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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要看话本子,下人哪敢怠慢,成箱成箱的往楚霁川书房里送。
一狗一猫不知怎么得了楚大人的青眼,被洗干净了之后擦干了毛,放在了楚霁川书房的矮塌上。
楚霁川觉得矮榻离他的书桌太远了些,让下人们把矮榻搬到了书桌边。
猫借着矮榻的高度,纵身跳上的楚大人的书桌。
楚霁川丝毫不恼。
他想了一日,觉得自己应当是忘记了一个人。
这种遗忘让他心中惶恐不安。
看着这一猫一狗,心中的惶恐似乎被消除了部分。
他翻着手里的话本子,任由猫狗在他的书房里活动。
张榛搜刮话本也着实是废了不少力气。
市面上的话本子怎么少之又少。
他心里苦哈哈的,完不成任务,不好交差。
于是张榛问了几个大梁百姓。
他们告诉张榛,大部分的话本子在前几个月就被官家下令焚烧了。
如今卖的全都是官家点名要求的话本子。
张榛挠挠头,觉得困惑。
官家命人烧话本子?主君干的?
官家管民生管军队管财政才是正经事,管百姓看什么话本子,多少有几分连拉屎放屁一并管了的意思。
主君不是那样的人,主君连奏折都不批了,桌上放了一堆,管都不管。
念及此,张榛将心里的疑惑压下,专心搜刮话本子。
只是这搜刮的工作做着做着,张榛发现了一些奇事。
这些写话本的署名怎么如此熟悉?
还都是他认识的周围的人?
“张萧、李武正、刘贾……”
张榛犯嘀咕:“这些该不会是那几个替主君办事儿的大臣吧?这名这姓写的,清清楚楚,字都不带差的。”
“张萧,四年前的探花郎,一手文章写的极为漂亮,高中自后就得了官,一路平步青云。”
“李武正,是个儒将,带兵打仗的将才,肚子却也有墨水,京中盛传的几首诗还是他写的。”
“刘贾,这就更不用说了,算盘子打的噼里啪啦,布衣出身,还是主君惜才,走进朝堂。”
这三个官儿是大,上朝的时候也站在最前面,挨主君骂依旧冲在前阵。
可怜的呦。
这些还只是官职比较大的,他能确定名字的官儿。
还有好些,他只能记得模糊的名字,不能断言。
怎么?主君缩减他们的俸禄了,何至于此?
何至于写话本子来赚钱补贴家用。
想想自己每月都花不完的俸禄,和已然攒下不少的老婆本,张榛为这几位官员鞠了一把同情泪的同时,还在心里暗自窃喜。
直到他翻到了一本平平无奇的话本,上面明晃晃写着“张榛著”三个字。
他有些呆滞。
这应当不是他,这绝对不是他。
他才不会写什么才子佳人莺莺燕燕舞风弄月无病呻吟的东西。
他确定。
张榛正直的将话本子与其他的放在一起,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怀疑。
话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带的箱子不够,张榛在一旁看着手下的人整理书,等着其余的手下把空箱子搬过来。
旁边是一个喝茶的摊子,此时没什么客人,老板颇为无聊,带着几分八卦的心思,和张榛聊了起来。
“这些书买回去都看啊?”
张榛看了卖茶的老叟,点了点头。
老叟闲聊的兴致没有因为张榛的冷淡而褪去半点。
他依旧兴致勃勃,带着几分过来人的语气:“没什么好看的。”
张榛疑问:“你看过?”
老叟一副可不是的神情,有几分我懂你不懂的骄傲:“自然。”
他侃侃道:“这里头,也就那个叫张萧、李武正、刘贾写的好看些。楚霁川写的是好,就是没什么意思。”
张榛满脑袋问号:“你说的是那个楚大人?”
老叟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那肯定是假的楚大人,真的怎么可能来写话本子。”
张榛只觉得恍恍惚惚。
若说前面几个官员是巧合,那主君的名字如何解释?
老叟话匣子打开了根本止不住。
他有赞有鄙:“那个叫张榛的写的就更不能看了,字像狗爬出来的,我都没仔细瞅。”
张榛想了想自己那不如他本人人般俊朗的字,小脸通红。
字如其人在他身上根本就不成立。他愤愤的想。
他被这老叟说的都不自信起来。
该不会真是他写的吧?
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张榛手底下的人适时过来,缓解了张榛的尴尬。
“箱子送到了,另外这些是新找出来的话本。”
张榛拿过,看了看这些新的署名,只觉得脑瓜子更恍惚了。
这些李二蛋,王钩子,钱小花,张铁牛都是谁?
现在著书人都流行不用自己真名了?
有这奇事?
老叟喝了口茶,吐了吐茶沫子,偏头看了看张榛手里的书。
“哦,这个铁牛啊,他是我隔壁的隔壁那家杀牛的。”
张榛声音颤抖:“杀牛的能写话本子?”
老叟摇摇头:“不,他家杀牛,他卖糖球。”
“在夜市卖糖球。”老叟补充着。
张榛彻底恍惚了。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为难,真的要把这些什么铁蛋啊,铁牛啊,甚至是“楚霁川”写的东西拿给主君看?
然而属下在催促:“主君派人来问何时能将书送去。”
张榛本能应了一声:“这就送去了。”
他将手里烫手的书放进巷子里,硬着头皮,准备送给主君去了。
老叟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表示同情与理解。
这些话本子里头讲的可都是一个人呐,谁全买回家他笑谁冤大头。
幸好他就在书铺旁边,他给书铺掌柜喝茶,掌柜给他看书。
好啊。
老叟又喝了口茶,发出心情舒畅的声音。
那堆话本子都写了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对,叫陈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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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内,易浅遥和她的爹爹易居安大眼瞪小眼。
良久,易浅遥打破了沉默。
“爹,我们为什么来楚府?”
易居安明显也想不透这深奥的问题,他在楚府蹭吃蹭喝时日已太多了,他十分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易浅遥出主意:“不如爹你去问问楚大人。”
楚霁川凶名在外,易居桉哪里愿意,他不愿意:“怎么不是你去问问?”
易浅遥有理有据:“大人的事情当然是大人们在一起谈,我这个孩子去算怎么回事。”
易居安也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他脱口而出:“你和他女儿关系那么好,他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
易浅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