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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疑惑。
陈岁桉示意跟着自己一同跑进来的小厮把猫抱过来。
这只猫多少是带点咸鱼属性的,被扔在别人怀里也安稳趴在那。
陈岁桉把猫捞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看,你喜欢的花色。”
楚霁川疑惑更甚:“我喜欢的花色?”
陈岁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就是前些日子说起了宠物,我见你十句猫里有八句提到了黑白杂色的猫,心想你自然是喜欢这种猫的,今日下午我就去给你聘了一只。”
“你下午是去,聘猫了?”楚霁川看着陈岁桉手里的猫, 缩成一个猫球,在她的腿上找了一个相当舒适的位置就闭上了眼睛。
原来她下午带走张榛不是瞒着他去干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也不是盘算着逃跑, 而是给他聘猫去了。
陈岁桉见楚霁川的情绪安定下来,忙让容月把药端来:“容月, 药端过来,再拿把蜜饯。”
她路上就在惦记着他未曾吃饭也未吃药的事情,如今找到一个突破口, 只想抓紧把药给他灌下去。
陈岁桉端着药, 询问道:“我喂你喝下去?”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虽然她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养孩子嘛,总要做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喂药。
楚霁川也觉得怪,他用着小孩的身体,却毕竟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儿。
他接过陈岁桉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于是整个西院儿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闹着脾气,一口药都不肯吃的小姐在见到主君后,喝药如牛饮。
刚刚那个一点劝都不听,巨难服侍的小姐呢?去了哪里?
“来,吃个蜜饯。”
陈岁桉从刚刚端上来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小巧的蜜饯,在说话之前就往楚霁川的嘴巴里塞。
楚霁川就这样被陈岁桉态度强硬地塞了一颗蜜饯。
楚霁川皱着眉,没办法吐掉,只能吃下去。
小孩吃的玩意。他总被陈岁桉塞这些玩意,上回在书房也是。
陈岁桉笑眯眯的:“蜜饯,甜的,冲冲嘴巴里的苦味儿,不要觉得只有小孩才能吃这个。”
楚霁川抬头,脑袋晕乎乎的。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下药是吃过了,还差一个饭。
“去问问张榛,饭催过了吗?”陈岁桉继续吩咐容月。
未待容月回答,张榛便过来了:“主君,菜已备好了,您通传一声就送过来。”
“那便送来吧,饭菜都送到这里,就不去正厅了。”
说完,陈岁桉看着楚霁川,还是笑眯眯的:“今日晚膳就在这吃吧,你不用下床,让她们给你支个小几放在床上。”
这话不是问句,显然是没有打算征求楚霁川的意见。
发了烧的黑莲花有些呆。
至少是没有先前宠辱不惊雷打不动的姿态。
他明白了陈岁桉的意思,迟缓地问:“在床上吃饭?”
陈岁桉点头:“自然,你都下不来床了还想去正厅吃饭?”
楚霁川想说,在床上吃饭不合规矩,他不吃也可以。但是陈岁桉在让他吃饭这方面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说出来也不会被同意。
他动了动嘴,还是没说。
陈岁桉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你想说在床上吃饭于理不合?”
楚霁川的思维明显是跟不上了,他有些错愕地看着陈岁桉。
怎么这她也知道?
“你那些不合规矩的屁话是没有办法塞我的嘴的,谁教你的规矩,你就让谁守规矩去。”
楚霁川抿了抿嘴,沉默半晌,最终道:“死了。”
陈岁桉简直要欢呼,祸害黑莲花的人就不该还留在人世:“对喽,死了好啊。规矩是死的,但是我们是活的啊。”
她俯身离楚霁川更近了一点,认真教他:“我可没有教过你什么规矩,我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所以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在床上吃饭真的很舒服,你可以试一试。”
陈岁桉像上次哄他吃胡饼那样再一次安利。
楚霁川想到了他与陈岁桉还未换身的时候,陈岁桉就秉持着她的这套道理,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极为舒坦。
被他吊在树上的竹篮里,就拽着毛毯上去睡觉。
得知不用背书,就得寸进尺要求着不想早起。
零嘴小人书向来是放在床头边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就是换了身后,陈岁桉也过的潇洒快活。
把书桌上的之乎者也换成自己的小人书。
给觉得僵硬的交椅上塞了柔软的屁股垫。
去待漏院等候上朝的时候也要给自己买一个胡饼。
她带着他坏了他食不言的规矩,现在又变本加厉,准备带着他在床上吃饭。
“明日你也无需起床,好好睡觉,我让人给你去太学请假。你又不上学,起那么早干什么?”
陈岁桉大手一挥,把黑莲花接连几日的太学一并取消。
若是在她被黑莲花吊在竹篮子上背书的时候问她,有朝一日她有这么一个和黑莲花换身的机会,她会选择干什么。
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黑莲花也吊起来,不但吊起来,还要送他去上学,去读书,一天背十本书,背不完不准吃饭。
但是现在的陈岁桉看着眼神略带迷茫却还紧紧攥着她衣袖角的小黑莲花,突然觉得是不是一定让他感受到上学的痛苦也不重要了。
楚霁川沉默着。
原来生病是可以不去上学的,是可以睡懒觉的。
曾经无数个严严寒冬,他穿着单薄的长衫瑟瑟发抖,头晕闹热,咬紧牙关去上学的路上,他都不止一次问过,为何他不可以休息一日,再去上学。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后来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从他所谓的父亲的嘴里,从周围人的言行举止中零零碎碎拼凑出来的不成字句的答案。
他是楚家嫡子,理应承担起一个家族的使命。J??
做不到最好,得不到先生的夸赞,便不会被正脸相待。
在无数个众多兄妹可以玩乐欢愉的日日夜夜,他都在一丝不苟的秉持着父亲教导的规矩,行君子事,作君子风。
陈岁桉帮忙将放在楚霁川面前的小几扶稳,一道又一道菜端了上来。
小几上是摆不下的。
陈岁桉又让下人拿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盘子,每道菜都夹了一些放在上面。每道菜之间都空了一点点缝隙,以确保味道不变。
她把盘子放在了楚霁川的面前,笑的还是有钱土地主的模样:“明儿让他们再去打个更大的小几过来,专门放在你的床上,给你用来吃饭。”
楚霁川定定地看着陈岁桉的动作。
她是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