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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忍又怎么样，让纲手婆婆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吗。”漩涡鸣人嚷嚷道，“而且佐助明明是被大蛇丸拐走的，又不是佐助的错！”

人心都是偏的，再说了，佐助又没做什么坏事，反倒是他杀了大蛇丸的行为给木叶省了多少麻烦啊！要知道大蛇丸的赏金可是很高的！

“不。”佐助仍然拒绝，“我确实没有做错过，但我也不会回到村子。”

回了木叶又如何，木叶里已经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身为曾经叛逃过的忍者，他在村子里只会得到偏见和歧视，成为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佐助。”宇智波鼬开口道，他能理解弟弟的想法，“我和志村团藏有过交易。”

交易？

除了佐助，所有人都看向了宇智波鼬，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杀光了全部的族人呢？

“当初，宇智波一族不满木叶高层的不公平对待，决定发起政变。但这个消息被志村团藏知道，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宇智波佐助虽然没有看他，但注意力始终凝聚在鼬的身上。当年宇智波族灭，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第一，派遣暗部和根部忍者镇压政变，将所有人杀死；第二，由我动手，可以保下佐助。”宇智波鼬用一种漠然的语气说起这件事情，“我选择了第二个。”

卡卡西猛然回忆起，确实有一天晚上，暗部的成员被集合起来。但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武器，他们也不需要知道自己的锋刃将要对准谁。

屋子里的气氛凝滞，睦月雪枝能感觉到佐助的身体在颤抖，他攥着她的手掌，失去了对力气的控制。

他能说什么？说宇智波一族天真，还是说村子高层狠心？

“但是，族里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佐助低吼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政变的事情！”

宇智波鼬冷酷地说道：“斩草要除根，佐助，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若不是他动手，佐助也很难活下来。

假如宇智波真的在村子里发起了政变，会有更多人死去。最终结局就是两败俱伤，甚至可能被其他村子趁虚而入。

所以宇智波鼬做出了一个最合适、最理性的选择。

可是，那是宇智波，是佐助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他的家，他做不到理智对待。

宇智波佐助赫然起身，面前的矮桌被掀翻，茶杯颠倒，洒了一地水渍。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强烈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来回激荡，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咬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牵着身边人的手，宇智波佐助转身就要离开。

“佐助。”宇智波鼬开口截住了佐助，说道，“所以我才让你杀死我，将我的头颅带回木叶。”

他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声音很轻。

“将我这个叛徒的尸体以及我这些年来收集到的关于‘晓’的情报带回木叶，就能洗清你身上的污点。佐助，那时你就是木叶的英雄，村子里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够了！”宇智波佐助大声呵道，他的眼圈泛红，血丝密布，“宇智波鼬，这就是你为我安排好的人生吗？！你摆布着我、操控着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我绝非你手中的傀儡！”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带着睦月雪枝消失不见了。

屋内一片死寂，众人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卡卡西看着沉默不语的宇智波鼬，心中暗叹。

真是一本糊涂账啊。

他们暂时住在了这间无人的别庄里，仍然想要尽力说服佐助。

宇智波佐助一路狂奔到了一处峭壁，他站在高处眺望远方，随后狠狠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可恶！”

他的语气中带着愤怒，还有哽咽。

他要怨恨自己的哥哥吗？可是鼬做这些，都是为了能让他活下来。他还能爱自己的哥哥吗？可是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死在了哥哥的手上。

恨不能全心全意地恨，爱也不能全心全意地爱。

佐助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

温柔的手从身后将他抱住，为他遮住了呼啸的山风。

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像是安受伤的小动物。

他们都没说话，偶尔有鸟雀飞过，草丛里响起虫子的鸣叫。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的时候，佐助终于平静下来。他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感受着她的体温。

“不会原谅他的。”佐助呢喃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那就不原谅。”睦月雪枝不以为意地说道。

如果是别人，佐助会认为这是安慰；但她的话，佐助知道她对这些确实是不在乎的。

她是不辨善恶的怪物，是只爱他的神明。他甚至怀疑，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会为他达成。

比如……

“我要向木叶的高层复仇。”他低声说道。

“好呀，先杀谁？这么多人，你总不会还想一个人动手吧？”她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我可以帮你的。就算是整个木叶，也没关系。”

“……没必要。”

每次佐助觉得自己偏激的时候，她总是能说出更偏激的话，让佐助觉得，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

“先杀志村团藏。”他冷冷说道，“可惜猿飞日斩已经死了。”

“不用可惜，我可以把他复活出来，让你再杀他一次。”睦月雪枝看着商城里一次性的秽土转生道具，一点小钱买佐助开心还是值得的，“一次不够，十次也可以。”

宇智波佐助：“……不需要。”这个时候，就越发地能感受到她和寻常人的不同之处了。把人杀了还不够，还要复活了再杀，死亡都不是解脱，听着就让人畏惧和绝望。

睦月雪枝仔细打量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唔！”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佐助的嘴巴里，不等他反应过来，酸酸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然后就是甜味。

是一颗橘子糖。

他瞪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有吐出来。舌头搅动着糖果，感受着它慢慢融化的滋味。佐助的喉头微微动了动，缓缓呼出一口气。

“走了。”

佐助朝着别庄走去。夜里，鸣人悄悄来到了他的房间。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了一番后，好奇地问道：“你不跟雪枝睡一块儿吗？”

佐助穿着白色的里衣，支着一条腿在看书，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跟她很熟吗？”

“肯定不熟啊。”鸣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旁边，说道，“佐助，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可能一直在外漂泊的，万一你以后有了小孩，难道还让孩子跟你一起风餐露宿吗？”

“……轮不到你操心这些。”佐助没好气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