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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就这般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面前。

她以为她身中催情之物,且默许了他帮她疏解。

一瞬间,他想,他为何不能将错就错?

他总会娶她的。

邪念陡然而起时,沈砚鬼使神差地轻轻使力,身前的绳结便轻而易举地散落开来。

当白皙圆润的肩和秀美锁骨暴露在他视线之下时,他忽然想起了那汪安静柔软的目光。

急促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从不惮于以恶意来揣度旁人,以至于他觉得宁沅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攀上一个值得托付男子。

然而在刹那之间,他忽然觉得,她或许没有骗他。

或许她真的以为是自己中了催情。药,或许又是真的信任他,才愿意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把自己全然托付给他。

他不该辜负这份信任。

屋内静默片刻。

沈砚深吸一口气,开始为她笨拙地系好裙带,再度把她打横抱起,干脆利落地踹开房门,消失在了公主府的墙头。

不久后,宁沅便已经躺在了沈府的客房之中。

沈砚随意点了两个女使,旋即看向明决。

“你们留在这儿照顾她,明决,你去请个大夫,再往宁府跑一趟,就说我母亲见宁小姐十分投缘,留她去府中一叙,天晚了,便留她暂住。”

众人应了声是。

吩咐罢,沈砚又瞧了眼乖乖窝在被子里的宁沅。

通红的脸颊似是染了最浓艳的晚暮。

他从前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晚暮。

那时,他把她从河里捞回来,她一连烧了三日,颊边也是这样的霞色。

……对了,发烧也会令人头晕目眩,浑身滚烫。

他无语凝噎,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继而轻车熟路地给她搭了条湿帕子,直至大夫匆匆赶到。

探过脉,胡子花白的大夫恭谨道:“还好大人有先见之明,做了降温的举措,待她温度降下来,再吃些疗愈风寒的药,便无碍了。”

“这姑娘身子有些虚弱,先前应有寒气入体,尚未彻底清理干净。”

“入夏多汗,她里层穿的又是吸汗的衣料,偏偏外头这层又不大透气,那汗一凉下来,却散不出去,加之心中惊悸,这才激出了她体内的寒症。”

沈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就知道。

他做事素来缜密,换酒一事,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被长公主贸然知晓,还有机会给宁沅再换一杯催情。药?

*

梦中,宁沅仍在荒无人烟的海里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好容易盼来了一艘船。

“劳烦船主人救我一命!”她忙招手道。

主人闻言,掀起帘子走至船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便是这样求人的?”

她昂起头,恰对上那副冷淡的琥珀浅瞳。

“……沈砚?求求你了,你救我上去罢。”

她特地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道。

他施舍给她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上船头。

“谢谢你呀。”

她浑身尽湿,坐在船舱的木板之上。

他斜睨着她:“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还我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

“……那,那你想怎么样?”

他轻轻一推,便把她推倒在船舱里,俯身过来,道:“自然是以身相许。”

她试图推开他,可不知怎地,看上去很是清瘦的男子仿若有千钧之重,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梦境渐渐与现实交汇,她嗫嚅道:“沈砚,你怎么这么重啊。”

在书案前打发时间的沈砚陡然听见了什么,却因隔得有些远,一时没听清,问道:“她说什么?”

守在她床榻前的女使面面相觑。

“公子,这位姑娘说你很重……”

重?

沈砚蹙眉。

裴子星可比他要重,她怎么不说他,还夸他肌肉健硕。

眼见她家公子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女使忙机灵地添了个字,“要。”

另一位忙附和道:“对,这位姑娘说,您怎么这么重要。”

“是么?”他将信将疑,撂下书走上前来,“我且听听。”

梦里,宁沅依旧挣扎不休,恰巧抬了抬声音。

“沈砚,你个变态,你别扒我衣裳……”

梦中的激烈令宁沅陡然睁开眼睛,心跳个不停。

入眼便是两个目含羞涩小脸通红的陌生女使,和居高临下冷眼瞧她的沈砚。

周遭的装潢已与昨夜不同,不露奢靡,显得温雅古朴。

但若是懂行之人,一眼便知其间的一砖一瓦皆是绝品。

这大抵是沈府。

她努力回溯一番昨日记忆,断档在沈砚抱她走去床榻之前。

之后发生了何事,她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现如今她整个人牢牢裹在被褥里,衣衫已被汗濡湿。

“……奴婢去瞧一瞧药有没有煎好。”

“……奴婢去给姑娘取一套能换的干净衣裳。”

宁沅尚处在刚醒的茫然里,见房间内只余沈砚与自己两人,下意识道:“对不起,我没有要搅扰你好事的意思。”

沈砚不解:“什么好事?”

宁沅咽了咽唾沫道:“……调戏女使。”

“我都看见了……她们的脸都红了。”

沈砚艰难阖了阖眼。

这女人活在世上,大抵就是为了气他。

“她们是被你调戏走的。”

她讶然道:“怎么可能?我才刚醒……”

他冷哼一声:“是啊。”

“就你在梦里喊,什么扒衣裳,什么死变态……还不知道在冲谁撒娇。”

“旁人到底也是未嫁的姑娘。”

说到这儿,他故意叹了口气,惹得她更添愧疚,而后顿一了顿,明知故问道,“宁小姐,你梦见的是谁啊?”

“没,没谁。”

她别开眼,不敢吱声,掩在乌发下的耳根可耻地红了。

救命,她怎么总梦见沈砚!

且梦里的他一次比一次离谱。

思来想去,大抵是他们二人日渐亲密之故。

上回她在客栈外气急败坏,亲了他一口,后来便梦见她在梦里和他亲吻。

昨夜她中了催情。药,后来便梦见他俩这样那样,是不是说明……

该发生的,已然发生过了?

她试探问沈砚道:“那个,我的催情。药可解了?”

说起这个,沈砚便很是无语。

为什么会有人连自己是发烧还是中药都分不清楚?

人在无语至极时真的会笑。

他轻笑一声,道:“你说呢,宁小姐?”

“你自己身子究竟如何,你自己都不知道?”

她如今身子不烫了,头也不晕了。

想必那催情。药已然解了。

……可恶,她怎么又是没有丝毫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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