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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就位,被隔离带围着,她慢慢走慢慢看,绕过一个顶天立地的立柱,找准了一个最适合观赏的位置,仰头看挂画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视线投射过来。
她扭头看过去。
隔着半个大厅,某扇不知通向何处的门边,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政正望着她。
他与一个男人并肩站着,正和对面的女人在交谈。
望向她的眼神直白而火热。
程若绵呼吸一紧,眼瞧着陆政和那两人道了声失陪,走向她。
走近了,他低眸笑着,低沉的一句,“好巧。”
真是偶然遇上么?
鬼才信。
“任隽美是你的目标客户?”
他还是笑着。
“嗯。”
“走吧,我带你见见。”
他极自然地揽过她的背,带了一把。
走近他刚刚所在的地方,程若绵这才看清了,方才和他站在一起的男人是这两年在北城的艺术圈风生水起的孟正安,那对面的女人正是任隽美本人。
奇怪,传闻不是说任隽美和北城的艺术圈不睦么?
陆政向任隽美介绍,“「望青山」客户关系部总监,程若绵。”
任隽美先是客气地跟她握了握手,寒暄客套中凝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眼神随即一亮,“你是那个程小姐?南城和哥本哈根的城市友好项目是你在推进?”
“对,是我。”
程若绵笑一笑。
“我听朋友说起过你,因为你们团队在其中的运作,项目双方的沟通很顺利,”任隽美倒看不出什么架子,丝毫没有传闻中脾气古怪的痕迹,“那个项目,明年年初就要正式落地了吧?”
“对……”
程若绵跟她聊了几句,任隽美主动要了她的名片,还加了微信。
她视线稍稍一偏,注意到不远处Anya好像在找她,她道了声失陪,“我领导也来了,她一直很仰慕您,我带她来给您见见?”
“好好。”
三个人目送程若绵离开,收回视线,任隽美朝陆政挤挤眼睛,“是你什么人?”
陆政还望着那背影,“在追。”
不大会儿,程若绵带Anya回来。
三个人热络交谈,陆政附耳跟程若绵说,“你慢慢聊,我在这儿等你。”
“嗯,好。”
陆政和孟正安一起离开。
交谈的间隙,程若绵抽空望了一眼,他们两个男人一起下楼去了。
-
和任隽美的聊天很顺利,程若绵把方案企划书递给了她的随行助理,任务完成。
Anya是个人来疯,在这种场子里如鱼得水,意料之外任务完成得这么顺畅,让她更加兴奋了,拉着程若绵要去喝酒。
程若绵说,“我有点私事,可能得先走了。”
Anya一脸暧昧,“方才那位陆先生?”
程若绵惊讶,“你知道他?”
“听几个小姐妹提起过,”Anya道,“凡孟正安做东的场子里,总有他去捧场,这么惊艳的人,见过一次都不会再忘了。”
“几个见过他的小姐妹都说,陆先生看起来风流,实际上很有距离感,铜墙铁壁。”
今儿倒是让她看到了这男人的另一面,面对程若绵,他的眼神一眨不眨钉在她身上,深且专注。
程若绵笑了笑,“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
她走出两步又回过身来,“你不要喝太多酒。”
“放心吧,我有朋友在这儿,能送我回去。”
程若绵下楼,张望着寻找陆政的影子。
大厅里没见着,要穿过走廊往后方小花园寻时,手腕被圈住,继而被拉到一个怀里。
陆政的气息瞬间盈满了她的鼻腔,低沉的笑音,“在这儿呢,没看见我?”
程若绵从他怀里仰起脸,“……没看见……”
“忙完了?”
“嗯。”
“还顺利吗?”
她点头,“谢谢你帮我引见。”
“甭谢我。任隽美眼界挺高的,正安都被她当面嘲讽过品味差,要不是你能力出众,她顶多跟你客套两句。”
怪不得传闻她和北城的圈子不合。
程若绵一时没出声了。
“离开这儿?”
他低声问。
“好。”
两人一起离开画廊,往停车场走。
经过方才的唱片店,里面依旧有低低的乐声传出来。
程若绵扭头看陆政。
他牵着她的手,身上单穿着一件白衬衫,西装外套已经披到她的肩上。
明明暗暗的灯光自他身上脸上掠过,侧面轮廓深邃英俊,高大的身材宽直的肩,让人心生安全感。
这一刻,程若绵突然想起了来时唱片店播放的那首粤语歌的名字:
「相见好」。
相见好。
这会儿,唱片店播放的是《北京道落雪了》。
「日过夜过很亚热带的梦」
她落后两步,等他过去取车。
奔驰开出来,她上了车,驶出园区,陆政看她一眼,“回我们的公寓?”
程若绵脑海里还回荡着那首歌的旋律。
「遇过月光我至少想远足」。
她慢半拍回看他,“……好。”
-
回公寓的路上,陆政提起,“你卖掉的那辆车,我给你买回来了,还想开吗?”他偏头看她,“不想开旧车的话,我给你买辆新的,有没有中意的品牌和款式?”
“……那辆旧的就挺好的。”
“这样吧,旧的也留着,再买辆新的,回北城带你去看看。”
提起这茬,不免想起她离开的当时,程若绵默了默,问,“你那时候很生气吗?”
她偷偷卖掉了他送的车,把所得钱款打到他给的卡里,卡则原封不动给他留下,实习的事也撒谎瞒着他,端的是干净离开的姿态,毫不拖泥带水,一点儿纠葛都不留。
“……不是生气。”
那大概是一种深深的失落和难过。
那时候,他满心满意是未来可期,一想到她即将毕业,他们马上可以好好聊聊,关于她的未来,关于两人的未来……
一切在那个春日的温柔日光下戛然而止。
像当头棒喝。
也许是本能的心理防卫机制启动,他的心情就一直停滞在了那个时候,没有去面对程若绵的离开,是直到在秋季的雨夜遇到她,他一颗心才又重新跳动起来。
戒断反应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大梦初醒般,剧烈的疼痛。
在只言片语中,程若绵循着蛛丝马迹理出了他那段时间的状态。
“那天会碰到你也是有原因的,我姐大概是看我状态一直不好,经常拉着我吃饭,那天是让我陪她去文旅局看望一个老朋友。”
当时他还很不耐烦。
谁知竟会因此而碰上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