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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陆政潜意识里有这样的笃定。

可这样望着她,他隐约觉得,他像是从她原本的人生轨迹上,短暂地把她“借”过来了一阵子。

从来没有人敢让陆政这么等过,驾驶座的尚策紧张极了,时不时觑一眼从倒车镜觑一眼后座,生怕陆政面露不耐。

程若绵听到开关车门的声响,抬头望去,陆政下了车,从烟盒里抖出根儿烟衔在唇间。

想必是让他等得不耐烦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最后把蛋筒的底部一口吃掉,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沾一沾嘴角。

整理妥当,她紧步往车边赶。

走到离陆政四五步远的时候,她说,“陆先生,我好了。”

陆政半侧过身来看她。

咬着未点燃的烟管,虚眯着眼眸。又是双手插兜的姿态,他这个模样极具攻击性,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动声色的入侵感。

程若绵没来得及多想,突然感觉身体不稳,毫无预兆地,他将烟自唇间取下,将她捞到身前,大手扣住她后脑勺强迫她仰起脸,而后他头低下来。

来得猝不及防。

鼻梁差点撞上,动作的前奏是迅猛的,两张脸靠近之后,程若绵闭上了眼睛。陆政却放缓了动作,仔细感受了几秒钟呼吸交错的感觉,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柔软的唇相贴,程若绵抖了一下,本能地抓住了他衬衫的前襟。

“舌头给我。”

听到他低哑的命令,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做,试探地张唇略略探出舌尖,整个人紧张到几乎麻了。

舌尖被捉住的一瞬,她呜嘤了一声。

吻愈来愈深,她浑身都软掉了,鼻腔和喉咙都逸出模糊破碎的气音,落在发梢和耳侧的雪,接触到皮肉,像是瞬间滚烫起来,变成水雾蒸发掉。

刚吃过冰淇淋的缘故,她的舌尖是冰凉的,口腔都是香甜的气息。

程若绵双腿软绵绵地站不稳,身形往后倒,被陆政捞住,他像拎个什么物件儿一样把软绵绵的她转身摁到车身上。

吻还在继续,她感觉自己已经要窒息了,他的唇舌还在入侵,含吮厮磨。那种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攻击性,让这个吻甚至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摧毁和占。有。

陆政一手钳着她下颌,是强迫她不许躲的姿态,另一手撑在车顶,车顶已经积了一层雪,他修长的大手深陷雪中,因为用力而紧绷,洁白的雪映着淡粉色的骨节,筋脉突出,手背青筋暴起。

雪统统落在他大衣的后背,被他的身体围困住的这方角落像是成了避风港,风和雪都绕开。

只留下升腾的热度。

程若绵不会换气,真的要窒息了,求生本能让她开始推他的肩。

陆政终于稍稍退开。她胸膛猛烈地起伏着,张着唇汲取氧气,眼睫颤颤悠悠慢慢张开,撞入他深不见底的晦暗眼眸。

他低眼看她的唇,指腹碾过,低哑的嗓,“草莓味儿?”

脸蛋儿发热发烫,她发不出声音,轻轻点头。

冰淇淋的口感和他的吻混在一起,让她再也分不清楚。

-

大雪之夜,夜已深,城市主干道的堵车状况略有缓解。

迈巴赫前后排之间的挡板,早在车辆启动之时就已经升上。

后座,程若绵坐在陆政腿上。他还在吻她,节奏比一开始在车外放缓了许多,轻缓细腻的感受让她听不见任何看不见任何,所有其他感官都丧失了。

像一首歌副歌之后绵长的余韵。

红润的唇被一遍一遍蹂。躏,津液分泌交缠,舌尖勾连舌尖,在她呼吸不及之时,陆政稍稍退后,待她稍缓过来,吻便再度侵入。

她的外套围巾早被他脱掉,柔软的针织长裙紧贴她的身体曲线,本能让她弓着背,意图让身前的曲线尽量远离他的身体。

陆政察觉了。

吻停下来。

他往后一靠,甚至有几分疏懒地点了根儿烟。

程若绵也察觉了他的游刃有余。

他像是对一切了然于胸,接吻的节奏、舌与舌的玩法,他甚至知道,现在应该进入中场休息时间了,因为回到别墅之后还有大餐正题。

不知道他这样吻过多少人。

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吻法吗?

如此强势,掐住她下颌的那只手几乎像是扼住她的脖子。

他跟多少人,做过多少次?

程若绵蓦地察觉自己竟在想这些,立刻警惕地刹住思绪。

她不应该,不应该在乎这些,因为这些统统与她无关。

陆政肘搁在车窗窗框上,偶尔闲闲地抬手送到唇间抽一口。

他一寸不错地看着她。

小姑娘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眼睫低垂,眉眼间又笼上了淡淡的愁。

她像一抹清淡哀愁的诗。

在如烟的江南春雨之际摇曳。

程若绵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发烧了。

淋着大雪走了那么久,吃了热腾腾的涮羊肉,又吃了冰激凌,在雪中接吻时她出了薄薄的汗。

以她的畏寒体质,发烧再正常不过。

她不该淋雪的。

不该招惹陆政。

可说到底,这一切都并非她主动,她躲不开他。

-

迈巴赫驶抵别墅区。

陆政在一楼开放式厨房拿了两瓶水,带着程若绵上楼。

二楼客厅也设有酒柜,他站在那儿调酒,没回头,对她说,“去洗澡吧。”

程若绵摸索着寻到主卧,先去洗手间和更衣间里找换洗的内衣裤和睡衣。

没找到,这里只有男人的衣服。

她只能又到客厅来找他。

陆政已经脱了大衣和西服外套,单穿着一件灰色衬衫,没系皮带,虚虚倚着酒柜边缘,五指指尖拢着杯口垂在身侧。

神情是慵懒淡漠的,像是下班后喝点酒放松小憩。

她开了口,“……没有我的衣服么?内衣和睡衣。”

“没有。”

陆政看着她,淡淡地,“你需要吗?”

程若绵低下眼,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他是说她不需要穿衣服吗?

也对。

他们都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从最开始,不就是这个目的么。得到她有一些难度,花费他几次偶遇几次帮忙,但也不太有难度,帮的那些忙,只是他几句话吩咐下去的功夫。他像是座岿然不动的山,她只是在山野间迷路的麋鹿。

他们之间地位如此悬殊,有些时候,就像刚才,她连多反驳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各取所需么。

他需要她的乖巧顺从,她需要他强大的庇护。

她当然是清楚的。

可当这个时刻即将来临,她忽然宁愿是别的什么人,那样她可以就当被狗咬了,潇潇洒洒把这事儿忘掉。

可那是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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