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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小姐的哪里能买不好的寒酸的东西呢?

张榛觉得自己的这波分析相当到位,拿着主君的管钱私印就出去了。

龙津桥前面那条路是最近的集市一条街,光是零嘴店就有四五家。张榛看都不看,小摊小贩,不够高档。

他径直去了宣德们侧的潘楼街,找放在包装精美盒子里的麦芽糖。他架着马车,带着手下,一家家店扫过去,见到卖糖的就要几盒,在欠条上按上了楚大人的私章。

一条街扫完了,马车上已盛地满满当当。

有捏成动物模样的,有捏成花朵模样的;有一块块切好,每块分别包装放进锦盒的;有添了花蜜芝麻,翻新出奇的。

张榛买了一车的糖,赶着马车浩浩荡荡回府去了。

整条街的商贩出门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一个家里有人在宫里当差的掌柜开口:“这是楚大人买来哄女儿的吧。”

有的掌柜家里没什么关系,听得一头雾水:“那个惊才艳艳的楚大人?他又女儿啦?”

“可不是嘛,我七大姑的妯娌的女儿的表妹是在宫里当差的,楚大人捡了个女儿回去。刚捡回去的那日啊……哎呦,那小脸儿脏的呦。说是在宫里吃了不少苦。”

掌柜的说的煞有其事,周围人一阵唏嘘。

这唏嘘最终转化成了感叹。

楚大人当真疼闺女,闺女想吃,就给拉上一车。

能开在潘楼街的商户卖出的东西哪有什么便宜的,就是那些官宦人家来买,都只买一盒应个节气罢了。哪里有像楚霁川这般,出手便是一车。

楚霁川刚沐浴完,头发还是微湿的。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堆放在一起的锦盒。有大的有小的,零零总总堆在一起,有一个人那么高。

张榛自信抱拳:“主君,潘楼街正在卖的糖全在这里了。”

他自认为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

楚霁川看着满地的糖,满意点头:“你做的不错,送去西院儿吧。”

陈岁桉拖着腮缓解牙痛,还在思考怎样催熟榴莲的问题,外面一群小厮抱着盒子,成排过来了。

陈岁桉看着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打开的糖盒,眼睛惊喜放光。

这做工!这色泽!十二生肖糖盒里面的每个动物都晶莹剔透,栩栩如生,让人想一口咬掉。还有那一个锦盒里都是花儿的,荷花牡丹桂花菊花,小巧逼真,一口一个。

陈岁桉暗自吞咽着自己分泌的唾液,忍不住把罪恶的手伸过去。

没有手托着腮,她的牙又开始疼。

疼痛唤回了陈岁桉的理智,那伸到一半的罪恶之手又缩回来了。

她看了看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牙,忍痛别过头,拒绝了成堆的糖:“收回去吧,我近日不吃糖。”

张榛完成了买糖任务,没完成送糖任务。

他腰板不再挺直,脑袋不再高昂。

楚霁川坐在书房交椅,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实际上头发还未擦干:“怎么样,她喜欢糖吗?”

张榛摇摇头,又点点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

楚霁川不大耐烦:“你这是何意?”

张榛磕绊解释:“属下觉得,小姐是喜欢糖的,那些糖盒打开的时候,小姐的眼神都放着光呢。”

“那她为何不收?”

张榛也不理解:“属下也不知。小姐当时就要拿糖尝尝味道,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很难过的模样,让下人们都把糖收起来了,说她不吃糖。”

事情因为陈岁桉的态度而变得棘手起来。

陈岁桉最开始看到糖睛放光,说明书上说的是对的,小孩儿都爱吃糖。

究竟为何她又不吃了呢?

张榛与楚霁川一同沉默。

作为楚霁川贴身的侍卫,张榛自认为应当以主君之喜为喜,以主君之忧为忧,为主君排忧解难。

良久的沉默后,张榛踌躇开口:“属下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向来认为一人之力能抵万军的楚霁川此时隐约明白了那群将军皇子为何愿意找一群谋士,比如在此刻他遇到难解之题,有一个人提供一个建设性的思路。

是的,楚大人认为,养孩子比官场谋划都来的困难些。

张榛清了清嗓子道:“属下之前在村里种地的时候,看到过我们村里的小乞丐,是个傻子,早早就被父母扔掉。医馆的大夫看他可怜,想带回家养着,那乞丐跟他回去了,也终日提心吊胆,担心被大夫丢掉,继续做乞丐。”

张榛总结:“属下是觉得,小姐在宫中受了颇多的苦,应当是害怕别人对她太好的。”

楚霁川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直到张榛觉得自己的脚都站的发麻的时候,才听到楚霁川若有若无的声音:“这有什么好怕的。”

他吩咐道:“去大街上,找一只流浪狗,先带着去小姐那里转一圈。”

陈岁桉在西厢房捂着腮帮子,痛恨自己牙不争气的同时,深深为嘴边飞走的那堆糖扼腕。

她完全不知道在张榛和楚霁川的眼里,不吃糖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因饱受痛苦而不敢接受别人善意的小可怜。

第23章 、第二十三个盲盒

陈岁桉躺在树上的竹篮里,在等一个正午时分的绝佳太阳。

寒食节开不了火没关系,放在阳光下晒也是可以的。就是需要在旁边时时看着,给榴莲翻身,确保它一整个都被晒到。

这个办法有用是有用,就是一个不注意,榴莲就会炸纹。但在脑中摸索几日后依旧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她还是选择了这个。

陈岁桉不再需要背书之后,下人们见她喜欢躺在这里睡觉,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把竹篮放下来。楚霁川认为陈岁桉要不要背书不过他一句话的事,然而至今仍旧废寝忘食研究养孩子的书籍专著。

于是让陈岁桉继续背书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陈岁桉在树上的竹篮上,榴莲在树杈上。

被丫鬟小厮们发现,怪麻烦的,还是不要直接放在院子的地上。

树上正好,离她最近方便她给榴莲翻面,下面的人也不会往树上看,发现不了这个长满刺的怪水果。

她边晒太阳边揉鼻子,春季干燥,她前几日吃的那些果子不仅仅是让她牙疼那么简单,她还上火了。鼻子干干的,还有点紧巴巴。

陈岁桉没放在心上,准备晒熟榴莲后多喝点水。

她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隐约听到小狗的声音。这声音细小如蝇,哼哼唧唧,还带着颤音。

小狗?楚霁川的府邸哪里来的小狗?

陈岁桉翻了个身,屈起一条胳膊勉强给自己撑起来,半眯着眼懒洋洋往院子里看。

院子里站着张榛,不知在和容月说些什么,手里拿着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端栓着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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