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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你,你认识我吗?”
陈岁桉看他熟稔的模样,总觉得他应当是认识自己的。
楚霁川依旧在认真帮她擦手,像是天塌了都没有这事大一般。
楚霁川沉默了一会,接着回答她:“嗯。”
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的,低沉好听,如山间淙淙流水。
距离颇近,陈岁桉此时能看到面前这男子的全貌。
真好看啊。
陈岁桉感叹着。
这种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有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脸不知道用的什么面膜,皮肤真好,头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护发素,像缎子一样,连点分叉都没有。
哦,这是他的真头发吗?假发吧?他是在哪里买的假发,她也想搞一个。
楚霁川替她擦好手之后,站直了身子,以手抚过她的额角。
声控灯就这么倏然灭了。
黑暗之中,陈岁桉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放大的脸和额头的触感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真奇怪啊。
她为什么不排斥他的触碰?
好听的声音再次在陈岁桉耳边传来:“刚刚的筷子摔到你的脸了吗?”
陈岁桉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般对待,他手上轻柔的动作让她有种,他在触碰珍宝的错觉。
思维变得迟缓,陈岁桉本能摇头:“没有。”
接着她后知后觉,瞪直了眼睛。
他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刚在家的时候被筷子摔了?!
声控灯在楚霁川开口的时候又重新打开了,楚霁川得以看到陈岁桉瞪圆的眼睛,好看又可爱。
他轻轻笑了,心里的酸涩之感暂时消失了。
能见到陈岁桉,又能再次碰到她,他已然觉得内心满足。
楚霁川开口,让陈岁桉听得入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不是一个简单的音节,这次是一整句话:“你好像不认识我了,我姓楚,名霁川。”
陈岁桉开口:“楚霁川。”
文绉绉的呢。
“好像有点熟悉。”
陈岁桉不明白这种诡异的熟悉之感从而来,也不明白为何不排斥他的触碰。
“你要回家吗?”
楚霁川又开口问道。
天晚了,陈岁桉该睡觉了,外面还有些冷,她受了委屈,应当喝碗热粥,然后钻进被子里,看她喜欢的话本子。
他记得陈岁桉在这个世界是有家的,小小的,很温馨,她就是从那里出来,上了一个能飞的东西,来到这里。
她在这里受了委屈,也许能飞回去。
陈岁桉以为他说的家是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
她神情有些落寞,回头看了看那个铁皮门,开口道:“我没有家了。”
她补充解释着:“今晚要出去住酒店了。”
楚霁川没有听的很明白。
但是陈岁桉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陈岁桉发现不对劲了。
讲道理,这人穿成这样,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春节灯会啊之类的活动吧,怎么她走到哪里,他就跟着到哪里呢。
陈岁桉诧异,生了试探的心思,往左走。
楚霁川跟在后面,往左走。
陈岁桉调转了头,往又走。
楚霁川依旧跟在陈岁桉的后头,往右边走。
陈岁桉不准备忍下去:“你去忙你的呀?”
楚霁川不解:“我不忙。”
陈岁桉依旧赶他:“那你回你住的地方去呀?”
楚霁川实话实说:“我回不去。”
陈岁桉误解了他话的意思,心生怜惜:“你也被赶出来了吗?”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带着一种看同类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着楚霁川,衣服没有口袋,没有包,手里也是空空如也:“你的手机呢?”
楚霁川不太明白:“什么是手机。”
陈岁桉更同情了,可怜见的,跑出来还没带手机。
寒冷的冬夜,陈岁桉拍了拍楚霁川的肩膀:“可怜见的,没地方住。带你一块开房。”
楚霁川像是一个满是问题的乖宝宝:“什么是开房。”
陈岁桉换了一条路,准备先去超市买点吃的,再去找个酒店暂时落脚。
“开房你都不知道啊。”陈岁桉眼睛里带着戏弄的光,“就是去酒店开一个房间,咱俩住一块。”
面前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干净的像个白纸,可以随便涂涂画画。
陈岁桉手里拿着彩笔,跃跃欲试的想上去抹上一笔。
楚霁川这回听懂了陈岁桉的意思,耳尖红了红:“好。”
陈岁桉没有回头,没看到楚霁川发红的耳朵。
她笑了一声:“还真同意的,像个兔子。”
“说真的,你是为什么知道我在家的时候,筷子扔到我脸上啊?”
“我看到的。”
“你也在我家里?”
不对啊,家里又没人,她出来的时候顺手摔了门,也没人跟出来啊。
“我不在。”
陈岁桉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这明明是一个很让人惊奇,甚至是毛骨悚然是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接受良好。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楚霁川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陈岁桉:“我就是为你而来。”
陈岁桉耸耸肩:“好吧。”
神神叨叨的呢。
都是没家可回的可怜人,收留他一晚上,然后明天就坐飞机回去,再也不来这里。
陈岁桉去超市买了两桶泡面,两根火腿肠,还有两个卤蛋,然后去了超市附近的酒店。
“你带身份证了吗?”陈岁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没带手机,身份证带了吗?
楚霁川依旧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什么是身份证。”
陈岁桉在收银台刚付过钱,她将手机放进口袋,一拍脑袋,她就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嘱咐楚霁川道:“你乖乖站在这里,不要动。”
收银小姑娘年岁不大,听着陈岁桉的话一头雾水:“好的,我就在这里。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女士?”
陈岁桉看了看收银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楚霁川。
不知为什么,刚刚还挺清楚的一个人,现在有些透明起来。
陈岁桉疑惑对着收银小姑娘开口:“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讲话?”
小姑娘更懵了:“不然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女士。”
陈岁桉收回懒散的目光,皱着眉头,开始感觉到事情不对劲起来。
她拿过装泡面的塑料袋,往酒店走去。
楚霁川跟在陈岁桉的后面。
陈岁桉道:“她看不到你?”
楚霁川对此完全不清楚:“好像是的。”
他想起了端午那日自己做的梦。
梦里自己年不过二十,陈岁桉一身火红牡丹,如下凡的仙子,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