着碎发,心跳激烈得久久还?未平复过来。话本子里描述那些神魂颠倒,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的激荡,头一次揭开了面纱。

薛慎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吻在她眼皮上:“再折腾就天亮了,睡吧。”

俞知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要洗。”

行宫夜半叫水可不方?便,她神思飘飘中,忆起来这不是将军府,“拿帕子擦一擦。”

床尾月牙凳上就备着一盆清水,明早洗漱用的,她翻身坐起来。薛慎要代劳,看小娘子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知她定然会?拒绝,便没开口。

他?盘腿坐起来,好叫她越过他?下床去。

俞知光趿拉到睡鞋,站了一下,又慢慢坐了回去,半天没动弹。

“不去?”

“站……站不住,再坐一会?儿。”

薛慎在房内转了一圈,找到放在外?间八仙桌上的绿豆酥,顺带把剩下的半壶茶水也拎进来。

俞知光捧着绿豆酥小口小口吃起来,干得一噎,薛慎就把七八分满的茶杯递到她唇边。她不接茶杯,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两口。

“娇气包。”

绿豆馅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灌入清凉微涩的茶水。俞知光头一回没否认,雾蒙蒙的杏眼对上他?,轻轻“嗯”了一声。

*

春狩进行到第?四日,已是尾声。

张安荣自那桩风流韵事被撞破后,每逢见人目光闪烁地注视他?,就恨不得往地底下钻。

若非鸿胪寺官员进山狩猎排在最后一日,而他?是其?中少数报名?了的青壮,不得临阵脱逃,他?早找个借口离去。

差事办砸了,无颜去见宫里那位,竟然连打猎也不顺当。他?明明是顺着砚正山树木上悬挂的彩旗,走进了猎区,马匹竟然掉进陷阱里,他?叫得声嘶力竭,都?无人听见。

一直到天黑,好不容易狼狈地爬出来,却像鬼打墙一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树影重重中,有一处明亮火光,似乎有人在围着火堆烤食物。

张安荣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求助:“有人,太好了,你知道如何下山……”

他?话音戛然而止,火堆之后,薛慎那张冷脸明明灭灭,伸进火中烤的不是食物,是一把匕首。

张安荣脸色煞白,仓惶地转身跑开。

身后紧随的脚步声,让他?有种错觉,他?不是来狩猎的,他?才是被狩猎的对象。

“张少卿不是要下山?”

“我、我这就离去。”

“恰好我也有问题,想问张少卿。”

“……”

“张少卿那日,哪只手碰了我夫人?”

“我没有碰你夫人,薛将军误会?了。”

“可我夫人说有。”

“薛慎,你、你别乱来,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我如此行事,背后定然有人,你就不怕?”

“说得不错,是打给那位看的。”

张安荣被地上露出的树根绊倒,回身一看,利刃寒光一闪。须臾,惨叫声久久回荡,响彻了砚正山,惊出林子里一群乱飞的昏鸦。

第?二日,张安荣是被太医署随行的医官用担架抬走的,随行乔装成小厮的通房跟着哭哭啼啼,又惹得本就关注他?的好事者议论:

“据说是狩猎不小心掉进了陷阱。”

“摔得手脚都?骨折,那陷阱得多深啊……”

“骨折倒不稀奇,我听说右手掌心被扎穿,不养一年?半载可别想写字,这官位可不养闲人。”

俞知光听见马车外?的纷纭议论,探头去看一眼,只远远看见医官们的背影。

薛慎坐在一旁,拿着把小刀给她削频婆果,像香圈那样,削出从头到尾不断的一根果皮。

“薛慎。”

“嗯?”

“张安荣掉进陷阱里,是你弄的吗?”

“他?自己掉进去的。”

俞知光还?想再问,嘴边猝然被塞进个频婆果,这人削皮削得仔细,偏生不懂切开几块好入口。

她将果子拿开,正要再分切,听见薛慎道:“送完你不回将军府了,到鹭洲办一趟公差。”

“去几日?”

“赶在陛下大婚前回来。”

陛下大婚定在仲夏,离现今还?有快两个月。

俞知光一愣,“你上次去戴州镇压兵乱都?没有这么?久呀,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去鹭洲找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找到。”薛慎昨夜突然接到消息,好端端安排在鹭洲,原计划等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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