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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岁桉动容。

他们尽自己所能,在布置自己曾经住的地方。

陈岁桉踏进房间,墙上还是楚霁川最初让她去私塾而写的诗句,走风游龙的两行字,她曾经日日都能看到,分外熟悉。

床榻边圆桌上是竹笼儿,一大一小,一白衣红两个小人并排在笼子外坐着。

旁边还放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磨喝乐。

磨喝乐,她逃跑那日央求着楚霁川帮她买的。她为了转移楚霁川的注意力,而随口说的话,被楚霁川牢牢记在了心里。

床头还摆着话本子和果腹蜜饯,枕头旁边是丫鬟按照原来小熊的模样重新缝制的一只熊。

楚霁川自陈岁桉进来,便忐忑不安。

这里的鸡、羊,还有那只熊,都不是原来之物品。

就是那磨喝乐,都不是最初的那个。

不知道陈岁桉是不是会在意。

她会因为他找不到与原来一模一样的物什而怪他吗?

看到陈岁桉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只玩偶熊上,楚霁川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他犹豫着开口:“那是我画了样子,给绣娘做的,做了几十个,只有这个最像……”

陈岁桉哇的一声又哭了。

她转身又扑到了楚霁川的怀里,像一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了他。眼泪鼻涕一同蹭在他的身上。

“你全记得,你全记得。”

楚霁川更慌张了,桉桉是在怪他将她短暂忘记了一段时日吗?

他连忙解释道:“只有最开始不记得,后来就想起来,后来全想起来了。”

陈岁桉哭的更厉害。

这得受了多少罪。

楚霁川稳稳拖着陈岁桉,走到床边坐着,这样他便可以腾出一只手安慰她。

楚霁川伸手一下又一下,缓慢轻柔的拍着陈岁桉的背:“桉桉不委屈了,不委屈,我知道桉桉为了回来受了很多的罪,我都会补偿。”

“我都会一一补偿桉桉,桉桉不要再离开。”

楚霁川一丝一毫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他满心满眼都是陈岁桉。

陈岁桉眼泪流的更凶。

这个傻子。

楚霁川最初的记忆的确是被毁掉了,她同穿书局确认了无数次。

可没了记忆的楚霁川,究竟是如何将这一切恢复如初的呢。

刻意想起会头痛欲裂,想起一点,他的记忆就会重新被抹掉一点。

他究竟要经历多少次痛苦,才能将她曾经住的地方如此完整的复刻出来呢?

陈岁桉又变成了吸饱水的海绵,一戳就淌眼泪。

楚霁川安抚她的动作只能轻了又轻。

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流的眼泪更多了些。

陈岁桉在楚霁川的怀里慢慢停止自己的抽噎,她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十分的不好意思。

她抬起脑袋,露出通红的眼眶,还有吸吸鼻涕:“你衣服脏了。”

“无碍。”

楚霁川仔细看陈岁桉,确认她的确是不准备继续掉眼泪后,才放松下来。

“得去换一件新的。”

陈岁桉指挥着。

“好。”

楚霁川有求必应。

楚霁川将陈岁桉抱起来放在床边,接着往东院去。

后面传来哒哒的小步子声。

楚霁川回头,陈岁桉就跟在他的后面,像一条尾巴。

楚霁川又往前走了两步,陈岁桉又跟着他走了两步。

楚霁川动,陈岁桉跟着动,楚霁川停下,陈岁桉跟着停下。

陈岁桉感受到楚霁川回头的目光,讪讪的笑着:“我就想跟你呆在一块儿。”

于是就这样,陈岁桉跟着楚霁川,一同去了东院儿。

楚霁川的衣裳都是浅色的,整齐摆放在衣柜里,乍一看去没什么区别。

陈岁桉随便拿出一件给楚霁川,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

楚霁川将衣服抖开,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腰带。

只是身旁的毫不收敛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毫不收敛的视线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楚霁川无奈道:“你看我更衣,这不合规矩。”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谪仙般的脸,又想了想自己此时猥琐的表情,觉得那确实多少有些亵渎了他,于是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跑到屏风后头。

但陈岁桉内心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成分,她是怕楚霁川不好意思。

楚霁川换衣服很快。

并且楚霁川觉得,陈岁桉一定是偷看了,否则不会在他将腰带系好的那一刻从屏风后冒出脑袋。

陈岁桉笑嘻嘻,她从楚霁川的衣柜里抱出一堆的衣裳,她抱出了展臂能抱出来的最多数量,颤颤巍巍往自己的西院儿去。

楚霁川不解陈岁桉的意思:“桉桉这是作何?”

陈岁桉闭口不言。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打算让楚霁川同她一起住。

太不矜持。

于是陈岁桉沉默,楚霁川也不再追问。

他甚至上前接过了陈岁桉手中的衣裳,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侍卫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西院儿,陈岁桉将自己衣橱里成堆的衣裳抱出来一部分,然后把楚霁川的塞进去。

她满意的看着两堆衣裳贴贴,心里满足极了。

哦对,还有。

陈岁桉又哼哧哼哧往楚霁川的东院儿跑。

“桉桉还要去作甚?”楚霁川问。

陈岁桉不理他。

她又从东院卧房里拖出一条锦被和一个枕头,抱起来就往自己的西院跑。

楚霁川跟在后面,看着她回西院后,将自己的枕头放在她的枕头边,将被子放在她的被子上面。

他后知后觉明白了陈岁桉的意思。

陈岁桉转头语重心长的提醒他:“我现在不需要同你保持距离,也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们之间最好一点距离都不要有。

陈岁桉的此番行为对一个时时刻刻压抑着自己本性的病娇而言,无异于打瞌睡递枕头,皮薄馅儿大的肉包子就这么塞进了恶狗的嘴里。

陈岁桉又扑到楚霁川的怀里,抱紧了他的腰,满足的叹了口气。

楚霁川恍惚道:“你不觉得我拘束了你?”

“不觉得。”

“我们便一直呆在房里?我记得你是喜欢出去玩的,不如我们……”

“一直呆着。”

“不喜欢出去玩。”

楚霁川的脑袋彻底宕机,一时之间,他分不清自己的黏人的病娇,还是陈岁桉是那个黏人的病娇。

幸福来的过于突然和猛烈。

他低头看着那个一直往自己怀里拱的脑袋,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陈岁桉抱够了腰,手就开始乱摸了。

她好像得了肌肤饥渴症,只有和楚霁川疯狂贴在一起才能缓解她的疾病。

开始是比较正常的,她只是摸摸脸蛋,拉拉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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