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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就好,为什么现下又要让我嫁给你呢?有你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吗。”
顾淮声任由她骂,他轻飘飘道:“我反悔了。”
这一句话在他的口中说?得?是那样随意,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不要紧的事?情?。
姜净春被他这般无耻气得?昏头,她被他禁锢在怀中,竟还?试图在同他讲道理,“有意思吗顾淮声?你这样子?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喜欢你啊,你为什么总想要逼我呢。”
“我逼你?”顾淮声笑得?厉害,“到底是谁在逼谁啊。”
他快疼死了,他抓着姜净春的手,把眼睛往她的袖子?上蹭了蹭,水汽马上被擦了个干净。
他重新看向了她,虽然在笑,可神情?看着却更加冷冽,他说?,“你一次又一次地说?要同旁人成婚,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姜净春看着眼前的顾淮声只觉得?好陌生,他今日?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这样无耻,疯了吗?
她紧紧蹙眉,她还?在试图让他放弃,她说?,“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表妹不是说?过,从前是从前吗。”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倒将她的话记得?牢,姜净春只觉讽刺,嘴上道:“那我喜欢你,也是从前的事?情?啊。”
就是说?,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顾淮声仍旧不死心,道:“我们还?能有以后。”
姜净春发现自己同他说?不通,她和他说?不清楚,他有太多的歪理。
姜净春冷着声让他松手,顾淮声看她带着决绝的眼,最后还?是松开。
姜净春双腿落地,却止不住发软,差点瘫下,顾淮声见此马上想要去扶,可她先一步将手撑在了桌边,顾淮声便又没了动作。
姜净春要走。
既然顾淮声反悔,她又不愿意答应他的另个条件,便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她使劲擦了擦嘴唇,理了理形容便要往外走去。
可是身后传来了顾淮声的声音,“表妹可能不知道我朝对科举舞弊罚得?有多重,宋玄安若被判了舞弊,先不论将要如?何受罚,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去参加科举了。士族子?弟,却一辈子?不能入仕,连带着家族一起跟着蒙羞,从今往后,他就会成了世人口中的饭后闲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得?他永远出不了门。”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会彻彻底底死在这场秋闱之?中。
姜净春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死死定在了原地。
顾淮声口中的话却还?在继续,他说?,“表妹不是说?他绝对不会作弊吗?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却承担了这种后果,你说?说?看,是不是更可怜了些......”
姜净春忍无可忍,她回过了头冲他喊道:“你闭嘴!”
顾淮声如?她所愿闭嘴,可视线却还?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姜净春也看着他,她的眼中仍旧是止不住的怒,“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就像当初顾淮声狠狠推开她,她下定的决心那样,她再也不会喜欢他的。
她说?,“你这混账,我会让你后悔这辈子?娶了我的。”
这话确实?像利刃一样刺进?了顾淮声的心脏,可他却笑,“无所谓,总比看着你嫁给别人好太多了。”
讨厌他?
不喜欢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
和她同塌而眠的人是他不就够了吗。
第四十一章
顾淮声的?指尖摩挲着金箔, 在光线的?折射下,金箔折射了?些许光倒映在顾淮声的?瞳孔中。
他的?视线仍旧凝在姜净春的?身上,启唇问?她,“所?以表妹是想好了?吗?”
他这个人实在太坏了?。
分明已经将她逼成了?这幅样子?, 已经将她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方, 最后却还要?故作?温柔和善得问?她想好了?吗。
姜净春气到眼眶通红,可是这回顾淮声看着她的?泪眼却不为所?动。
他又道:“你答应了?, 我便?马上帮你处理宋玄安的?这桩烂事。”
虽然是不大?情愿的?, 但是为了?他的?表妹,做这些又算什么呢。
姜净春也不再?挣扎,她擦了?擦眼睛, 把眼中水汽擦散,看着他冷声道:“你说到做到。”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处, 只留下了?顾淮声一人留在屋内。
香炉中熏着的?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有了?形状,雾气缭绕, 缠绕在顾淮声的?周身。
姜净春离开之后,顾淮声久久没有反应,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在妙恩寺求来的?签。
他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强求来的?确实也算得偿所?愿。
他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忍耐,直到现在, 额间似有青筋跳动, 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起身往隔间的?净室去,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从里头出来。
他表情冷淡坐回了?桌前, 看着是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
顾淮声看着面前的?金箔,而后唤来了?外头的?书良, 书良进来后, 他对他道:“这里一共五片金箔,你去让人照着这大?小, 弄五片一样的?回来,到时?候让人在上头随便?抄些东西......”
顾淮声想了?想,“就写些庇佑人的?佛语吧。”
到时?候就推说是宋夫人给他从佛堂中求来的?福气就好了?,只要?不和有关科举的?东西沾边,他网开一面也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若真被追究起来,罚他就是。
方才姜净春来找了?一趟,公子?就要?做这样的?事,书良自然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他应了?顾淮声的?话,却又道:“公子?,这样当真没事吗。”
顾淮声道:“你去拿处理金具的?器皿来,小心点,不让旁人看见,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听了?顾淮声的?话,书良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去保宋玄安了?,他叹了?口气道:“公子?何必为他给自己惹得一身污名。”
他一身坦荡,可为了?宋玄安却去做这样的?事情来,即便?这事没人知道,可迈出了?这样一步,就已经脏了?。
过了?片刻,书良终听到顾淮声开口,他说,“我不在意?,也不是为了?他。”
顾淮声对这事却无所?谓,毕竟在这样的?官场中,至纯至粹的?下场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老师的?死,也更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现下,便?是做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他从前同一个人说过,他说,他不是君子?,那绝不是什么自谦自卑的?假话。
他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