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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夜市哄她开心外,都没再将她放出来过。

他小心观察着陈岁桉的情绪,观察久了,见她没有不满,便逐渐将心放了下来。

所以莫说是玩伴了,陈岁桉都没出过府,何谈玩伴。

能算的上是她的玩伴的只有府邸的那群丫鬟,一群丫鬟哪里有那个胆子得罪陈岁桉呢?

“她没有玩伴,只在府邸和丫鬟玩耍,不会受欺负。”

楚霁川淡淡道。

易居安却是吓了一跳:“没有玩伴?一个都没有?”

这不得把孩子给憋坏了吗?

楚霁川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惊讶。

“孩子……都是需要玩伴的吗?”

楚霁川想了想自己儿时,没有玩伴依旧不觉得什么。

他甚至会觉得他们聒噪,很烦。

易居安遣词造句,力求寻找一个最为委婉的说法:“喜欢热闹的孩子,大多是需要玩伴的,这些……还需要看孩子的性子是什么模样。”

“就像我家囡囡,闲不住的性子,自然是到一个地方,换一个玩伴。”

楚霁川听着易居安的话,想到了他的女儿。

“孩子也需要经常出去玩?”楚霁川听到他说,换一个地方换一个玩伴,那必然是去过很多地方了。

易居安继续道:“是的,她闲不住,我自然是多多带她出去玩。”

楚霁川看着易居安,想到了他的女儿。

让陈岁桉每日出府,广交朋友,他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眼下有一人,可以让陈岁桉足不出户,便找到玩伴。

于是楚霁川问道:“令媛现在在何处?”

-

陈岁桉坐在易浅遥的床上等她拿水果,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眼前的桌椅板凳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她试了试床,歪了歪屁股。

也不是那么软啊,怎么就开始困了呢?

难不成是沾床就睡?

确实,自己今天早上是醒的有些早了,来易浅遥这里还讲了许久的话。

她是太久没有玩伴了,所以太兴奋了。

但是也不至于现在昏沉的脑袋都有些转不动了吧。

陈岁桉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脑袋沉的快要抬不起来。

她伸手试图托住自己的大脑袋,只摸到了一手的金簪。

脑袋越来越沉,身子也越来越软绵。

陈岁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就是再困都不止于此。

刚刚喝的那杯冷茶里有毒?什么蒙汗药的都给她下了?

是谁,给她下药了!

陈岁桉支撑不住身体,腰杆直不起来,只能软塌塌倒在床上。

这下她的手能扶住头了。

躺在床上,脑袋没那么沉了,眼皮的沉重感逐渐难以克制。

陈岁桉的手从脑袋放在了眼睛上,拇指和食指贴住上下眼皮,两手一撑,强迫自己睁大眼睛。

“是不是有人给我下毒了?究竟是哪个刁民想要谋害朕!”

陈岁桉把系统戳醒,试图找出真凶。

【宿主,您的身体里没有毒素,无人给您下毒。】

“那被冷茶呢,冷茶也没有问题吗?”

【是的宿主,那被冷茶没有问题。】

机械的声音想起,给陈岁桉的脑袋带来了片刻的清明。

她没中毒,那这般困倦究竟是为何?

陈岁桉想破了脑袋,最终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眼皮更沉重了,已经不单单是她两手撑住就能克制的住的。

最终陈岁桉两手一松,彻底昏睡了过去。

直到铜盆落地的声音将她惊醒。

陈岁桉迷茫着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门口站着的人马尾高束,一身黑色劲装。

是易浅遥。

她还在她的房间里,没有人给她下毒,也没有人要在楚霁川的眼皮子底下拐跑她。

就是身上有点凉飕飕的。

陈岁桉安下心来,同易浅遥打招呼:“你回来啦。”

陈岁桉的心是安了下来,但是易浅遥的一颗心砰砰乱撞。慌乱,吃惊,不可置信混杂在一起,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最终她在一团杂草的脑袋里面找回了一丝清明的思绪。

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房门,接着几步跨到床边,一手扯开了墙边叠好的被子,盖在了陈岁桉的身上。

陈岁桉自从张嘴说话后,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

她的嗓子怎么回事?

这不是她的声音。

她吓住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入目的手也惊住了她。

这也不是她的手。

她怎么换了个人,她该怎么和易浅遥解释?

陈岁桉被强制裹在被窝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被子有些沉,她试图动两下。

这被子怎么还,灌风呢?

陈岁桉低头一看,本就嗡嗡的脑瓜子更是得了一记重击。

她衣服呢?!!

谁把她衣服偷走了?

这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的是什么啊?

陈岁桉被中凌乱,易浅遥被外凌乱。

水果太多,她每样都想让陈岁桉尝尝,因此端了个铜盆过来,里面塞满了水果。

刚推开门她就被眼前的画面吓住了。

她的床上怎么会有一个衣不蔽体,昏迷着的女人?

小公主呢?

手里端着的盆砸在地上,床上之人悠然转醒,撑起身子叫了她的名字。

她不睁眼则以,一睁眼,万物都黯然失色一般。

不算狭长的眼睛本没什么特色,但是眼位像是带了钩子一般,直直往人心上去勾。

姝红的双唇轻启,隐约露出贝齿。

她说话了。

声音带着一些刚开嗓的沙哑,不是江南女子的温柔婉转,也不是大漠女子的豪爽洒脱。

这声音自带着高贵,就像是……

就像是陈岁桉今日穿着那身衣裳,前襟上绽开的大片牡丹。

一株温室里养着的牡丹,开在了她的床上。

易浅遥回神,看着她床上那女子如凝滞般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迅疾转身将房门关上落锁,然后跨步到窗前,拉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幸好是她啊。

幸好她转醒之时看到的是她。

若是男人,真是得被生吞活剥了。

易浅遥看着被子下面的女人,凭白长了一张惑人心神的脸蛋,偏偏还不自知,一双眼睛里满是迷茫。

易浅遥给她的被子更裹得紧了一些。

小妖怪。

易浅遥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只觉得越看越是好看。

这种好看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好看,国色天香中又带着一些妖艳,妖艳中又透露着迷茫,迷茫中又流露着可欺,可欺中又带着点……熟悉?

易浅遥像是个风流浪子一般,挑着陈岁桉的下巴。

她左右看着,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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