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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就吃饭,何以非要等她去。

谢昭宁知道姜氏的性子,最是耳根子软了,就笑道:“母亲,您还是先去看看二妹妹吧,我不过是风寒罢了,二妹妹许是有什么不好呢!”

姜氏却皱了皱眉,并未管谢昭宁的话,而是直接对紫鹃道:“你先带着范医郎过去吧,宛宁若是有什么不好就先看一看,大娘子也病了,我总得先照料了她再说。”

紫鹃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却依旧笑着道:“那奴婢告退了。”

她又严肃地看着谢昭宁道:“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母亲……母亲怎会为了你二妹妹而弃你不顾。”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抿了抿唇又继续道,“反正只要母亲知道你生病了,是决不会不顾你的!”

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旁边的含月道:“愣在这里做什么,去给大娘子再打一盆热水来!”

含月并没有被训斥的不高兴,反而笑着端铜盆去了。

谢昭宁其实并未料到母亲会说这番话,她以为,现在的母亲还是极容易被谢宛宁左右的。

她也轻微一愣。

*

紫鹃还未回来的时候,春景就已经走了小路,去将发生的事告诉谢宛宁。

春景低声道:“二娘子一向是在夫人面前最得脸的,可要小心提防着大娘子。奴婢看着,夫人和大娘子似乎开始和好了……”

“劳烦春景姐姐走一趟了!我这有一盒极好的信阳茶,是今年新采的,拿去与姐姐烹茶喝吧。”谢宛宁谢了她,又立刻让女使拿了一盒茶叶出来,那茶叶挪开,却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躺在盒中。

春景将戒指握在手中,嘴角微勾,道:“二娘子放心,有什么事奴婢定会来告诉您的!”

谢宛宁笑着送了她走,待她走后,脸色却立刻冷淡了下来,她道:“姑姑,你说,母亲这是又重视了长姐吗?”

谢宛宁喊的是一个站在她身后,满头花发,模样很不起眼的老妇人,此人姓孙,是谢宛宁刚被找回府中,就到她身边伺候的。

方才春景在的时候,她不言不语,好似个聋哑人。此时她才从阴影中走出来,道:“娘子,您忘了姨娘曾经跟您说过的话吗,亲生的毕竟是亲生的,谢昭宁和姜氏两个人是天性的血缘相亲,哪怕谢昭宁蠢笨无能,但只要她没什么大错,长此相处,夫人都会渐渐喜欢上她,将您忘到脑后……”

蒋姨娘私下是同她说过此话,在谢昭宁还没回来的时候。不过此前,谢宛宁并未当回事,她只想着谢昭宁如此蠢笨,她稍使手段,就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她暴跳如雷气得想打自己却被人收拾,自己心里嘲笑却还要装出一副温良的样子,实在是爽快。

谢昭宁以为自己是嫡长女,便能如何吗?这家是她的,嫡长女的身份也合该是她的,她谢昭宁蠢笨如猪,怎么配得上嫡长女的身份!

可是如今,姜氏却被她三言两语哄骗了,比她哄了十多年还要管用。

不是生身的母亲,果然是靠不住的,谢宛宁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这样冰冷的念头。

孙姑道:“二娘子放心,奴婢会暗中安排人去做的。只是眼下您还需要同夫人极好,以后才能得到夫人手上的药行。谢氏药行极是重要,得到了谢氏药行,便得到半个谢家了……”

谢宛宁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要同姜氏交好,但是有句话她没有说,其实自从谢昭宁谢昭宁回来之后,姜氏的心思就已经在谢昭宁身上,似乎对自己隔了一层,再没有那样好了。面上看起来没有区别,不过是姜氏出于习惯罢了。

最好的锦绣堂当真是她愿意就这般让出去的?当时姜氏已经在选布置锦绣堂的用物了,她难道还能不搬?姜氏对谢昭宁时常严厉,对她却留有余地,是因为更爱她?不过是姜氏内心想将自己的亲女养好罢了。

白鹭之事发生之后更是如此,姜氏知道谢昭宁是被冤枉的,即便是昨夜照顾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姜氏也是,她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姜氏竟如此轻易被谢昭宁骗过去。真的只是因为谢昭宁的手段吗?

她不能一直让谢昭宁这般得意下去。

谢宛宁放开自己的掌心,才显出几道已经掐得极深的红痕。又问孙姑道:“姑姑……那药可还在用吗?”

孙姑道:“二娘子放心,一直都用着呢。”

第16章

谢宛宁第二日撑着病体起身了。

不过不像往常那般去荣芙院。而是亲自到了小厨房,做了一碗五味杏酪羊,去了正堂。

谢煊刚下了衙门,在听管事说远在门外的两个儿子的情况。

李管事道:“大郎君在凤翔府立了功,斩杀了敌军叛乱,被封了巡检,不日就要回来了。小郎君在国子监就学,先生亦说是十分用功勤恳,写了信回来给您请安。”

说着李管事将一封信放在谢煊的案头。

谢承廉这孩子是蒋姨娘所出,同她一般天资聪慧,于进学上极有天分,是考进国子监做的监生。平日也不张扬,每月都要写信回来请安,谢煊对这孩子很是有些喜欢。不过这都是平平,最让他高兴的,还是李管事说的前者。

饶是谢煊平日常将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字挂在头上,闻言也忍不住欣喜:“大郎君被封了巡检,这事当真?”

李管事就笑道:“千真万确呢!朝廷封赏的旨意虽还未下来,但是大郎君已经传了话回来了。”

谢煊不由得站起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武将建功极难,此前谢承义不喜读书入仕,而是想从军时,他是极反对的,碍不住谢承义坚决,只能由着他入了伍。没曾想竟真能建功立业,比那些读书入仕的人还要早些,谢煊听了怎能不欣喜。他忍不住道:“一会儿去夫人那里也传了话,叫她知道这桩好事。”

李管事笑着应喏退下。

正是此时,谢宛宁提着食篮,笑盈盈地出现在了门口:“父亲因何事如此高兴?”

这几日府中都不太平,谢煊心中本就郁郁,有了这样的喜事,自然是心情爽朗。乍然见到自己最为喜欢的女儿来了,仍是满面的笑容:“是你哥哥传了好信回来。你母亲不是说你身子不好,怎的突然来了?”

谢宛宁提着食盒进来,她身质纤纤,因病容而面色苍白,极有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却笑道:“听闻父亲连日累于案牍,女儿心中放心不下,特做了父亲喜欢的菜送来。还有一幅字,是头前仿了父亲的笔墨写的,送来与父亲看看,指点一二。”

当年谢煊的字亦得到过时任翰林学士的赞赏,谢宛宁幼时,他公务还并不繁忙,便教了谢宛宁认字写字,谁想她竟颇有天分,将字写得十分好,她哥哥都远不如她。谢煊因此更是赏识这个女儿。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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